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陈怡华、沈仲阳都学到了一些法术及破解方法,比如结草为蛇、移步幻影、假设疑阵、结界诸法、呼风唤雨、神鬼搬运、借风使舵、借尸还魂、烈焰神兵、迷魂失魄等,十数种道法包涵了日常生活和用兵对阵,让陈怡华、沈仲阳大为称奇、大呼过瘾。他们对李山道长的传授感激不已。
“这些法术和破解之法千万不能拿去害人、营生,只能在危难之时自救或者救人,切记、切记!”传授完之后,李山道长千叮万嘱。
“晚辈谨记道长教诲!”陈怡华、沈仲阳叩谢。
这些道家不传之秘,自古以来都是奇人异士所掌握,有被称为“妖术”的,有被称为“法术”的。能一下子接触到这么多异术,并学会运用和破解,实在是难得的机缘。陈怡华兄弟二人今日学到的东西为他们日后的江湖道路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李凝、诸葛斌要赶回长安去,陈怡华兄弟二人便搭乘“巨鸟”,在途经襄阳的时候留下,继续查探炼金场的事情。
兄弟二人一合议,觉得先约王适合计合计,看他及荆襄堂的弟兄们最近打探的结果如何,然后再做进一步计划。
很快就约到了王适,自从荆襄堂成立以来,日渐规范和成熟,他也越来越轻松,学会了养生,气色好了很多。
“王叔叔,看起来您的气色好多了啊!”陈怡华拉着王适的手说道。
“是吗?”王适一手拉着陈怡华,一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最近确实清闲了好多,练功倒是有时间了。”
“确实是啊,王叔,精神多了!”沈仲阳笑着说。
“那还得感谢你们两位贤侄啊!”王适说道,“前几天就听说两位贤侄技压群雄,衡山夺魁,真是可喜可贺!”
“哎,侥幸罢了,侥幸罢了。”陈怡华拱拱手,“我们约王叔出来一叙,也是要打听最近查探那鬼村血案的进展。我和仲阳兄弟打算继续追查。”
“倒是两位贤侄有心了。”进了一家茶楼,三位坐定,要了一壶茶,慢慢聊起来。
情况很简单,王适手下的人最近一直留意相关的线索,但是一无所获。于是,三人合计接下来应该如何查下去,然后又聊了些家长里短。
话说韩湘最近优哉游哉,更是很多时间修仙练道,索性移居到长安城外的深山之中,很少进城。
他修炼的法术已经逐渐炉火纯青,并非陈怡华跟李山学的那些异术,而是实实在在的变幻之术、修仙之术。尤其最近常与吕洞宾相见于南山之中,得到了吕洞宾多方的指导和帮助,法术提升非常迅速,不要多少年,他就可能会真正脱离凡胎、修成仙体。
这日,他静坐于一座小山峰顶,开始修炼大乘心法,修到酣处,身体脱离地面,驾空临虚,在林间自由飞翔起来。虽然身体在四处飘舞,眼睛依旧半闭半睁,似看非看。但他明显感觉到什么在林间窥视自己,定神凝视,发现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隐身于丛林之中,密切地关注着自己。但是,他依然保持着练功的状态,自然而然地冲向这个怪物。
怪物发现韩湘冲向自己,立即准备溜走,哪想韩湘如影随形,它无法逃掉,被紧紧地跟着、缠住。韩湘离怪物越来越近,怪物没办法,选择遁地,转眼便钻入地下;哪想韩湘漂浮的坐姿也随着遁入地下,一路追逐,直赶到地狱深处。穿越黑土、红岩、熔浆,直达地宫。怪物见无法逃脱,索性转身朝韩湘攻击。韩湘仍旧处于冥冥之中,却是身手敏捷,功力收发自如,没几招就将这怪物降服。
“大仙饶命!”怪物竟然开口说话,向韩湘求情了。
“你是何方妖孽?”
“我,我本是地宫鳌龙化身,不巧碰到大仙静修,实在抱歉。”
“你乃地宫鳌龙?为何出现在人间?”
“实在有要务在身,才往人间。”
“哦,何等要务?”
“这,这……可不能乱说啊!”
“你若不说,叫我如何饶你?”
“……人间灾祸将生,在下,在下的任务就是——物色适合的地点,施放灾害!”
“施放灾祸?!”
“是的,就是水旱灾害、地动山摇一类的灾害。”
“原来人间灾祸都是尔等故意施放?!”
“这,这也不是在下的意思,在下也是奉命行事……”
“那是何方妖孽敢下达如此命令?”
“当然是我的上司,魔王、阎王等等。”
“我怎么不知道还有此等魔王呢?”
