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万米之上的一滴圣水落入和吾志的身体,他冰冷的经络和灵魂瞬间被激活,他一霎时便从那种迷离的状态中解脱出来,他明白先前是自己太过沉浸,以至于几乎走火入魔,至于眼前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有人救了自己,至于其他,还由不得他思考。暴虐的灵气冲击着他的灵魂,他疯狂的运转着大炎圣卷。灵气激荡着经脉,在圣水的保护下,撕裂与修复在反复进行着,他的经脉被一点一点的夯实,一点一点的拓宽。刹那间,和吾志心头闪过一阵明悟,他开始运转着大炎圣卷上的修行法门,向着更高的层次冲击。
“轰”,一道凝实的火光冲天而起,西山之巅冰冷的狂风为之一停,他的境界又高升了一步。火焰直上高空,在空中形成两个字“谢谢”。
飞艇之上,那个叫小桃红的侍女躬身道:“还是主人有远见,那个少年已经迈过了门槛,向主人致谢呢,是否为其留下主人名姓?”
那名女子慵懒的伸了伸腰:“算了吧,不过是步闲棋而已。”此女子御下甚严,那名叫小桃红的侍女还想说什么,却被旁边的另一名侍女以眼色制止。
度过走火入魔危机的和吾志收敛灵气,长啸一声,一时震动无归城。此时看他,只觉得全身宝光莹润,犹如璞玉,令人不觉想亲近。和吾志看见月过中天,才知道时间过了很久。望着空旷的山野,彩画的身影在眼前飘过,他摸摸自己的胸口,依然觉得痛不可忍。他和彩画相处,从来不会将自己的意思强加给她。他从来不肯有一点大男子主义的作为,只因为他觉得应该尊重对方,彩画也对他这点品质大加赞赏。所以当他接到彩画的回音,他就知道事不可悔,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至于过程如何,已经于事无补。
山影扶疏,他缓缓的迈步下山,心头依然黯然,只不过心头点着一滴明火,让他能够随时关照到自己的内心而已。如此,则不会神游物外,走火入魔。那一滴圣水珍贵非常,不仅帮他度过走火入魔的危机,还遗留了许多好处在他的体内,随着他修为的提升,还会慢慢发挥出来。
走到家门口,看着屋内幽暗的灯光,他知道父母会等着自己。他推门进去,爹娘正坐在炕沿上说话。和妈满眼泪花上来打量她的儿子:“儿子,你没事吧,去哪里了,担心死娘了。”
和金财笑道:“我就知道我儿没事嘛,你偏不信,你看看,这不是完整的回来了吗?”
“快不要说大话了,刚才不知道谁说要去找儿子了?儿子,你坐下歇歇,娘给你做饭去。”
“娘,不用忙了,儿子不饿。”
“快不要听你爹胡说,人是铁饭是钢,怎么能空下肚子。你们两个说话。”
和吾志原本想给和妈说他修炼有成,不吃饭三天五天都无所谓了,可看到母亲鬓角的白发,忽然间心头感动,说不出话来。
“来吧,儿子,坐下说话。没事了吧?”
“爹,我没事了。不过是去西山上想了想而已,你们不要再为我担心,我已经好了,你看。”
和金财打量了许久,总觉得儿子哪里不对,却又看不出来什么。忽然间,他想出了一个可能,试探着问道:“儿子,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啊?就是修为晋级了。”
“什么?怎么会晋级的。”
“儿子天资过人啊。”
“混账,爹没给你说过吗?晋级岂能那么草率?稍有不慎,导致根基不稳,以后再想寸进都难,你怎么不听爹的话?”
“爹,没有啦,你信哪天你让李叔给我看看,儿子修炼大炎圣卷也有心得,知道自己的状况,否则也不会主动晋级的。”
“那你告诉爹,你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提前出现晋级的契机?”
“爹,真的是西山上感悟而已,你不要担心了。儿子现在生龙活虎的站在你面前,不就是明证吗?”和吾志主动隐瞒下走火入魔的过程,就怕二老担心。和金财已经往那个方向想了,只是他也曾修炼过大炎圣卷,知道走火入魔的威力,这也是他为什么不住的叮嘱和吾志要谨慎晋级的原因。
大炎圣卷乃火性功法,所以走火入魔起来也分外的厉害,稍有不慎,内火自燃,会将修炼者烧成灰烬。对于他们这些平民来说,没有药物可以中和这些火性,所以晋级更加危险。
和金财狐疑了一番,也就将心头的疑惑压下了,毕竟他已经没有修为了,要想再看出什么端倪也比较困难了。
两人又说了一番话,和妈端着一大碗面条走进来,递给和吾志,“儿子,赶紧吃,娘给你做的面条。”
“谢谢娘,”和吾志乖巧的端过面条,心头也热乎乎的。
和吾志吃了母亲为自己做的面条,心中的气息回暖了不少。
“儿子,过几天县令就要给你举行入职宣誓了,你有什么想法?”
“爹,孩儿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入职宣誓要弄得那么庄重。捕头作为我的职业,我自然会尽职尽责做好分内之事,入职宣誓不过是喊几句口号罢了,对我能有什么帮助呢?”
“此话就你我父子二人说过,休要在别人面前提起,一点信号都不要表露,知道吗?否则会给你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儿子谨记爹的教诲,但孩儿就是不明白这其中还能有什么秘密?”
“你会明白的,将来会明白。爹想告诉你,任何一件事情,你若想怀疑,则必须首先学会全盘接受,姑且相信,然后才能明白其中关窍。从爹的感悟来说,当我在宣誓的那一刻,我隐约觉得对大炎圣卷的感悟更加深了一层。爹就是借助宣誓时候的感悟,才在后来晋级了更高的层次。你只需要记住爹的话,宣誓时一定要心诚,一定。”
“爹,孩儿记住了。“
父子俩聊到夜深,和金财虽然感觉儿子听了自己的话,但总觉得心头还有些隐忧,但却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