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致远”乃宁远第一酒楼,一般称之为“宁远楼”,无论是所处的方位,、地段,无疑都占优势,位于就是中心地段,人来人往,占尽天时、地利,以及人和,好不喧闹。“宁静致远”楼不仅拥有豪华的门面,气派的场面,也拥有第一无二的经营方式,共拥有两座主楼,一高一矮,相差无几,可隔窗相望。稍高一些的主楼,叫“致远楼”,专门服务于该朝的官家;而稍矮一些的主楼,叫“宁远楼”,“专门服务于市井小民和往来商贩。两座楼中间便是供人欣赏的庭院,中间由一架稳固的石桥相连,颇有散漫怡然的趣味。
一名小二眼尖,见门口处徘徊着一行人,赶紧笑嘻嘻地把人迎进来,热情道:“哎哟几位客官真是好眼力!我们宁远楼啊,可是宁远第一楼!”说话间,将这行人安置在二楼清幽的独间内,指了指房内摆放,“你们瞧瞧,无论是这格调,这方位,可都是一等一的!”一边说一边上茶,脸上热情不减,像是朴素的农家子。
哈赤不着眼色地上下大量一番,越过小二来到窗边,看着楼下热闹非凡,车水马龙,点头道:“确实是好地方!”
此次出了旅馆,随行的人不多,皆是分开行动,用来掩人耳目,以免过于招摇。穆兰儿拿帕子轻轻扫几下凳子表面,才对着天汗说道:“老爷,”见天汗回头凝视自己,“品味品味这里的佳肴也是不错的选择。”
哈赤听罢含笑,大步跨离窗口,依着她用帕字扫过的凳子坐下。
努尔太极和努尔清风才依次入座。
穆兰儿站在天汗身侧,幽忧,忧戚二人则分别站在两贝勒身后。
小二一直观心观鼻,不由得一愣,好俊俏的女子,竟是客官的娘子!年纪上倒是委屈了。
也不怪他误会,该朝通常有个祖上传的习惯,嫁于人妻者,食饭时,站于夫君身侧布菜属礼,待男丁吃饱喝足才可动筷;而家婢则另有讲究,只能站于入食者身后以示尊重。
这些他们是不知道的,努尔太极疑惑却也没说什么,在天汗眼神示意下,只道几个菜名,便挥手让小二下去准备。
“慢着,小二哥。”穆兰儿出口拦着欲退下布置菜色的小二,转头在天汗耳边清语,让天汗龙颜一悦,想站起,穆兰儿伸出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失了分寸,过于亲昵。此举让努尔清风皱眉,喝了几口茶水;努尔太极倒不露声色,看向别处。又说了什么,穆兰儿跟着疑惑的小二下楼。
对面的“致远楼”内,洪承畴和曹文昭吃酒正吃得开心。
穆兰儿端着菜,这是她的拿手好菜,今日下厨,却是一点也不生疏,像是练过千百遍。想着此次一定要让天汗卸下一丝一毫心防,此次出游是最好的机会。无意一眼望向对面的“致远楼”。
洪承畴吃酒,仰头,陷入往事,再抬眸,怔住,猛然站起,酒水打翻,沾湿他的衣襟也浑然不知,只是呆呆地看着。
“彦演哥,瞧!我的拿手好菜!”时而浅笑。
“还呆着呢!别看兵法了!”时而薄怒。
“喏,这可是你应下的!”时而狡猾。
伊人如斯。
再晃神,对面令他魂牵梦绕的女子不见了,他笑,他又看见她了,那个多变的小女子。
曹文昭见他如此失常,随着他的目光望向对面的“宁静楼”,未果,询问:“怎么了承畴?”
洪承畴拿起酒猛灌几口,苦笑道:“无事,许是我又醉了罢。”
辗转反侧,午夜梦回,她巧笑嫣然。
伊人如斯,我却如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