“哦,原来大仙您也道行不够,对三界之事所知甚少!”地宫鳌龙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原是如此,我就饶过你,找你的顶头上司去。”韩湘也不生气。
实际上,韩湘的肉身还在山头,只是元神到了地宫。他的元神在地宫里横冲直撞,胆敢阻挡的小妖小鬼都被打得屁滚尿流。后来,消息传到了阎王那里,阎王亲自来见了韩湘,韩湘当然没有给他好脸色,质问他为何指派地宫鳌龙到人间施放灾祸。这阎王当然搪塞说只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韩湘大发雷霆,与阎王大闹一番,要他收回成命,暂时不对人间发难。阎王老爷哭笑不得,但又忌惮于这未来的大仙,所以只得命鳌龙暂缓实施计划才作罢。这鳌龙,据说是支撑地球的魔神,如果他一翻身、打滚,则会地动山摇、山崩海啸,引发巨大的人间灾难……
陈怡华他们商量完之后,次日就启程前往山中去探查炼金场的事情,王适自然派了几名精干的人稍后出发接应。
兄弟二人运足脚力,不出半日就寻到了山中,要是根据以往的做法,就算走遍漫山遍野也是寻不到那座炼金场的了。但是,此次不同,兄弟二人已经学会了“假设疑阵”之法及其破解之法,在接近炼金场没几里的时候就舍弃了大路,钻入丛林之中,借助丛林的掩护,迅速靠近了炼金场。
靠近之后,兄弟二人发现,这炼金场外围确实已经设置了疑阵,凡人肉眼一看便知这里是悬崖绝壁,无法通过,只得绕道其他地方。要是在以往,他们来到这里,可能什么也不可能发现。
然而,今日不同往时,陈怡华兄弟轻松地就破解了已被设置的疑阵,清晰地看到炼金场的全景:十数座炼金炉都在冒着白烟;多个哨卡、岗亭都有人把守,隐隐还有几座军营;炼金场内行人众多,忙碌不堪。比起之前夜探时看到的场景还要壮观好多,似乎最近加快了采矿和冶炼的步伐。
陈怡华、沈仲阳穿越丛林,围着炼金场绕了一大圈,发现这座炼金场确实很大,占地好几里。往另外一个方向,还有一条隐秘的道路,半遮半掩在山下延伸,有的地方索性就修在山腹之中,应该是运送黄金白银的秘密通道。
“这要是朝廷正大光明的炼金场,应该不会如此隐秘,但既然有军队参与,又不像是民间私自开采冶炼的。”坐到一块巨大的山石之后,陈怡华分析道。
“不像朝廷的,又不像民间的,那像什么人的?”沈仲阳从大哥的口中听得糊涂了。
“我们今夜先探一探这秘道,看他们的黄金白银怎么运出,用什么样的车辆等等,然后还是得借助剑宗长安堂王堂主的眼线,查探一下朝廷在襄阳一带是不是有炼金场,这样佐证之后就会有结论了。”
“哦,此法甚妙,先不要打草惊蛇,在朝廷那边打探一番再继续深入,才能刨到根!”
就在山石之后打坐歇息,待到夜幕降临之后,兄弟二人才起身往山下的秘道摸去。四野漆黑,这是一个没有月色的夜晚,只有偶尔几只飞虫扑腾、鸣叫着,夜鸟也似乎藏身于隐秘之处了。这样的夜晚,很多隐秘的事情,或许都在策划和实施之中。
陈怡华兄弟二人运足轻身功夫,悄无声息地走进山洞,沿着山洞进了运送黄金白银的秘道之中。他们提高警惕、慢慢地往前走了一段,也没有发现什么。再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没走十数步,就发现这个秘道里也设置了疑阵,看起来秘道早已被乱石、藤蔓封住了,无法通行。破除疑阵之后继续前行,没走几步,又是疑阵,疑阵之后就是几个结界,可以说是关卡重重。好不容易才破除了结界,继续前行,花了不少时辰,便已经是深入到大山腹中了。
夜已深沉,大山腹中,漆黑一片,阴森恐怖。若是普通人,在这样的场合根本不愿呆上一刻钟,而且什么也看不到。陈怡华、沈仲阳则是运足功夫将山腹中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这是一座令人匪夷所思的地下仓库,分为两大部分,一边堆放着金光闪闪的黄金和白银,一边则堆放着不计其数的兵器。很显然,这不仅仅是地下炼金场,还是一座地下兵工厂!
陈怡华兄弟二人惊讶地对视了一下,先去看那些兵器,长枪、刀剑、斧戟、钩镰、飞爪等等军队用的兵器一应俱全,分门别类堆成山一般。然后,再去看堆放黄金白银的库房,那里存放了数量惊人的黄金和白银,当然还有冶炼时炼出的铜和铁,也是分门别类,堆放整齐。
“如此多的黄金白银和兵器,如果不是朝廷生产,而是别有用心的人生产的,那司马昭之心路人皆见了!”陈怡华心中骇然。也难怪,方圆百十里已被清除人烟,还要采用道法假设疑阵、遍设结界,防止不相干的人误入,或者防止人们来骚扰破坏。
“这个方向出去就应该是外面那些炼金炉和生活区了,我们就不走了,原路返回吧。”陈怡华用传音入密跟沈仲阳说道。
“也是,大哥,我顺手拿上几块金子吧!”
“最好不要拿。但也可以拿上一些出去找人化验,我们也不懂其成色如何、用途如何。”
于是,沈仲阳顺手就拿了几块金砖,往行囊里装,沉甸甸的,实在不好拿。
“这鬼东西太沉了!”
“那就少拿两块!”
“给你拿两块吧,肯定有用处,自己花就算了,或许是最好的罪证呢!”
“也是啊,那边小巧的兵器,方便携带的也拿上一两件。”
如此之多的财宝与凶器,究竟是谁所拥有?会带来福音还是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