“小心。”
在天翔的视线中,那如蟒蛇般的斩击,即使自己睁开眼睛都无法完全躲开,更别说闭上眼睛。
“有时候,你的眼睛不需要注视在被攻击的方向.”
“?”
正当天翔满脑疑惑的时候,斩击的方向发生了急转而下的变化,刀锋的位置毫无正好地出现在神祗的背部。
“小心!”
神祗仍然闭上了眼睛,他的后腿向被攻击的反方向微微后撤,随后,托住苹果的手向刀锋突击过来的一条直线上送了过去,暗色的利刃在苹果光鲜的表面削去了一层薄薄的果皮,露出里面淡黄色的果肉,接着刀锋又消失在前方,出现在神祗的头顶,他优美地转身,将自己的胳膊暴露在攻击范围内,在快要接触到自己手肘的时候,他将苹果高速旋转,苹果的上半部分作为替代,与自己的手臂做了一次巧妙的交换,疾驰的利刃在这一次的攻击中,将苹果将近四分之一的果皮面积给完好无损的切了下来,神祗用另一只手接住快要落地的果皮,同样平托在手掌上。
天翔不敢相信的眼睛,自己与神祗的差距居然会如此之大,本人像是一位优美的舞者,在利刃的龙卷中尽情舞蹈,手中的果皮正在不断堆积,相对的,方才还鲜红的苹果,马上就要完全褪去它全部的皮。
“好厉害.完全不像是闭着眼睛的。”
在最后一片果皮被消去的同时,像是预计好的一样多出了一次攻击,刀刃像是顿时扩增的光伏,笔直刺向神祗的颈部。
狂扫而过的力场,被阻挡在以神祗为圆心半径为一米的圆外,由于光线的缘故,这曾有犹如泡沫一样表面衍射的七彩光辉的薄膜。
“「绝对王权」!”
这攻击被挡下来后,暗色的利刃重新回到了查理斯的刀鞘中,随后,他向神祗深深鞠了一躬。
刚才防御天翔还历历在目,面对躲不过去的攻击,神祗的周围扬起了一道球形的屏障。
当阳光规则的洒落在上面的时候,被称为绝对王权的屏障就不见了。
“查理斯先生,您的刀法实在精湛,如果是一般人的话,估计在你出刀的刹那间就葬送了性命了。”
查理斯笑道。
“虽然之前也听闻过神祗先生的速度,但是眼睛所见的还是给了我很大的感触的,查理斯还有很多东西的需要学习呢。”
相互寒暄后,神祗来到天翔的身边,放下那个已经削去全部皮的苹果,那光滑的表面,就像是刚结出果实就天然没有果皮一样。
而天翔则下意识的拾起那枚苹果打量起来,嘴巴还自言自语道。
“削个苹果?”
当然,新的疑问涌上了心头,神祗的举动应该有什么特殊的含义才对。
“这.是所谓的借力用力的意思吗?”
神祗伸出手,将天翔的手中拿回那个苹果后说道。
“然也,但也不全对,每个人都有烦恼,但是再多的烦恼堆砌在一起却不能成为房子,其意为——没什么大不了的,说到底只是一种虚幻的东西,不足为惧。我手中的苹果是天然的,但是我期望的是无皮的苹果,这是一个烦恼,但是与此同时我的前方面临着是威胁我生命的烦恼,孰轻孰重我都应该选择后者。”
天翔的眼睛冒起了圈圈,他还是不能够理解这话是什么含义。
“一个优先选择的关联呢,天翔先生。”
查理斯走了过来说道。
“神祗先生在两种麻烦中选择了「更为重要」的麻烦作为前提,但是两个麻烦需要同时解决,这个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头疼的问题,可是若换一个角度就不一样了。”
神祗接着说道。
“用麻烦去解决麻烦,这样的话,躲开攻击的同时只需要考虑被攻击的角度加以放置苹果就可以了,这就变成了一个简单而连贯的动作,这接下来两个月是制胜的关键,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如果你想要战胜亦晟这个麻烦的话一个大前提就是你需要战胜折服在你心中的麻烦。。”
“你是指那个白色的家伙吗?”
天翔追问道,隐隐约约地理解到别人的良苦用心。
神祗将苹果放回天翔的手心。
“不,你需要把你的武器重新做出来。”
望着神祗严肃的表情,那不被打磨的棱角,就像是某种不可违抗的军令。
风刮过的庭院,显得格外的舒适。
天翔低下头,好像兴致不是很高涨。
“试过了,很多遍。”
他手不自主地相扣在一起,指尖互相敲击,手背不断地迎接着温柔地敲打。
“自从那次麦浪断掉后,每一次呼唤都没能让他回来,但是他的能力还是可以切实的感受到,成为武器的话.就.拒绝了我。”
“应该不是不想回应,而是无法听到你的声音吧。”
“诶?”
天翔的视线又回到了神祗的身上,望着他深邃的眼睛,仿佛想要告诉自己什么。
“当初的攻击确实是打碎了你的武器,但是那只是单纯的打碎,只要你没有死亡,武器是不受限制的复原的,前提是你有足够的弗朗作为材料,因为欲是狩霊者「心的形状」表现,具现化出来成为更为强大的证明.可是,直到现在你的刀若还没有复原了话,就不是单单的弗朗不足的问题了.”
天翔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十分不好的念头。
“是他!那个白色的家伙。”
“白色的家伙?是你所说的那条虫吗?”
