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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9.所谓坚持

“……如果你还是一个在子宫里正常成长的胎儿,子宫突然被划破,一只手忽然把你拖出去,你的下场是什么?……”

我忍不住捏住了自己的嘴。

耳边突然就响起来了一首叫做《LOSER》的歌……呃,我忘了关音箱了。

上周我在文末晒老板的行为吓坏了所有的人,我的生活和计划完全被打破了。我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天。

并不是耍无赖,也不是起不来,而是……等等,我为什么变成了女作家?

上周内容写好之后不久我接到了一个指令,叫我写一部旨在引领那一部分先富起来的中国人建立不压迫劳动力的、新型“豪门”的名叫《豪门(暂拟)》或者《局(暂拟)》的书。

……

鬼使神差的,我就做了封皮。在空间公开没人反对之后,我就写了一章试了试手,开头的部分大概如下:

第一回一入豪门深似海之千里传音

春风抚柳,花簇满枝,天远日高,燕雀合鸣。花容丽娜都无心观赏。一觉起来,看见姜海崖写的信:“我爱你爱的深入我的心,骨髓里都生了毒。”想也不想就删了。

这一晚上没太睡好。

近些日又收了好些新闻,原是打定了主意不理的,结果好像就中了轮盘赌一样的毒,一条不理又上一条,一条不理又上一条。一圈一圈地打着滚转。姜海崖有心疏解,一开始倒也安生,哪知花容丽娜看过一条按下一条,看过一条按下一条,后来索性扣上电脑去睡觉了。睡完一觉起来,喝了口水,忽然觉得又累,就又合上被子睡觉去了……

……

然后就在我吃完晚饭回家的同时,我又收到了一条指令,让我停写《爱欲之争》。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想起了这几天我在追的一部电视剧中的一句台词:“公司接到通知,电视剧《花样2》项目停拍。”一面插着盘里的菠萝焗海鲜饭,一面觉得非常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我又不是那个电视剧里那个要戏不要命、满口“品质”的戏疯子!《爱欲之争》写得多么烂啊多么烂啊多么烂啊!!

……我也没有要求登上更大的平台,还有等等……

我什么时候成了女作家了?

晚上Tony过来,我又做了两份菠萝焗海鲜饭,我们俩面对着面一面吃,我忽然想起了这几周看的电视剧,吓坏了:“你海鲜不过敏吧?!”

Tony也吓了一跳,饭就直接挂在了嘴上:“……我的脚伤还没好……”

我赶紧把饭从他嘴里扒了出来:“别吃了别吃了,走,跟我去医院。”

Tony都站了起来,我才觉得:“呃呃。”

“哈哈,”我说,“我试试你的戏。”

Tony说:“神经。没听人说我都是电影级演员么?”

我说:“哦。”

Tony又说:“有电影剧本找上门来,我都说:‘不约,叔叔我们不约!”

我又说:“哦。”

赶紧给盛了一碗清汤。

……

“不!……我不走!你走,你快走……!”

“不!要走一起走!”

“嘣!”

“啊!!!!!——”

……

Mr.Big说:“你这是什么?”

我说:“新戏,《患难夫妻生死与共》。”

Mr.Big说:“谁写的,你写的?”

我说:“泛指,爱谁谁。”

……确实是我写的。

Mr.Big吃了一口菠萝焗海鲜饭,把剧本一丢,说:“你还是别出去丢人了。“

我说:“怎么了?很多看着越是粗俗的,往往越是经典,代表全人类的情感共鸣。我觉得挺好的。”说着,我把剧本拿起来吹了吹,收了起来。

Mr.Big把勺子一扔,满口还都是饭,就气得骂:“我是神啊我看不出来你是在骂我?!?!你这写的你这什么玩意?!我怎么我就去抗日了,我还被鬼子伏击,炮火连天的,浑身都是窟窿,脑袋都是血,这急等着就都死了、身上的肉都炸熟了,我还跟自己喜欢的人说‘你走你走我不走我不走’?!?!“

我说:“那你知道我是什么水平吗?我大学一年级就已经写过电视剧、电影剧本,我还没毕业老师就已经让我做好长线准备,我回家结婚,就出新闻告诉我韩国很多作家都是家庭主妇!我是个天才、我是个天才、我是个天才!!!”

“哦,那个新闻是我推的,”本来已经把勺子又拿起来吃饭的Mr.Big忽然又把勺子扔了,一面擦着嘴跑一面笑着说:“跟你没法处。”

Tony正在写歌,Mr.Big突然推开门说:“……我真受不了她这个地方,咱走吧?”

Tony突然大喊:“出去!!”

