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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狼子野心

亨利夏普利用自己的阴谋诡计和狠毒手段终于铲除了异己,得到了银月城的实际控制权。他把持了圆桌议会,正直为表,邪恶为本,将野心勃勃的计划酝酿,实施。银月城孤守一隅,没有多大的发展前景,而且民风朴素,文化不够发达,显然的也导致娱乐和享乐的保守。这些都是亨利不满的,他希望将触手延伸到大陆,最为发达的城市,从而游戏人间,穷奢极欲。

当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中,当自己能够主导整个世界的运行,此种成就绝对非同一般。亨利夏普一边在心中勾画、意淫,一边实际地行动着。银月城地方偏僻,要向外发展,拓宽,只能通过枯风山脉的要道。但是,如今这条要道却被山贼占领着,这个山贼团伙的头目名叫格林顿亨特。山道置身茫茫大山,山贼的营寨易守难攻。

亨利夏普曾经试图与格林顿沟通,希望达成合作,却被格林顿拒绝。从道理上讲,亨利代表着银月城,是正宗的权力继承者,而格林顿是山贼,无名无分,只能处于从属的地位,要么被招安,要么歼灭。细数历史上的各个大盗,只要离失己道,几乎没有一个有好结果。格林顿当然明白,他要是与亨利合作,以后就再不可能在枯风山脉成王成寇,权力的中心必定偏离自己。

于是,格林顿依旧做着自己山中大王的美梦,把持着枯风山脉,劫掠来往的旅客,尤其阴狠地对待富商。他理都不理亨利派遣来的信使,甚至将他们杀死,割下头,悬挂在山道的大树上,警示世人。

亨利的计划遇到了极大的困难,枯风山道,贼王格林顿成为了铜墙铁壁,将自己苦苦地扼守在东北湿冷的阴寒之地。亨利是不会甘心的,他的计划,他的雄心一次次将他的退却念头消饵地干干净净。大陆那边有美女,有权力在等待着自己。自己怎么可能因为这样的小小绊脚石退却,气馁。亨利一边自我催眠,将整个身心调整到与世界之主相匹配的程度,一边组织起义军,要攻占枯风山道。

亨利夏普高举正义与善良的旗帜,鼓动平民,雇佣佣兵,组织起大军攻打山贼。山贼躲藏在山林,深谙游击之战,与正规军躲躲藏藏,打打停停,亨利的义军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困难,竟然没有一举攻克,而游离在失败的边缘。

山林郁秀,重重的荆棘和灌木挡住了正规军的步伐,死去的士兵和阴暗的丛林吓退了指挥官的勃勃雄心,看着巨大的牺牲下,依旧摸不透山贼的习性,被左右牵制,像无头苍蝇般乱撞的己方,指挥官只得沉下气,艰难地决定退守。

亨利没有被山贼吓到,银月城要有所发展,枯风山道必须被突破,只有占领它,自己的大军才能从容进入大陆腹地,在广漠的平原与其他城市的军队一决雌雄。而且,自己的巢穴,竟然有异己盘踞,自己大军一旦离开,银月城势必空虚,被格林顿这盗贼头子捡个便宜。亨利夏普没有那么幼稚,他是不会让格林顿有好日子过的。

义军,一次次地组织起来,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捣毁山贼的老巢。名义上当然是公正的,为了恢复外界的交通,让富商和平民有了出入的自由和权力,再也不用受到无端的剥削和生命的戕害。平民们无法透析上层的决策中真正包含的用意,亨利将自己的意志隐藏在平民意志中,挟持了平民,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发动了战争。

格林顿的山贼团伙出乎意料地坚韧和忍耐,竟然玩弄义军于鼓掌间,从容游戏在山岭和谷壑,收割了义军的生命。枯风山道实在是过于易守难攻,狭窄的石道和倾斜的地势让义军进退两难。几次围剿之下,亨利心中在流血,现实的残酷和贵族们的气馁和质疑会压倒自己不算魁梧的身躯。贵族们就是这样,成功了,功劳是他们的,失败了就将原因推脱给替死羔羊。亨利无疑在玩火,大量平民的死去,让民心哀号、怨愤,将指责的矛头指向贵族,最终指向战争的发起者——亨利。亨利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

在一次休整的间歇,亨利闲逛到开设在银月城的一家铁匠铺,店家老板名叫尼尔森。亨利敏锐地发现,这家店正在出售赃物,枯风山脉盗贼那里得来的赃物。敌我两方正在交战,自己的臣民竟然与敌人做起了生意,贩卖起己方死者的遗物,实在是可恨!亨利准备将尼尔森关入大牢,但是他发现,尼尔森是从巨橡城的昆廷布雷恩那里得来自己士兵的兵刃,看来,真正与盗贼牵连的应该是巨橡城主乔纳森的女婿!

