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前面草丛中闪过一个细长的影子,头上似乎顶着一个白色的月亮。它迅速得只一瞬间,便钻进草丛中不见踪影。
对了,徐爷爷曾经说过,有一种和水蛇差不多的赤蛇,它与水蛇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它头上有一条白色的月牙,这种蛇,它的胆汁既是毒药又是解药,说不定它的胆汁能够有解赵允熙身上的毒。
不管了,找一条来试试就知道了。古书亦有讲过,这种蛇生于茂林潮湿之地,身手非常敏捷,就算是专业的捕蛇者也很少能够抓到它的,因为它可以炼制药,所以纵使会丧命也有很多人前仆后继。
我把赵允熙放在树下,拿出一包硫磺粉,在我们周围洒下一个圆圈,然后拿出萧,放在嘴边,一曲摄魂曲便缓缓响起。
只要你还在附近,我不相信你不出来,果然,不一会儿,草丛中发出蟋蟋的声音,听声音,应该有上百条之多,我强忍住内心的惧怕,要知道,自己从小最怕的动物便是蛇,平时一想到蛇那黑黝黝的身躯便恶心得要吐。
可现在,我只能把曲子继续吹下去,不一会儿,密密麻麻的黑色围成了一个圈,把我们围在里面,幸好刚才在我们周围洒了一圈硫磺,所以现在暂时抵住了这些蛇。
黑漆漆一片,不停吐出红色的信子,我压制心中的恶心,睁开眼睛,透过黑压压的一堆蛇里,突然一个白色月亮在我眼前晃动了一下,我抽出短刀,看准他的头,一甩,连蛇带刀一起插在树干上。
看着周围蠢蠢欲动的蛇群,我迅速再次拿起萧,变调吹出不一样的镇魂曲,渐渐地周围的蛇群才渐渐散去,看着最后一条蛇扭动着他那恶心的身躯消失在草丛里,我的腿立马一软,跌坐在地上,尔后再也忍不住走到一旁呕了起来,可是因为太久没吃饭了,呕出来的只有胃酸。看看后面树下昏迷的赵允熙,我强撑起身体,走向我刚才甩出短刀的方向。
一条细长的尾巴还在扭动,虽然被刀刺穿脖子,赤蛇还用尽它的生命在做最后的扭动,一种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我抽出另一把刀,双手握住,可还是不断颤抖,
“清儿,你可以的。”
我强迫自己对准它的腹部,可是黑油的鳞片此时发出渗人的寒光,鼓鼓的肚子此时时紧时缩,像极蛤蟆鼓动的腮帮,顿时让我的胃又似翻涌般,
“哇.....”
我又禁不住蹲在地上干呕起来,
我还是做不到吗?
可是,我怎么可以看着这个救我的男人死了,我怎么可以让他死?
我不要!
一种强烈的情感支撑我站起来,一咬牙,对准它的腹部,狠狠一划,从它肚子流出一些恶心的液体,我一惊,该不会破了吧?
不过还好,一滴黑色的东西从裂口垂了下来,我小心翼翼地把它摘下来,
“你一定会没事的。”
我掰开他的嘴,把蛇胆放入他的嘴里,看着他喉结动了一下,看来吞了下去,
“一定会没事。”
对他说,亦是对自己说。
当面对绝境的时候,只有相信自己,不然一点希望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