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低迷的眼神中,让男子感觉到不寻常的杀意。
“既然踏入了这所结晶塔,你也是眷恋凡尘之人了,如此这般,你也抱着相应觉悟.”
压低身体,水色的全身如弹簧般弹射而出。
“为自己的欲望而赴死了。”
“等等水色!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
话未说完,一只镰刀就劈头盖脸地砸下,拜岚还没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他的脚下张开一道冰的隧道,挡在镰刀的面前。
水色面无表情地收回那枚飞出的镰刀,并没有直接踩碎那堵冰墙,而是自然下蹲到那个平面上,收紧着腿肚子后,同时转动双手的镰刀,然后在眼睛仿佛锁定了一般的,手臂向后论出,锋利的镰刀疾驰而出。
直接冲向另一侧的水晶丛,然后横劈过密集的大块水晶后,在接口的断裂瞬间光所反射出的亮点中,飞出拜岚的身影。
“你躲不开的。”
清脆锁链声,牵动着两对锋利的武器,以极其迅猛的速度回旋,在短暂的延迟后,他们相互交错,直逼拜岚的身后。
“哈!!”
拜岚的身后爆发出强劲的寒风,组成一堆缝隙微小的盾牌。
两对镰刀的刀刃部分将近三分之一的体积嵌入了盾牌的中心,算是防御住了。
拜岚一手持有盾牌,并从自己面前挪开,下面是一双好像理解了什么的。
“看起来,你是认真的,还是另一面并不是我所熟悉的水色呢?”
还什么都没有问清楚的时候,两伦盘旋着杀意飓风,从上方落下,利落地隔开了拜岚所站过的一条长廊,没有丝毫停止下来意思,镰刀接着发挥着他们收割性命的能力,拜岚几个后翻都险些被切去一只手臂。
但是攻击还没有完,和之前印象中的水色完全不同的是,这时候的他充满着执行力度,所谓的执行力度是指,对敌人的下一步走向十分了解,就像是能够从敌人某一个细微的动作就可以察觉到下一步的去路。就像是能够预知未来。
攻击犹如暴雨一般的袭来,拜岚已经完全被压制,只是不断地结合出更坚硬的冰块来阻止。
“徒劳的,你的防御只注重于眼前,而完全没有在意周围的变化。”
水色冷不丁地提醒,让结出最后一块冰的拜岚显得有些慌张。
耳畔随冷风灵动的锁链,清脆的旮旯旮旯声,让拜岚察觉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锁进了黑色锁链所构成的牢笼中,唯一的出口的尽头站着纹丝不动的水色。
“永别了,迷途人呦。”
被倒挂在结晶柱周围的锁链被用力拉向一个方向,这引起了连贯地坍塌现象,那耸动稀稀落落的结晶中,来隐藏着不知道从那个地方飞来的镰刀。
“收割他,镰切.”
嗖的一声,两对飓风瞬间加速到了极致,冲向中心已经被判断成为笼中鸟的拜岚。
我.我不可能在这里倒下.
拜岚碾碎了手中的冰盾,他的脚下泛起了一层厚实的冰花。
周围的温度开始骤减,以至于空中凝集出来美丽的冰之花束。
“端霜华于青天!寒冰琉盏!”
脚下所盘踞的冰层剧烈上扬,拜岚伸出右手,那白色的冷气在他的手中汇集,逐渐成型为一柄苍白色的刀具,末尾摇曳的冰花向敌人发出威慑。
拜岚双手握刀,脚成弓步,开始调动全身的弗朗。
“我绝不能在这里倒下!”
“冰焰强击!”
拜岚向上方扫出一道巨大的刀罡,那刀罡在脱离刀刃的下一秒,就化成了苍白色的如火焰一样浮动的弹雾,落在那片弹雾中的障碍物,都停留在空中,在下一个障碍物再一次接触弹雾的时候,他们彼此之间就开始相互连接,这样的现象只维持了短短的一会,就形成了密集如蜘蛛网般的隔层,在高速回旋的镰切进入那团迷雾中的那一刻,水色的脸色才开始有一些变化,那是看到超出自己预料之外事态才会露出的表情。
“太晚了!”
拜岚吼道,刀尖随后猛插进地面,就像是开启了什么机关一般的,周围如蜘蛛网的隔层开始强烈的共鸣,接着隔层刹那间破碎,然后碎屑纷纷依附在镰切上面,让他们的飞行速度还有转速下降,在他们到达拜岚面前的时候,已经完全超出了攻击范围了,不如说被拜岚很好的利用了。
“这才是真正的冰焰强击!”
身体后摆,后方的空气被猛烈的压缩,犹如爆炸般的向前突刺,拜岚握刀的那只手用力挥向水色,那两块已经成为冰块的镰刀在拜岚这一次强击之下,化为两对交织的烟火,扫过沿途的冰晶草丛,直逼水色。
然而.
他们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而且没有一点缓冲的停顿。
连这个都预想到,连自己都骗不过去了,但是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就是这样一个总会让自己预想不到的敌人,既是朋友又是敌人。
“水色,你的那双眼睛.是从哪里得来的?”
