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望山崖
青山碧水,烟波袅袅。
微风轻轻拂过碧湖,掀起一阵阵涟波。
湖鸟从水面轻轻掠过,留下天际淡淡的白色,渔翁披着褐色蓑衣坐在小舟的甲板上垂钓,时而垂头恍若入梦,时而抬头恍若惊醒,妇孺则是在碧湖水边浣洗衣服,谈天说地,犬吠声依稀可听见,弥漫在这个小村子的深巷之中,远处还不时传来悠扬的短笛声,似潺潺流水,侃侃而来。
从上而下看去,这里被四面的碧水高山围绕,只地处低平的一洼,就是人们生活的地方。
木质的房子被茂密的树丛挡住,不是近看,亦不能看出。
传言中,望崖地处深谷,迷之山林,生活在此的人,大多是野人般的生活。料想不到的则是这里的一片平和与丰衣足食,与山外的乱世战火大有不同。
雪白的鸢鸟划过高山,扑打着双翼越过湖水,羽翼上似有点点露珠,泛着白色的羽光。
“看,雪鸢。”小儿卧坐在湖水旁,小脚轻踢湖水,好不惬意地指着天空的雪鸢微笑道。
应声,大家纷纷仰头看去,那白色的雪鸢越过所有人的头顶。布衣夫人弹着衣服上的水渍,轻声道:“这雪鸢已三月未来,不知,又给临主带了些什么消息?”
妇人手中湿透的衣服缓缓往下滴落着水珠,沿着台阶直流进入湖水,留下一片印纹:“是啊,这雪鸢羽上的水珠,似是日夜兼程,怕是有急事了。”
“是啊,这雪鸢可是外界与我们唯一的联系,对我们尤为重要啊,只是每次带回来的消息,临主都不曾与我们提及。”妇人把洗好的衣服拧干,再甩了甩,放入了木桶中。
“临主不与我们提及,自是有他的道理,我们如今生活如此惬意,战乱皆无,又何必去管那外界之事如何?”妇人之间的闲聊自是说说罢了。
”你还别说,当时临主说要建立一个像陶潜《桃花源记》之中那样太平清明的世界,起初我还不信,可谁知,五年过去,临主他,还真的做到了。“
“可不是吗?哎,外界之事与你我又有何瓜葛呢?快些洗吧,看这天,似是要下雨了。”几位夫人收拾好木桶中的衣服,对着湖水中乘舟垂钓的老者叫唤几声,带着小儿,便匆忙赶至家中收拾晾晒的衣物。
夜幕将至,炊烟升起。
雪鸢越过几座红楼,直直停靠在台案上,案上放置着水与食物,似是累极了,趴坐在哪儿一动不动。这座阁楼上垂钓着绿油油的吊兰,兰花开得亦是鲜艳,幽暗芳香,九曲回廊中还垂挂着大红的灯笼,发着微红的光亮,使得这回廊看起不那么阴森。
大厅的门开着,厅内陈设亦是极其简单,只有那中央摆放的香炉焚着幽幽的茉莉花香极为吸人之眼。
檀木制成的木门漆上了红色的朱砂,亦泛着香气。
“吱呀“一声,内室的门由内打开。九曲的回廊远处走来一个匆匆白色身影,似是一个少年,头上穿戴者布帛的发装,未到及冠之年,他双手托着桐木制的托盘,桐木的托盘上安静的躺着一小卷纸条。
穿过一道道回廊,绕过几处小庭院,他来到正厅,对着在榻上席地而坐的蓝衣男子屈地,低头道:“元先生,这是雪鸢刚刚传回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