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等到杨简秋身后那些作为摆设的乐手都自觉离开后,梁于卿低着头说。
杨简秋笑了:“你管不着。”
她抬起头面无表情地说:“你这次玩过分了。”语气冰冷。
直觉让杨简秋觉得她生气了,他以为那不过是蜻蜓点水般的轻轻唇齿一贴而已,甚至连接吻都算不上。
她说:“我知道这段时间以来,你故意搞破坏无非都是因为担心我会和杨博艺结婚,成为你的继母。而我没有阻止你,是因为我一直抱着看戏的心态看看你到底能够幼稚到什么程度。但现在,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做的这些破坏行为完全没有意义,因为从一开始到现在,甚至将来,我都没有想过要和杨博艺结婚。我只是想谈一场恋爱,我只是想享受被成熟男人宠爱的感觉,等哪一天我厌倦了,我会提出分手,又或者在我还没有厌倦之前,杨博艺会先提出分手。谈恋爱不过是一场风花雪月的事情,何必那么认真。”她说的话里,有一半是她的真心话,有一半是假话。
这话听得杨简秋目瞪口呆,因为他从杨博艺看梁于卿的眼神里看出,他是真的喜欢梁于卿,或者应该说是他爱她,现在看来,是杨博艺被梁于卿耍了?那一刻,他的心情有点复杂,有点莫名的暗喜,也为杨博艺感到不公,他笑笑:“既然是可以随便来的一场风花雪月的事情,为什么偏偏是杨老头?你找我也可以。”
她望他一眼:“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我又不是眼瞎,怎么可能选你而不选杨博艺?”
“梁于卿你什么意思!”他整张脸都黑了。
“杨教授成熟稳重,名誉地位金钱通通都要,他可以无微不至地照顾我,和他在一起我可以很享受,而你,除了一张臭皮囊,你还有什么值得别人为你动心,所以我怎么可能选你而不选他?”
二十多岁的大男生,在学业上混,只求不挂科,在生活上混,只是依仗家里给他的经济支柱,除了口头上的夸夸其谈,的确是没有什么值得拿出来炫耀的事情了。梁于卿很早就看透了这样的男生,所以她从来不和同龄人谈恋爱。
杨简秋没有说话,梁于卿从提包里面拿出纸巾擦了一下嘴唇,什么话都没有说就继续往前走。身后的树上还亮着莹绿色的小亮光,她专注地看着前面有点暗的小路,那些树荫下,停着杨博艺的车,她加快了脚步,但在她还没有走到那里的时候,车子突然发动了,像箭一般离弦疾去。然后她就收到了杨博艺发来的信息——今晚我想一个人静静。
她不确定,杨博艺是否听到了她对杨简秋所说的那番话,但他肯定看到了杨简秋对她调情的那一幕。她忽然就有些懊恼和沮丧,垂下了眼,想到杨博艺会因此而不开心,她的心情也跟着沉郁下来。
后来,两个人就这样冷战了。
她没有去上杨博艺的选修课,杨博艺也没有主动联系她。校园那么大的地方,他们竟然也从没有在路上偶遇过,就像是上天为了配合他们的冷战,故意把他们可能相遇的时间都错开了。
考完期末试那天,梁于卿的班级组织聚餐,吃饭唱K宵夜一条龙,梁于卿对于集团活动向来不感兴趣,但也许是这段时间心情很不好的缘故,她破天荒地首次参加了班级活动。
碰巧的是,她们班级吃饭的饭店里,杨博艺正在和几名朋友吃饭,坐在一个富丽堂皇的包厢里。杨博艺坐的位置正对着包厢的门口,她一眼就看到了他喝得微红的脸,他的眼睛也看着她,波澜不惊。
之后,肯定又是杨简贞在通风报信,杨简秋带着一溜哥们儿高调地走进饭店就餐,期间还不断跑到梁于卿的那张桌子去敬酒。
一顿饱餐后,班长主动邀请杨简秋他们一起去KTV,杨简秋高兴得直拍胸口说他请客,班上的人都很高兴,谁人不认识杨简秋,尤其是女生们,一想到能和杨简秋在同一个KTV包房里唱歌,个个的心都已经酥得软麻了。
走的时候,梁于卿特意看了一眼之前杨博艺所在的包厢,那里早已经人去房空。
在唱K唱到大概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梁于卿接到杨博艺的电话,电话的那端杨博艺早已经口齿不清,哼哼唧唧地说着:“我要见你……我现在就要见到你。”
他心情很不好,简直是差到快要爆炸了。
梁于卿挂了电话之后,立刻打了一辆车赶过去杨博艺的家。
杨博艺的家在几十公里外的别墅区,地处绿树环绕的森林公园里,那一片的别墅都是独立的,邻里之间起码隔着两百米的距离。
到了杨博艺的家,她轻敲几下,杨博艺好一会才打开门,屋里没有亮灯,只有窗外的路灯光透进来,照出杨博艺的轮廓。他喝了很多酒,梁于卿能看到客厅里七倒八歪的空酒瓶,即使没有走进去,她都能闻到那浓郁的酒味。
她站在门口,“我来了。”
他望着暗处的她的脸,没有说话,伸手摸了摸她细滑的脸颊,她低下头躲开他的手。他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自嘲地笑了一下,下一秒,他伸手箍住她的后脑勺,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他低头吻她,带着各种混杂的酒味霸道地吻着,她反抗着。但她越反抗,他就越要用手禁锢着她。
后来她用力地咬了他的舌头,他吃痛地松开了嘴,但双手仍然紧紧握着她的肩,他说:“就这么不喜欢和我接吻吗?”
梁于卿别过头:“只是不喜欢你这种不理智的行为罢了。”
他问:“你们女人是不是都特喜欢把男人的真心当狗肺?”
她不解地望着他,他笑了:“梁于卿,我真是小看了你,以为你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就觉得你是纯洁无暇的好姑娘,可你其实和她有什么区别?你肯定在心里嘲笑过我几百次吧,你肯定在一边看我小心翼翼地付出一边在心里嘲笑我是个傻.逼……但是,梁于卿,我告诉你,我傻过一次就不会傻过第二次。今晚,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定你了!”
说完,不等梁于卿有所反应,他的手握住她的肩膀用力一拽,梁于卿踉跄跌进屋里,只听到他用力关上了大门,随后整个人压倒在梁于卿身上,不断地撕扯她身上的衣服。
“杨博艺,你喝醉了!”她急得大叫,一边挣扎着。
他却忽然扇了她一巴掌,恶狠狠地说道:“梁于卿,我没醉,我想要你,这一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