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猎羊群的正是怀琅和已经长大的小狼,他不知道自己具体在这片荒原上生活了多久,意识到要记录时间后便在洞穴侧壁上每日刻印为记,现在墙上已经刻下二十一个正字了。
小狼东嗅西跑地在前面引路,他扛着长枪和羚羊跟随,很快翻过了高坡回到了熟悉的小谷地。眼下气温越来越高,在小谷底里有时候都感觉有些闷热。小狼冲下缓坡,一路跑到那片花树林下,然后回头看着他摇头晃脑,怀琅也加快脚步走到树林下把东西放下,戏谑地说:“打个滚儿给我看我就给你摘果子吃。”小狼才不管那么多只是用嘴咬着他的裤脚往树边拖,发出急迫地鼻音。他哈哈一笑三下两下爬上了树,伸手摘下一枚遍体雪白夹杂着几道红丝的果实,胡乱擦擦,咔嚓咬了一口。小狼抬头低吼,又气急败坏地用前爪击打面前的树干。怀琅笑骂:“这就生气啦,德行。”就又摘下一枚擦擦扔给了树下的小狼,小狼凌空一口叼住,然后大嚼起来,咬的果实汁水四溅。等他们俩都吃完,怀琅跳下树走向小河。最近这段时间雨水好像很充足,小河水流都变大了不少,三下五除二脱掉脏裤子破皮靴扑通一声跃入小河。小狼快奔几步也跳了进去。
“你瞅瞅你那嘴吃的,赶紧洗洗,还有爪子”
“欧呜”
“不许犟嘴!”
“欧呜欧呜”
“行,你算是长本事了,得啦,我不说了你爱洗不洗。”
洗去了浑身的燥热和灰尘后,怀琅走到岸边,把树林下的羚羊拎到河边开始收拾。他熟练地将羚羊剥皮剖腹,把羚羊皮无毛面朝上放在稍浅的小河里,用块大石头压住。羊心和羊肝留下把其余的顺手扔进小河里,也不担心弄脏河水,反正用不了多久河鱼就会将其吃光,然后把收拾好的羚羊用清澈地河水细细冲洗干净。他穿好衣物,扣着羊腮倒背在肩上,抄起其他杂物。小狼也赶忙窜出小河,跑到他身前开始使劲抖动身体,溅了他一身水,然后快步跑远了。“小王八蛋你就非得在我这儿抖搂,不就说你两句吗”他气的大骂,惊起不远处小湖中几只水鸟。
怀琅轻快地攀上山洞,把整羊一块光滑的大石板上,把其他杂物放好,从石板下拿出一把雪亮锋利的短刀开始切割羊肉。这把短刀本来是折断的狭长弯刀,被他重新打磨后改成了餐刀。仔细看看洞中的家伙一多半都是从古战场那边捡回来的,长枪腰刀自不用说,两个铁盔固定在青石红泥垒成的炉灶上变成他烧水做饭的铁锅,虽然厚重不轻便但是好在耐烧;那两面碟形小盾拆掉把手后成了他的餐盘,另外一面是小狼的;就连白骨身上锈成一团的铁甲都被他拆开,用几根铆钉改造成了粗针和鱼钩。
很快他就把整只羊肢解开来,两条羊后腿放到一边,其他部位骨头上的肉也剔了下来。小羊没多少肉,连皮带骨也就三十来斤。他把羊脆骨连嫩肉一点点削下来,扔进架好的铁盔里。紧贴着洞中后壁摆放着两个丑陋不堪的红泥坛子,这两个坛子又矮又宽,活像两个树墩子,是他花费无数精力用黏土捏成好不容易用火烤出来的。本来做成三个,结果有一个被小狼打闹时候摔碎了,气的他揍了小狼一顿。怀琅从其中一个坛子里拿出一块黄色的植物块茎,又从另一个里面小心翼翼地捏出一小把深红色的粉末,把粉末撒进铁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