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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暑假的时候,小花又去了李爷爷家里学厨,李爷爷现在打算把全部的厨艺教给小花,原本李爷爷的儿子打算在外面开饭馆,钱就不太够,但是为了支持江爸爸,李爷爷还是拿了自己攒了很久的一万块钱,本来李爷爷只是因为面子才支持江爸爸的,后来江爸爸拿回了那么多钱给他,他到觉得不好意思了,现在儿子的店也开了,开的还不小。李爷爷固执的认为是小花已经为她学厨付了学费,所以决定把一身本事都教给小花。

小花当然不介意多学点东西,凡事李爷爷教的厨艺,还是赵爷爷教的针灸,她都非常认真的学着。也许是因为重生记忆变好的原因,小花的学习进度,两个爷爷都很满意。刘爷爷倒是一年有一半都住到了小花家,小花在家的时候,每天早上也陪他们跑步、打太极。刘爷爷觉得教小虎一个不过瘾,比较过夏彤和李浩楠后,强拉夏彤跟他一起学,惹得夏彤每次见李浩楠都说他是文质书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气的李浩楠不管不顾,反正就是跟着夏彤一起练,时间久了倒也瘦了下来,看起来也还挺阳光的。

打打闹闹的时间过得很快,新学期的时候,大家都上了初中,江爸爸记得小花之前说过自己会弹琴,为了不引人注意,还是给小花买了一个电子琴,虽然比钢琴差远了,可是小花说没有关系,可以当成练指法,每日里悠闲的弹上半个到一个小时,甚至还教小虎弹弹琴。最终确定了小虎真的没有音乐细胞,小花才无奈的放弃了这个打算。

平平淡淡的日子里有爸爸,有几个可爱的爷爷、奶奶,还有两个喜欢打闹的朋友的他们的家人,小花觉得很幸福,她希望日子就这么一直过下去,大家都不要分开……

可是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先是小花上初二的时候,赵爷爷赵奶奶因为年纪大了,儿子不放心,以孙子无人照顾为由,将他们接走了,赵爷爷送了小花一整套针灸的针,并告诉她江爸爸的护理。李爷爷在将自己所有知道的东西填鸭似的全部塞给小花之后,去儿子的饭店帮忙去了,仅有刘爷爷还坚持假期帮小虎练着武。

小花每过二个月都带爸爸去省城大医院检查一遍,以确保癌细胞没有扩散,江爸爸的病情目前还控制的不错,医生也很满意,毕竟是恶性,江爸爸告诉医生自己目前在接受中医治疗和针灸,还有合理的饮食,医生听了以后也感慨,即使是在医院也未必能照顾的这么周到了,出医院的时候,江爸爸借口去厕所,偷偷让医生给自己开了止痛的药,小花一直假装自己不知道。晚上回家躲在被窝里哭了很久……

“花花,听说咱们厂要搬到省城了!我终于可以见到城市了!”一天。夏彤兴奋地给小花说。

小花愣了一下,他记得小虎有说过兵工厂因为需要被前往省城的事情,他说那个时候爸爸的病很重,已经不行了,所以搬迁的时候爸爸提前领了一些退休金留在了家乡。小虎说过爸爸在自己走后三年就去世了,小花算算日子今天就是第三年,看着比以往憔悴的江爸爸,小花很是心痛,虽然爸爸连和医生骗自己说病情得到控制,可是小花通过片子对比,还是能看得出来,爸爸的病情还是进一步发展了。

回家跟江爸爸商量之后,江爸爸决定和小花一起留下来,全家搬去县里,小花和小虎也去县里读书,这里离家乡近一些,万一……要是爸爸有个万一,也有能够帮忙的人。

“江子,现在已经得到通知,省城那里国家专门给咱们厂批了一大片地盖了工厂、住房、学校和医院,这下可好了,不应一辈子呆在农村了!”几个月后,夏爸爸笑着给江爸爸说。

李爸爸也附和着,自己倒是无所谓,可是孩子只有在大城市才能接受更好的教育啊!

“恭喜你们了!以后可就是城里人了!”江爸爸笑着说。

夏爸爸一顿,疑惑的问:“你不打算离开?”

