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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小孩,你一个人吗?

……来,我这有吃的,不用怕,肚子饿坏了吧?

……你就叫我莫老头吧,以后我可以在这里住下吗?

……哈哈,无论是什么身份,都不要放弃心中的善,这样活于世上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你要去哪里?

白衣飘飘的背影,是你!!

小风突然从梦中惊醒,已是天亮了,为何最近老是梦见那些奇怪的梦,真真假假?他甩了甩头,不再去想这事,看了看旁边横七竖八躺着几个人,看来昨晚也累坏他们了,此刻正鼾声震天呢。侧厅角落中看见昨晚的雷捕头正躺在一块木板之上,小风悄悄爬起跳过几人来到他身旁,看他呼吸平缓,应该是没多大问题了。

“你醒了!”莫老头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小风转身一看,只见莫老头手拿着一包东西走了进来。

“嗯,老头,你这么早就出去乞讨了?……”小风揉了揉眼睛,话还没说完,脑袋上就挨了一下。

“尊老爱幼懂不懂啊,都叫你喊爷爷了。“莫老头佯装生气,见小风下意识缩了一下脑袋,也没再多说什么,打开纸包,竟是热腾腾的包子,香气一下子就飘了开来。”来,先吃点东西吧。“莫老头拿出一个递给小风,小风还想说些什么,肚子已经不争气地咕咕直响了。

想起来,从昨天中午偷吃了一点点心之后,也就没有吃过什么,也难怪了。小风笑了笑,抢过包子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哇,哇~,好香啊,咦,是包子!”屋里原本还睡着懒觉的人闻到包子香纷纷醒来了,见莫老头手中的包子两眼发光,纷纷起来哄抢。

“喂喂~你们饿死鬼投胎啊,别抢光了,留一个给小风啊。”莫老头把他们的手一一拍开,再塞一个给小风,这才让他们抢去。

小风看着这一幕不禁有些感动,哽咽地吃着包子。

“慢点吃,这包子还有点烫的,今天运气好,碰上城南那边刘家派包子,抢了不少回来,哈哈!”莫老头摸了摸小风的头,转身对着那群饿狼炫耀着。

其中一人大嘴塞着两个,还在拼命抢,听莫老头这么说,抬头呜呜作声,眼神似在询问那边还在派吗。不料有抢不过的,直接把他嘴里的抢了过去,塞进嘴里就跑,气得他直跳。

小风看着这一幕笑了起来,吃着包子想吃着点心一样,不,比点心还好吃。

“咦,小风,你昨晚淋了雨,今天竟然一点事都没有,真是怪了,身体这么好。”那人抢不回来包子,看见小风在笑,这才响起小风昨晚淋湿透了,竟没受风寒。

“我也不知道,可能我混了这么久了,已经百毒不侵了,嘿嘿。”小风吃着包子惹得那人一阵吞口水。

“没生病是好事,方田你这小子很想小风生病吗?吃你的包子!”莫老头俨然一副威严的模样,一句话堵住了那人的嘴,对着小风说,“这两天你就呆在庙里不要到处走了,顺便替我看着那边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说罢他眼睛看向躺在木板之上的雷捕头,眉目之间似有一种道不清的神情。

“话说这人真是够命大,我看他不知道吐了多少血,身前都被血喷湿透了,要是我都出血死了。”刚才那唤作方田的人,嚼着包子也跟着说起来。众人原本你争我抢地吃着包子,听着莫老头和方田的话,都不约而同地望向那人…….

——————————————————————————————————————————————

……夜深人静,皎洁的月光撒向那片昨天还激战过的小树林,一个人影急匆匆地飘过来,闯进了林子似在探查四周,突然听见远处飘来一阵阵箫声,那人浑身一震,然后一头扎进树林深处。

几个起落,那人已经穿过小树林,只见在月光之下,一人正坐在一块巨石之上,白衣飘飘,背对着吹着箫,如果小风此时在这里一定震惊地大喊,是他!

