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昶愣愣的感觉到了指尖的潮湿。她还是有感觉的，她记得他。
“诺诺，不想和我去看看季研吗？”
“她一个人在这里好孤独，你这个嫂子一点儿也不称职。来了这么长时间竟然也不去看她，小心将来她掐你鼻子。”
布诺努力贴近声源，听着耳边季昶絮絮叨叨的话音。她能感觉前面就是出路，只是真的好累。每走一步脚底都好像拖着千斤重。
布栋这是将近四年中第一次见到布诺。却是这么一副光景。他不是一个称职的大哥。当年不论什么情况都不应该冲她大吼大叫。她们是亲人，是最应该体谅对方的那个人。不就是一个刚有起色的公司，赔了便是。他当初为什么那么执着。
这还是当年跟在自己身后的肉尾巴吗？瘦的只剩皮包骨了吧。看着她如今的模样，心里酸疼的厉害。
布栋抖着手握上了布诺乌青的手臂，“小诺，哥来了。哥接你回家。哥带你回去。我们不在这里。哥知道你从小就怕打针，以后不打了。你睁眼看看哥。好不好？”
布栋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哭的这么没形象。
布诺手指动了动，“回家。”
季昶开始以为是幻听，直到布诺梦呓似的又说了一句，才知道她是真的说话了。
布栋上前扶着布诺靠在自己怀里，“诺诺，哥在这里。你起来。哥带你走。你不会迷路的。这次哥不捉弄你。一定会带你回去的。”
布诺靠在布栋怀里，布栋眼泪滴滴答答落在了布诺脸上，布诺眼角也跟着成串的落泪。
“哥，你终于来了。小诺等你来接我，好久了。”
“是，是哥不好。都怪哥！”
“哥哥，是晚上吗？我怎么看不清你的样子。”
布栋看了眼窗外刺眼的阳光，“对啊，哥连夜坐了飞机赶过来的。现在还是凌晨。”
“哥，你不开灯吗？”
“小诺，哥对不起你。”
“哥哥，你怎么突然这么说。我知道哥对我最好了。”
布栋理了理她稀疏的头发，“诺诺，哥……”布栋直接就说不下去了。
季昶握住布诺的手，“诺诺，你欠我一个承诺。也欠我一句话。我想你亲口告诉我。”
布诺扭头对着季昶的方向，“你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见过，真的好熟悉。”
“刚刚在梦里是你在叫我吗？”
“诺诺，可以陪我去见见季研吗？”
布诺靠在布栋身上半点力气也没有，“你背我，我才去。”
季昶低沉暗哑的嗓音带着压抑的哭腔，“好啊！”
布诺记得这种感觉，很安全。似乎靠在他的背上，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季家的牌位房中本不该有季研的位子，只是因为她没有嫁出去。所以，她也进了季家的祠堂。
布诺靠在季昶的背上。季昶燃了一柱香。
“不肖子孙季昶携妻叩见祖上，愿祖上庇佑！”
布诺伏在季昶背上完成了季家的三鞠躬。
“诺诺，你从此也是季家的儿媳妇了。”
布诺看不见眼前的东西，但是伏在这个人的背上真的好窝心，她心甘情愿。
“我愿意！”
季昶等了这么些年终是等到这句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