亨利知道了这个真相后实在是气愤不已,在不明原因,一团迷雾的情况下,他以己度人,很容易往巨橡城与盗贼已达成合作意图,将攻占银月城的猜想划落过去。亨利派遣了使者,在没有点明幕后“真相”的情况下,邀请乔纳森布朗与自己联合抗贼。

乔纳森心向大陆,他没有想法将部队开往偏僻而寒冷的北方,巨橡城的平民鲜有离开城市去银月的,反倒是银月城的商人急需将货物销售往巨橡。乔纳森不想牺牲自己军队的实力,来帮助亨利达成他的愿望。况且,乔纳森对战争不感兴趣,他喜欢悠闲自在的生活,平静,再平静,仅此而已。

亨利与乔纳森多次联系,但是对方的意图很明显,他对亨利的计划没有兴趣。亨利洞悉了乔纳森,知道他确实没有与山贼勾结,但是,也不想帮助自己。亨利失去了这个本来可以成为很大助益的臂膀,心中很是不快,他的恨意激生,要置乔纳森于死地。心里要的越多,人就越容易偏激和狭隘,利益得失会吞噬了人的本性。亨利现在只想得到整个世界,所有阻碍这个梦想的都是恶徒、凶徒,乃至恶魔。

亨利决定搞垮乔纳森,而且侵占巨橡城,方法已经有了,关键在于他的女婿昆廷布雷恩。亨利知道乔纳森有一个劲敌,他是巨橡城的贵族比尔温莎。比尔一直觊觎巨橡城的王座,当他发现现任城主乔纳森的儿子和女儿一个懦弱一个疯癫的时候,更是欣喜若狂。乔纳森后继无人了。

亨利决定帮助比尔实现他的计划,同时帮助自己,当然后者更是明显而潜在的动机。他联系了比尔温莎,告诉他昆廷正在出售山贼的铁器。只要这个消息在巨橡城传播开来,乔纳森的威望将会瞬间降至冰点。

人们都知道乔纳森为了本城平民的生命而财产拒绝了剿贼,这其中的动机是为了平民,体现出的是乔纳森的仁慈和无争。但是,另一面,乔纳森的女婿却在与山贼勾结,为的竟然是利益。一旦大众知道这个消息,乔纳森就百口莫辩,是个虚伪龌龊的恶人。

亨利为了实现这个计划已经高调地放出了消息,他将持守正义大旗与巨橡城联盟,破除横亘在两城之间的噩梦。现在,面对如此好的契机,巨橡城竟然拒绝。世人只是为了一己私利,才默认乔纳森的怜悯和体恤。让他们面对道义的谴责,他们是不会坚挺如一的。

比尔温莎有质疑,有忧虑,这么好的际遇放弃了可惜,真要信任亨利又心有疑虑。亨利阐述了自己的观点,他只要恢复巨橡与银月之间的交通,只要他日后得到巨橡城,并且提交议会,让两城结交,展开贸易就行了。为了打消比尔的猜忌,亨利添油加醋地告诉了比尔,他曾经数次与乔纳森商议,都以对方的拒绝为结果,他是伤透了心才如此施为。比尔温莎信了,而亨利夏普也笑了,当然,是笑在心里。

亨利在自己的房中想象着美好的未来,虽然银月城东边海中有亡人礁阻隔,让海路不通,西边也有枯风山贼阻隔,但最终,这一切都是浮云。银月城会以圣城为名,响彻整个大陆,这里会竖起巨大的丰碑和雕塑,纪念自己,纪念辉煌的一战。

不久后,巨橡城抹黑乔纳森的非议甚嚣尘上,他竟然默许自己的女婿与山贼勾结。堂堂正正的巨橡城主竟然为了私欲,贩卖死人的遗物,而且是冤死者的遗物。各种猜忌和想象被隆重地挖掘出来:昆廷一定将利益与乔纳森分割,一定为了打劫富商和旅人出卖了消息。人们震惊了,他们觉得自己一直被欺骗,被乔纳森外在的表象欺骗。

乔纳森不镇定了,为了摆脱自己的声誉阴影,他急于澄清,迅速召开了议会,将是否剿贼的决议提上日程。在比尔的推波助澜和乔纳森的自我需要下,巨橡城与银月城达成了联合剿贼的计划。法令一被通过,两城城主开始发布征兵召集令。

而在枯风山脉,盗贼头目格林顿亨特心里的压力很大,左右两座城市联合的施压,自己迂回和周旋的空间被缩小,给养会在禁止通行的明令下缺缺。到时,将会是苦战。对方在声势嚣张地征兵,一旦尘埃落定,联合的出击将会让盗贼们毫无生存的机会。

格林顿习惯了利用山势地利,习惯了以少搏多、游击偷袭,现在围禁和攻坚两者并举,格林顿知道没有好果子吃了。在与下属的详细谋划下,他们审时度势,最终决定置之死地,反戈一击。格林顿采纳了下属的建议,夜袭银月城。出其不意,以弱抵强,或许,在微弱的生机中能够一朝脱出,收取意想不到的结果。

整顿了兵马,格林顿与一干山贼在星夜往银月城摸索而去,而现在,银月城尚未完成征兵,人心在洋洋得意中驰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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