没错,是最近一直到处闹事的闲情公子,他似乎沉醉于自己的箫声之中,没有理会背后之人。那人影身形略有些迟疑,终究还是叹了一声,慢慢从黑暗之中走了出来,“……你真是让我好找啊……“声音有些沙哑,不知是不是因为激动。

“哦~?我以为我做得挺明显的,没想到还是让你找了半天啊?”闲情公子停止了吹箫,淡淡道,“倒是你,让我好找了呢……”

“刘家的事情,你倒是做得挺明显的,可是这小树林,我可是难找啊。”那人影似有些责备地反驳。

“哈哈~~倒是我看高了长老你了啊,没想到几年不见,你的追踪之术似乎有些退步啊?”闲情公子慢慢转过身来,看向那人。

那人也就是闲情公子口中所说的长老,原来是相熟之人,看来身份不低,“呵呵,倒不如说是公子你武功更上一层了。”

“好了,打住吧~”闲情公子依然是淡然的神情,“门主交于你的事情,不知道进展如何呢?”

“这……”那长老听到这一句不禁语塞,“鄙人辜负门主厚望了…..”说罢身影看去也弱了几分。

“门主也看得出,都有好几年了,想罢也是希望不大……”

“是鄙人的能力不够……”那长老单膝下跪,低头不起,一副愧对门主的模样。

“……罢了罢了,你起来吧,门主命我找你,也并非为此事,最近门中事忙,人手不够,召你回门中有更重要的事情安排,至于这件事就搁置一边吧。”闲情公子说罢不等那长老起身回话,就已经飘然离去。

“……门主……”留下那长老孤零零的身影在深思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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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两日过去了,小风都快闷死了,不能出去溜达,整天盯着木板上没醒来的雷捕头,若不是看他胸口还微微起伏,有呼吸声,都让人觉得已经死掉了。以前觉得方叔的长舌是多么的厌烦,如今看来是多么的吸引人,总能听他说点城中趣事解闷,小风真怀疑他以前是个说书的。

“……唉,说到这刘家庄啊,刘老去世之后,我们这帮乞丐就少了一个饭点,真是让人可惜啊,那刘公子,整天跟一帮狐朋狗友进进出出的,一点也不理会生意,要不是他那老爹死前帮他铺好路了,估计整个家业都得散了。说到吃的,那刘老真的是好人啊,都给我们吃啥好吃的呢,我来数数……”方叔一脸可惜再也没好吃的模样,边说边指手画脚,不时吞咽口水。

小风正听着入神,忽听身旁“嗯呀”一声,转头一看,原来是雷捕头不知什么时候醒来了,这一坐起拉动伤口发出声音了。

“你终于是醒来了~~”小风见状,心下一阵欢喜,连忙转身帮扶着雷捕头起来。

“这里是哪里?”雷捕头这一起来,拉动伤口,眼神恍惚之间看见一群乞丐模样的人围拢过来,咋一看还以为是那阴间的鬼役,被瓦间漏下的阳光刺了一下眼睛,这才头脑有些清醒。

“这里是雁城城郊破庙,你真是够命大啊,伤得那么重,这才睡两日,人看着挺精神的嘛!……”方叔见雷捕头这一问,又开始滔滔不绝起来了,小风在一旁尽是点头,都插不上嘴,“……说起来,你这条命还是我们的小风救的呢。”说罢,拍拍小风那一头乱发。

雷捕头这就问了一句而已,没想到回应的话那是一堆堆的,不过大致也是有所了解了,看向小风的时候,略带感激的微笑,“感谢这位小兄弟的救命之恩,这两天多有打扰了……”

小风连忙摆摆手,“没、没什么,我也没做什么,是莫老头救的你。”说罢,转身指了指正倚着门望进来的莫老头,“就是他,我们的老大,嘿嘿。”

在莫老头进来跟雷捕头聊伤情的时候,小风不知为何一直看着傻笑。

“看样子,恢复得不错了,这里没什么吃的,身体还是有些虚弱,多休息几日就可以了。”莫老头摸着胡子淡淡说道。

“谢谢莫老,日后有什么需要的,在下一定竭力帮忙。”雷捕头一脸正色。

“哈哈,好说好说,”老莫低头看到小风那傻笑的样子,“小风啊,是不是最近没让你出去,都傻了啊。”

“啊?啊,没有啊。”小风被人拆穿自己所想,极力掩饰。

“现在雷捕头已经醒过来了,你就到外面玩去吧,记住别再给我闯祸了啊。”对于上次让小风单独去乞讨,结果闹出这么一出,莫老一直没忘记。

说罢,小风已经一阵风般冲出去了。

莫老见小风消失在视野里后,把身旁一帮乞丐叫出去外面,自己独自留下来,一脸严肃地看着雷捕头,似乎想看穿他身上所有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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