琥珀色的瞳孔霸占了他的视线般,那个眼白的表面分布着仿佛神经一样的纹路,让人见了都会有些后怕。
镰刀上方的冰块在他一眨眼的功夫的时候完全剥离,只剩下那光滑的利刃,随后悬浮在他的两侧。
“我可能认识你,也许也不认识,但是遵循本能,我要在这里打败你,不能让你向结晶塔的更高处摸索。”
尽是一些听不太明白的话语,但是这些在拜岚的思维线路中都算不上重点,因为他将要展现的招数,远比这些闲言碎语要恐怖的多,是的,自己曾经见过的,一次在自己记忆中水色为了挽救他们性命所展示的招式。
“血颂~”
水色的脚下被切开一个圆形的区域,随后圆形的周长被均匀的十二等分后,向中心蔓延出被利器砍过的伤口,参差不齐,让人心疼的深渊在圆心的周围暴涨出一道紫黑色光柱,将水色包裹在里面。
“连结吧.古鲨切。”
耀眼的白线出现在拜岚的身上,在之前的战斗中,对于古鲨切的能力也是听说过的,在水色还没有失去的生命的时候,那个能力也是给了绝对王权三四皇子,鲁克鲁米很大的打击的。
所以这样的招式的对应方式自己是知道的。
拜岚的挥出一道冰的屏障,将自己阻隔在光线的外端,作为代替,原本自己被标记现实,被冰墙顶了上去成为新的目标,一声武器清脆,无论冰墙有多么坚硬,有多么厚实,都被开了一个极大的切口,那种尺度是完全将冰墙一分两半的长度,在这个连续的斩击过程中,地上已经留下来许多大小不一的冰烁颗粒。
“既然熟知我的招式,那么就更不能让你活着出去了。”
长又粗的棍棒之上连接着一枚被三层蓝色光圈层层环绕住的银色枪头,那如银镜般光滑的表面,很好的映射出拜岚的容貌。
“连结吧,古鲨切。”
同样,身上被标记着相同耀眼的白色线条。
“同样的招式不会管用的!”
放出冰的弹雾又一次很好的阻挡着一次「被分割」现实。
而后,被阻挡后的前方并没有水色的身影,相反,身后则有很刺痛的感觉,那并不是被利器砍中的感觉,而是被什么东西阻断的感觉。
“咳咳咳.”
拜岚弓着背勉强着让自己不倒下,但是本人很清楚的了解到,身体里的某一个「现象」被切断了。
“是的,想必你也知道,这把古鲨切的能力是「斩断现象」,而你刚才被我斩断了「运动机能」,但是并不是全部,而是仅限于背部的运动机能。”
确实,拜岚只是感觉到背后已经瘫痪了般,方才还有一丝知觉,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感觉了,就像自己从来都没有过后背那样的。
无法直立,这是给拜岚的第一感觉,没想到水色利用刚才自己防御那段时间差出现在自己后面。
“这接下来,我就要切断你全部的身体机能了,古鲨切,切断吧。”
如疾驰的闪电般标记,在拜岚的手臂,颈部,大腿都被标记上大小不一的白色梭形条纹。
“趴在地上,永远别想起身。”
“那种眼神.亵渎水色思念体的罪人,绝不原谅你。”
水色的脸颊上抬。
角度上抬在能够将拜岚的面容全部看清楚的状态。
“我会让你永远露不出这种颜色,永远.”
水色脚踩在已经成堆的冰屑中,只是感觉到脚的温度十分低。
当想要兑现他诺言的时候,手却生涩的难以弯曲。
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而那些冰屑却不知不觉的向他的脚边靠拢。
细小的声音在他的耳畔紧紧地摩挲着,如被风化的岩石。
正当自己准备把目光调准到拜岚时候,却发现他布满血丝双眼已经紧紧的锁定了自己,而他手中的白刀已经将近五分之三的体积插入了其中,并如大树扎根一般的向四周扩展着白色的冰丝线。
“这是我给你的回礼!”
冰屑全部暴涨,化为十二根足以捅破水晶天顶的冰柱,并缓慢旋转。
“万年冰牢!”
“什么!”
出乎大意了,水色认为他在切除了大部分身体技能前,周围不可能有什么铺垫来防止这种意外发生,于是全身关注的去剿灭他,看起来是错误的。
立刻理解了自己的处境了的水色,将长枪收了回来,然后双手同时摆动,将它快速旋转起来,刀闪亮的地方开始掩映出周围冰柱的样子。
果然和之前的水色完全不同,利用时间差来完成三百六十度方位无死角的映射,进去更大范围的切除。
“哈!”
寒冰琉盏向周围波及出一道光晕,十二根光柱向中心急剧的压缩,水色那眼花缭乱的动作也在冰柱也压缩的短暂时间里停了下来,然后就是极为沉闷的声音,仿佛十二块钢板挤压着一枚钢珠一样。
刀刃随风吟啸的气息也在那个招数降临后就消失匿迹了,拜岚背后的乏力感顿时消失了,身体舒畅了许多,于是他起身开始往上一个台阶走去,而他的身后,冰牢的一个角却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