江爸爸点点头,说:“我不想离小花妈太远,再说我的身子也经不住……”

李爸爸问:“小花和江林怎么办?学校也要迁的。”

“去县一中,我跟小花商量好了,我们去县城住,那里离这里比较近,40分钟车程。”江爸爸回答。

众人沉默了……

晚上当夏爸爸把江爸爸的决定告诉家人的时候,夏彤哭闹不止,说自己也不要走,要跟小花在一起。本来就因为离别有些难过的夏爸爸第一次打了夏彤一下。

夏彤惊呆了,从小到大不管她在怎么闹,爸爸也没有打过她,可是今天爸爸竟然打了她,这让夏彤很是难过,捂着被爸爸拍过的肩膀傻站在那里。

夏爸爸也惊住了,他没有想到自己会打女儿。一把拉过挣扎不已的夏彤,夏爸爸会就得给女儿解释:“彤彤,爸爸给你说实话,你别到处传。”

夏彤还是不想理会爸爸,想要挣开他的手。

“小花爸爸得了很重很重的病,可能已经治不好了……”夏爸爸的话让夏彤停止了挣扎。

她回过头傻傻的看着自己的爸爸。

夏爸爸继续说:“小花爸爸的身体现在经不住带小花和小虎去省城,那样太过奔波,太辛苦,他受不了的。”

“小花知道么?”夏彤问夏爸爸。

夏爸爸点点头说:“小花一直都知道,所以跟赵爷爷学针灸,跟刘爷爷学药膳,都是为了更好的照顾她爸爸,也是小花跟江爸爸商量好不去省城,跟江爸爸和小虎在这里生活的。”

夏彤难过的问:“小花不是已经没有妈妈了么?为什么她爸爸还要生那么严重的病?”

“傻彤彤,生活不会因为你已经有了磨难,而让你一帆风顺的。你看!小花妈妈不在了,小花爸爸又病了,小花还那么坚强。彤彤,爸爸妈妈要迁到省城里,你不能留下给小花家增添负担是不是?小花想跟她爸爸在一起,爸爸妈妈也想跟彤彤在一起不分开,你知道么?”夏爸爸劝说着女儿。

夏彤哭倒在夏爸爸怀里,说:“爸爸,彤彤也想跟爸爸妈妈在一起。可是,小花她还可怜啊!”

“所以我们彤彤以后没事就给小花写信安慰她,鼓励她,好不好?”夏爸爸说。

夏彤点头说:“嗯!”

学校里的同学、老师,工厂里的工人慢慢的都搬走了,夏家和李家撑到了最后,新学期快要开始的时候,才收拾行装,准备离开。

“花花,你不会忘了我,对不对?”夏彤拉着小花哭道。

小花点点头,抱着她说:“我们不是约好了,要考最好的大学么?到时候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不是么?约好了一辈子做朋友的。”

夏彤使劲的点点头,说:“我会好好学习,我会考最好的大学,我们会做最好的朋友,一辈子在一起的,我们约好的。”

李浩楠也抱住两人,说:“还有我,我们要做一辈子的朋友!”

几个大人看到三个孩子这样,也有些伤感,特别是两个妈妈,这三年的相处,两个妈妈对懂事的小花和憨憨的小虎都很喜欢,现在明知道两个孩子以后……夏妈妈已经忍不住抹眼泪了。

“江子,我说……你要是觉得……不太好,就给我们发电报……以后我们帮你照顾小花和小虎。”夏爸爸对江爸爸说,李爸爸也在一旁点头。

江爸爸说:“没有关系,以后……有可能……我会给你们说的。”

在众人依依不舍中,夏李两家人最终还是走了……

小花看着天空中漂浮的白云,眼睛有些湿润,暗道:果然离别什么最讨厌了……

在北京某军区大院里,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人对儿子说:“江大山所在的工厂已经响应国家号召搬迁了,江大山的身体情况也不是很好,你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把我孙女接回来。”

李向阳苦笑,说:“人家根本就不认我,这些年我写的信照收,送的东西照收,可是……就是不想认我。”

“屁话!你之前办的是人事儿么?她是你亲闺女,你愣是跟小雅要把她当养女来养,人家能同意才鬼了!”老头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

李向阳无奈的说:“爸,妈跟小谨会像对跟铭玉一样对小花么?当年妈妈就不喜欢芳芳,现在能对小花好么?小花是孙女,可是铭玉却是孙子啊!不能亲自照顾自己的女儿,我不糟心么?可是,我得为这个家着想,不是么?”

李老头呸了一声,说:“反正我觉得做人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你当年就是做的不对,即使你跟小谨是在离婚以后才真正在一起,可是当时的情形,按现在的话来说,你就是精神出轨,你就是个陈世美!我李大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这件事,也不会原谅我自己。你说你妈不喜欢芳芳,你自己都在外面乱来,你妈能喜欢她?”

“爸~咱不说这个好么?”李向阳烦躁的说。

李大路叹了一口气,进了屋,当年包庇自己的儿子和妻子,那样对待儿媳,是他一生做的唯一的错事,也活该孙女不想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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