天翔咬着牙说道。
“那种姿态已经不能称为虫了,他是和我欲一起降生的,说实话我也分不清楚他的本质,喜爱杀戮,却又强得可怕,亦晟说过,那是「罪」的一种实验,我是唯一成功的例子。”
神祗听到这里略加思索后得出一个结论。
“说不定真的可以.攻略结晶之塔。”
此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
这简单的话语,像是在某处点燃一丝耀眼的火焰。
神祗接着说道。
“也许亦晟的赌博没有那么简单,那么大费周章的,一个皇设那么大的一个局去培养一个会夺去自己一切的人,怎么想都会不正常,我虽然已经没有登基的可能性了,但是这毫无根据的疑惑是怎么回事?”
众人纷纷低下头,但是天翔却想到什么地说道。
“既然没有登基成功,那么神祗先生,您是怎么会使用绝对王权的呢?”
“哈,那并不是绝对王权,但是却是很重要的东西。”
“我会将他列为明天的安排的,不过.”
神祗望向那天边逐渐昏暗的晚霞,对着天翔说道。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话落,神祗走向了那条走廊。
#
结晶塔并没有什么异常,这句话的根据只是单凭外观来定义的,谁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裸露出来的大门口铸成的黑色石板,那是英勇者的证明,字迹苍劲有力,但是经过几个月的风吹雨打也变得有一些年代感,这方圆几里的地方都不再有居民,渐渐的也长出了势头不错的植被,从远处望去,就像是丛林中精灵王的堡垒。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新的挑战者出现,这仿佛成为了一般定律,所以入口处早就有人早早候在那里,因为都是些游手好闲的人。
“哦,来了来了。”
拥挤在一起的人群,让出了一条略微宽敞的道路,但是在接近结晶之塔的周围,人却显得十分的稀少。
一位黑发的少年,他的发丝末梢带了一丝微红,过了耳朵的位置,一双淡蓝色的眼睛中间是一对美丽的雪花结晶,他身上没有武器,穿着十分简单,和之前武装到牙齿的挑战者想比,很多人都认为他这是送死的行为,可是很多人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始终没有注视着人群,而是直勾勾地看着结晶塔的入口,他所走过的道路,气温都下降了几度。
“喂,小孩子还是乖乖回妈妈怀抱里吃奶吧。”
就像是某种威慑,他们总会出现在那些看起来比较柔弱的人面前,成群结队的,形成一道松散的墙壁。
但是那名少年的视线一直没有改变,就像是看不见那堵墙一样,这可惹怒了那群人。就像是被人从头到尾看不起一样。
“你这家伙,老子叫你滚回去。”
距离拉近了不少,他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使得他们这样的威慑十分的尴尬,因为众人都投来比较鄙夷的目光,又或者是比较不爽的眼神。
终于有一个人按捺不住,他走了出来,一开始是走路,然后脚与脚之间的频率不断加快。
“叫你停下来!”
他抡起拳头,手臂的青筋爆出了不少,看起来是全力的冲拳。
很多夫人小孩都不禁闭上了眼睛,为了不愿意看到这血腥的一幕。
而时间过了许久,这样的被击打的声音都没有出现,时间差有些停留得太久了的时候,人们既然忘记了自己会想要做的事情。
那名少年依旧在走,但是那几名强壮的青年却停留在原地,犹如一尊雕塑,他们的眼神和呼吸都好像停止了一般,当那名少年终于进入那座结晶之塔的时候,又好奇的人上前咨询,他们便真得像一尊雕塑一样的纹丝不动。
甚至有人尝试去触碰那些人,当手指触碰到他们的肌肤的时候,尝试者的手只是感觉到体温出奇的低,然后他的手臂传来异常刺痛的感觉,原来整只手臂都被冻得紫青,但是这之后得却没有感觉了,当事人已经确信了这只手已经完全冻伤了,他此刻该做的事情就是应该立刻赶到医院去做一些解冻的工作又或者是冻伤的紧急处理。
而耳畔的吱吱声音,那个被自己所触碰的人,从那一个被触碰的点开始,冰块的面积就像是滋生的苔藓般爬满他的全身,然后所带动的连锁反应,前来的挑衅的人全部都有这样的症状,他们被这样的奇怪的景象给惊呆了。
完全不知道在他们闭上眼睛的瞬间发生了什么。
结晶塔的大门不知不觉被覆盖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
透过这扇敞开的大门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交相辉映的水晶玄廊,浇筑着紫色和白色的晶状体铺满天顶上的房梁。
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大小不一的结晶摆放在两侧,以至于使人会有些头昏眼花。
男子脱下自己的大褂,将它高高地抛起,随后就能够听到锁链的声音。
能够反射光线的光头,从水晶的另一边跳了出来,手上缠绕了几周的黑色锁链,在剧烈地压缩中快速向前方伸展,黑色的镰刀干脆地划破了男子高高抛起的灰布料大褂。
他落在被一刀两段的大褂上面,脚踩的地面上的结晶体嘎嘎作响,而当他无神的眼睛巡视四周的时候,身后一道巨大的冰刺向自己突击过来。
他将自己的锁链在手中攥紧,然后拉直,双手掌控着两段的镰刀,高速地转速就像是可以撕碎任何东西得切割利器,两只高速旋转的镰刀叠加在一个平面,随后他高高的跃起,将自己全身的重要全部灌注在双手中。
在冰刺转向冲向自己的时候,他手中的动作猛地刹住,惯性带动着镰刀对着冰刺进行无规则切快速的切割。
上旋的冰烁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后,落到了男子的脚边,然而那张熟悉的面容就让男子不禁长大着嘴巴。
“你是.水色。。吗”
修长的衣服,是黑乎乎的长袍,双手持有一对十分透露着杀意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