不过不想停写《爱欲之争》的真正原因是不想伤害关注自己的粉丝,毕竟已经写了十期了——

呃,是的这是看起来显得比较官方的说法。

更真切的原因是不想让脑残粉辱骂或者残害——毕竟虽然我认为《爱欲之争》写得很烂,但是也确实是从开写开始,不太容易在生活中遭到辱骂了——是的这个理由功利一点。

也没有围堵。

偶尔还能收到一些沉默但是心意满满的小礼物。

然后我养成了习惯,然后我还真的觉得一到周五或者周六就有一件事情干还蛮好的。

又有人问:“Tony哥到底什么时候出solo?”

我说:“你到底什么时候出solo?!?!”

Tony戴着耳机不停晃头。

我只好回复说:“你Tony哥死了。”

……是的,等这篇文章发出去之后看我怎么死吧。

我仍然坐在台灯下拆信,Mr.Big说看了我写的文章说:“怎么你这么有存在感的吗?”

我说:“嗯。”

正说着,Tony突然拉开门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个手机,嘴里拿着个削过皮的甘蔗:“……我还这么年轻就已经在讹传我英年早逝了?!”

然后又开始拉我:“你快点出去给我辟谣!”

我说:“传的是你死了,我怎么给你辟谣?”

Tony说:“这样很不好好吗?这个属于恶意玩笑。”

我刚要说:“那个人是我的粉丝,嘴不大的。”

Tony突然又“呵呵”了,原来是一位重名的行为艺术家。Tony说:“Sorry了,我看错了。拜拜。”

我说:“那一根甘蔗二百五十块啊,我在你会员卡里划了。”然后顺手划了出去。

Mr.Big小声说:“这么贵?”

我也小声说:“主要是这个计划贵。我原来是要做甘蔗汁的,他把我的食材吃了。”

这周我为Mr.Big破了一次例:在没有做完必须要做的两样事情的情况之下帮忙发了一个声明。理由是Mr.Big说这位伙伴没有经受过等待的打击,我必须得快发。但是直接结果却是我发完声明之后不久Mr.Big觉得我为他跳过的两件事情没有价值了。

这其中一件就包括还没写完的这篇《爱欲之争》,又不让写了。

……

我如实在电脑上写了出来,Mr.Big懊恼地直撕头发:“你别写,你别写!”

我翻了个白眼,还是写了。

Mr.Big又说:“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说:“你知道你刚才的模样有多么骄傲么?”

你想Mr.Big摸着我的头安慰我说“好了亲爱的,不要再闹了啦,人家不是故意的啦”吗?不,Mr.Big突然趴在我电脑桌前,说:“哎,宝贝儿,你这周为我发的那个声明为什么那么管用?”

一面说一面还翻我桌子上的资料。

啊!那一篇。

这一周我们在家冷战。他见我总是不回复也不上线,就开始发动新闻攻击。我的人马一一沦陷,我都咬住了牙没有回音。

后来有人说:“有小三。”我说:“有小三就叫她来!”又后来翻到了这个女星,我坐了起来。

或者说这个故事应该这样说:

大概七八年前,有一个走洋娃娃路线曾经红遍天的女明星,突然召开新闻发布会说自己要离婚了。还拉了自己前夫。那时我是个小孩,不知道很多事里面的事。只知道跟所有人反应一样,一:“啊?离婚?”

二:“啊?!四年前结的?!”

再后来老板的人(不要笑,老板就是经常操很多闲心)让我跟Mr.Big第N次相亲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个故事背后还有一个故事——或者说人:Mr.Big……但是我看的也是新闻,跟所有人看的一样。

那时推过来纸媒资料,还隔着桌子面对着面,Mr.Big就忍不住牙齿乱颤。还喝着水,透明的玻璃水杯“嘎嘎”作响。

但是我看了资料,发现有很多疑点,就没有作声。

Mr.Big卑躬屈膝地说:“那你看……”

……

Mr.Big打断说:“等等等,你这写什么?!”

我说:“我说错了吗?!”

Mr.Big说:“就算我那时候也已经想娶你想的不行,你也不能说我‘卑躬屈膝’!那是狗,是狗!!”

我瞄了Mr.Big一眼,Mr.Big立马就不说话了。

……

其实那时我看了这一组新闻,对Mr.Big好感度飙升。虽然我也思辨过他一定会因为我不吱声误以为我在贪恋他的钱财过,BUTANYWAY,我就是喜欢他的钱啊!哈哈哈!

正在线看直播的小贞给我发了一个女人手一划拉,然后大笑的表情:“我不但爱你的人,我还爱你的钱!我要把你全家都收入囊中,哈哈哈哈。”我说:“去去去。”

……

那时我没有说话,这个事就按下了没有谈,谈了一些别的。

再后来正式交往,他主动谈过这件事,结果我还没正式说,这件事就被打断了。

又翻起这件事,都是因为我们虽然是冷战,但也是在谈事。我不喜欢有人趁机作乱,就算是我说了“有小三,就叫她来冲宫”也不行。

也不要陪房、也不用侍妾。

这都什么年代了!

