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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奉军进城

1924年9月,以江浙战争为,第二次直奉战争爆发。奉军大举进攻,直军作战不利,节节败退。10月,冯玉祥发动********,囚禁北洋政府总统,直系军阀首领曹锟。直系腹背受敌,失城失地。战败后,吴佩孚狼狈南下,直系军阀统治时期告终。奉系掌握了北京政府,立原皖系首领段祺瑞为临时政府执政。段执政不过是傀儡,所有大权都在张作霖手中。

头戴五色帽徽,身穿草黄色军服,脚蹬大马靴,奉军先锋旅士兵浩浩荡荡进入天津。为首之人身材魁梧,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头戴有大帽檐的黑色军帽,脚上皮靴锃亮,腰挎佩刀,肩上斜背手枪,正是张向伯。後随三位年轻的军官,乃是徐干、成五和张耀。徐干本来就生得仪表堂堂,穿上笔挺的军装,更加威风;成五则不一样,因为身材矮小,衣服穿在身上显得极不合身,军帽也明显过大,遮住半个眼睛;张耀身穿一身黑色军装,脚穿马靴,只是肩上没有肩章。队伍行至南市附近,围观的百姓甚多。张向伯勒住马,面向百姓,大声道:“我奉军进关,本为百姓,亦为民主,沿路无索取,途中无骚扰。进入贵宝方,一如既往,严明军纪,扰民者罚,伤民者斩!”内力充足,声音洪亮。百姓听到奉军首领的许诺,甚是欢喜,有许多人鼓起掌来。

大队人马行至马厂道,张耀老远便伸着脖子,向周家院子探望。院内的草坪整整齐齐,秋千在院内兀自摇荡。周家院子里面似乎住着人。

成五回头看了一眼他,问道:“大少爷,是不是很想见周小姐啊。”

他没有抬头,只是低声道:“我不是少爷!”

成五诡异笑道:“掐指算来,自从你随向伯叔到北京到现在,您已经几个月没见周小姐了,就不想她?”

“我下午就过来!”

“那我陪你!”

这时,张向伯回头道:“耀儿,张大元帅中午赶到天津,他点名要见你!”

“我一直敬仰他!”张耀欣喜道,但是想到下午要来找周出,便低声问道,“改天见行么?”

“胡说八道,大帅的话就是圣旨!”张向伯沉声道。

他吓得不敢再说,想了一下,低声对成五道:“那你下午先去见出儿,我晚一点去见她。”

“放心,全包在我身上!嘿嘿!”成五拍着胸脯道,帽沿又遮住了眼睛。

印象中的张作霖身材高大,满脸络腮胡子,一脸匪气,但是眼前这位张大元帅五短身材,脸面白净,胡子刮得干干净净,除了因为长期背枪,肩膀略有些斜,倒像是一位儒将,没有一点草莽出身样子。

张向伯带他来到张作霖面前,道:“元帅,这位就是小儿张耀!”

张作霖点头道:“嗯,虎父无犬子!”

张耀向张作霖鞠躬道:“张耀拜见元帅!”

“哈哈,好面善的小伙子。读过书么?”

“读过四书五经,还在南开中学读过一段时间。”

“嗯,很好,小六子也算是南开的学生,你们是同学了!”复问道:“会武功么?”

张向伯道:“犬子不会!”

张作霖盯着张耀看了一眼,笑道:“耀儿天庭饱满,筋强骨健,应该会功夫,而且不弱啊!”

张耀道:“到天津之后,和朱叔叔学过一点。”

“拿一块砖来!”张作霖吩咐道。

一名侍从取来一块砖,拿到张耀面前。张耀毫不犹豫,伸出左手食指,一指点在砖头上面。指头轻巧穿过砖头,粉末纷纷洒洒落在地上。而砖头上面没有一丝裂纹。

在场众人皆很是惊讶,赞叹不止。

张作霖点头道:“耀儿是个可塑之才,定要好好培养!”想了一下道,对张向伯道:“我想送耀儿到军校锻炼,你意下如何?”

张向伯道:“那太好不过了。”

旁边的一位年轻军官道:“岛国士官学校的教学理念很先进,而且崇尚霸气,和我们军事风格很接近,不如送他到那里。”

另一位长着大胡子军官道:“我不同意。我们将来的敌人就是岛国,怎么能让张少公子到那里呢!”

“知己知彼,有什么不好!”年轻军官道,颇有几分火药味。

“好了,好了!宇霆、松龄,你们不要争吵了。耀儿是向伯的儿子,还是让他决定吧!”对张向伯道,“你有机密要事和我讲,对吧?”

张向伯微微一愣,暗道:“何时有机密事要讲,必是大帅有要紧事和我单独商量。”顺水推舟道:“是的!”

众军官听了这话,纷纷避退出去。

屋子里面就只剩下三个人了。张作霖笑道:“真拿他们没办法,岛国士官学校毕业的将领和陆大毕业的将领水火不相容,成天火药味十足。而那些跟我一起打江山的老兄弟们又自成一派,我奉军都快成三国了。哪派都想拉你们父子进去啊,哈哈。他们推荐你到哪个军校学习是幌子,拉人入派才是真的。”

“原来这么复杂。那耀儿究竟应该到哪里读书?请大元帅明示。”

“哈哈,我有一个德国来的军事顾问,即将回国,我打算让耀儿和他到德国军校。你舍得么?”

“德国?”张向伯感到很诧异。

张耀则根本从来没听说过。

“德国是一个很强大的国家,德国人是一个很坚强的民族。虽然他们刚刚在世界大战中遭到毁灭性打击,但是恢复得很快,如果不出我所料,十年之内必定再次成为天下强国。耀儿在那里锻炼五年,回来的时候一定会变成一个极其优秀的将军!”

“既然这样,那就不要错这个机会!”弯身问道,“耀儿,快谢过大帅。”

张耀想也没有想,道:“谢大帅。”

“你不后悔?”张作霖正色问道。

“绝不后悔!”张耀道,很是坚决,心里很不明白为什么去军校读书还会后悔。

张作霖道:“不错,就这样定了!”叫人传来了德国军事顾问。

那个德国军事顾问身材高大,西装革履,头戴一顶凉帽,长着一双蓝汪汪的眼睛,高耸的鼻子,进来之后,先脱帽对张作霖道:“大元帅!”回身对张向伯道:“向伯将军,我是德国的军事顾问克里斯蒂安,久仰大名!”汉语很流畅,

张向伯拱手道:“久仰!”

张作霖指着张耀对阿里斯蒂安道:“这个就是向伯的公子张耀,以后就把他交给你了,教他德语,讲讲德国的风俗习惯,然后回国的时候带他到军事学院进修。”

阿里斯蒂安道:“好的,元帅。”

张作霖又道:“你带着他先去吧,我和向伯有别的事要说。”

阿里斯蒂安答应一声,便引张耀出了客厅。

出了客厅,张耀这才问道:“阿先生,德国在哪里?”

阿里斯蒂安笑道:“我不姓阿,我姓冯。德国是一个伟大的日耳曼国家,距离这很远。”

“姓冯?你的名字名字里面没有冯啊!”问道,“很远是多远?”

“哈哈,我的全名是阿里斯蒂安•;冯,我的‘冯’不是你们华夏人的‘冯’,而是‘VON’”阿里斯蒂安道,“去德国要坐很久很久的船才能到。”

“很久很久,比东北还要远?”

“哈哈,远多了,恐怕要一个月才能到。”

“啊?”张耀暗自吃了一惊,原以为德国近在咫尺,所以坚定答应了张作霖,心中暗自后悔:“如果我走了,那出儿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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