……

Mr.Big的这个旧闻,就是大概是在七八年前,曾经包酒店跟那个女星同居过。Mr.Big说:“我那时就觉着是正常恋爱啊。每天早出晚归,回来正常生活,她有戏就拍,没有戏就在酒店待着。”

(放心,我一定会关心钱是谁结的:要绅士。)

“那时虽然觉得怪怪的,但是也没想很多。”

……后来就是被媒体曝光了。那女星一会儿说两人曾经谈过半年恋爱,说Mr.Big夸她情商高、会做人、心里很会藏事,一会儿又说不认识这个人,叫外界不要炒作。

但是Mr.Big这边却只以公司的名义发过一次简短的声明:“报道与事实不符”。

我就对外界说:“两人确实恋爱过。但是是在女生说自己单身的情况下。两个人好了都有半年,这个女的才突然说自己原来结过婚。而且还很多年了。”

“……然后去擅自离的婚。”

“……这两个人,‘爱过’。”

结果没想到这个女的就打上门来了,当着他们公司一群人的面连哭带喊:“你为什么不说,你为什么不早说?!“

还对Mr.Big又揉又撕。

……我在旁边直接就出戏了:

我擦,这是我想嫁的男人吗?

我在旁边扒了一个枇杷,……心里很不忍心结束这悲伤的剧情……就在这时老板突然放开了墙上的LED大屏,响亮的声音如雷震耳:“你快点办事。吵吵嚷嚷的干什么,烦死了!!”

……我又被告状了。

我心想我说什么?

我男人玩你的时候,跟你说的是身家300亿,但是我男人追我的时候,跟我报的是身家1100亿。

我跟他没几天,我们身家就成了1700亿,只我带来的广告效应,就涨了158%,这还是在我完全没有曝光的情况下。

我男人每天想的就是怎么快点结婚,结婚对男人、女人的意义。连我说“你身家怎么老变啊?”也顾不上管。

……不过一个凄楚可人的女明星,对女人的魅惑力也是很大的……我真的不忍心打断这个人的剧情,哪怕就算两个人已经分开七八年了。

“……没有不刻意联络过啦!”

“……虽然分开很久。”

“……他那个人,就是很害羞。”

……我还是沉浸在这个凄美婉转的爱情故事中。

甚至完全忘记就在前一夜我还亲眼看到她去质问Mr.Big为什么把细节全都告诉我。

……哎,这两个人智商真是太匹配了。

……这个故事也真的太凄美了。

坦白说我也真的很想被带入剧情中,一路看着两个人洞房花烛。虽然我也听见有人去劝:“你不要招惹我们太太啊,小心我们太太坐牛车带你去农村种地。”

……可是我是直到今天写文章的时候才知道那个女明星是被Mr.Big包养的。

Mr.Big也是第一次说:“住的一家酒店。”

“没有想过不负责的。虽然说已经上很多床了。”

这也是第一次我们正式交流这件事情。

Mr.Big又说:“住的快捷酒店,一晚上一百来块钱——跟你想的不一样吧?”

我伙呆。

Mr.Big说:“如果不是因为住那么便宜的酒店也都能住,我跟她怎么可能那么久?“

我说:“你也太抠了吧?”

Mr.Big说:“酒店是便宜了点,不过别的地方可没少花钱。”

又说:“不过也不是完全只住快捷酒店,跟你说一声。”

我想了很久,终于忍不住说:“……性价比怎么样?”

Mr.Big正抱着头倚在沙发上:“觉得很不值。”

……

正说着,我一扭头发现Tony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伸进了头,我说:“大人说话小孩不要偷听,出去出去!”

Mr.Big又补充:“……我在她面前话不多。”

又说:“也不活泼。”

“……对‘下人们’也不好。”

在线看直播的“下人们”赶紧留言:“现在也不怎么好。”

Mr.Big说:“去去去。”

不过这一周我更关心还有疑惑的是我可不可以在文章中说我的普通朋友。

实话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在这一系列文章的开篇就曾经写过我有一些很好但是不知名的女朋友。面对当时非常紧张的局势,我曾经说了一句有个女朋友安然若素、安分守己。然后我不知道她是看到了,还是怎样,她表现的好像认为自己很对,然后并没有认为自己需要上进,也没有认为自己以后会面临很多矛盾。更没有计划想要为自己把自己往上做一些提拔。

我说她:你不尽可能地为将来多做一些计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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