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班老头的目光,秋水芷的目光落在了沐尘身上,却是一脸的诧异,“他?”
班老头依旧是一副悠哉的样子,“对,就是他,我那攀风笔就在他手里啊,你刚刚不是还看过么。”
“那支笔?”秋水芷微微摇头冲沐尘道,“不知可否再借笔一观?”
沐尘自然是毫不在意,这支笔确实品质极佳,四德兼备,可以算得上是极品,但却也就只是一支凡笔,怎么可能是一支魂笔。要知道,魂笔这种东西乃是天生神物,虽称为笔但其实更像是类似于天地间的某种精灵,常与那字魂相伴相生,但实则比字魂更加稀有。虽然沐尘并不清楚攀风笔到底是什么样子,但肯定不会是自己手中这一支。
见沐尘再次弃之如敝履般把笔送出去,摇椅上的班老头也是气的没脾气,心中暗道,要是让你小子知道了这笔的珍贵,看你还敢不敢这么随意。
反复地将手中的这支笔上下打量,甚至动用了眉心那絮字魂的力量来感应,秋水芷却依旧未曾发现这支笔有何不同,不禁疑惑地看向班老头,“前辈莫要欺负晚辈见识短浅,这分明只是一支凡笔。”
见老头也不搭话,秋水芷自顾自说道,“而且魂笔乃是灵物,非拥有字魂的神会之人哪能持有,这位师弟虽然筑基有成,但明显不曾与字魂神会,又怎能驾驭那天榜第七的攀风笔”
摇椅上的老头一脸地不屑,“到底是年轻人啊,一个是空有宝物却不自珍,一个是珠玉在前却不能识,当真是暴殄天物啊。”再次对着手上的小茶壶嘬了一口道,“魂笔有灵,又怎会随随便便就显示出特别?这样,你带着这支笔走出这小子方圆百里范围,是真是假自然知晓。”
秋水芷盯着老头的眼睛,却看不出一丝端倪,“您就不怕我拿着这笔就不回来了?”
“呵呵,能拿走算你的本事,老夫绝不追究。”
秋水芷不知他是否在诓骗自己,却也不拖泥带水,转身冲进了瓢泼大雨之中,沐尘眼中只见雨帘中一道白练闪过,瞬间消逝在雨中。
见秋水芷的身影消失,沐尘才转过头来看向摇椅上的老者,目光之中尽是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你小子盯着我干嘛?”班老头被他怪异的目光盯得心里发毛,不禁扬声道。
沐尘也不搭话,拉了把凳子坐下,不紧不慢道,“说说吧,为什么把那姑娘支开?”
“我支开她干嘛?这不是帮她验证那攀风笔嘛”老头瞥了他一眼道。
“切!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知道?就你刚才那副嘴脸,绝对没有跟秋水芷说实话。”沐尘斜了老头一眼,突然洋溢出一脸灿烂的笑容,凑近老头的摇椅道,“师父啊,刚才你那一身王霸之气是怎么回事啊,没想到您还有这分本事,什么时候教教徒弟?”
“呸!这会想起我是你师父了,平日里跟我没大没小气我的时候怎么想不起我是你师父?”老头一脸不屑地转过头。
沐尘见这老头不吃软的,索性眉头一挑道,“唉,算了算了,您不想教就算了,刚才我也我看出来了,您老在外面也算是声名远播有头有脸的人物,等哪天我出去闯荡江湖,别人若是知道了我乃是班修的徒弟,却只会写几个破字,丢人的怕不是我哦,”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老头依旧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继续道,“若是再让你哪个仇家见到了,想要来欺负欺负你徒弟,我反正是烂命一条,就是可怜您老人家就得白发人送黑发人喽,估计人家杀了我以后还得说两句这班修的徒弟也不过如此嘛,跟他师傅一样垃圾……”
“够啦!”一旁的班老头终于受不住沐尘的激将,把手里的茶壶往桌上一拍,打断了沐尘的唠叨。瞪着一双眼角布满皱纹的眼睛,盯着沐尘,许久未曾言语。
沐尘也不催促,师徒二人就这样一个坐在摇椅一个坐在板凳上默默地对视着。
“啊…啊…阿嚏!”一个轰然的喷嚏突然从老头那里发出,冲着沐尘喷了出去,在看小板凳上,却哪里还有沐尘的身影,不知何时他早已经一瞬间站起躲在了一旁。
“我说老头,你这招玩多少次了,你不嫌烦啊?我早说过了,最了解你的人,就是我了。”沐尘一脸淡定地盯着班老头。
“啊哈哈…这个,这个,”班老头一脸尴尬之色,“刚刚只是意外。”不等沐尘反驳随即道,“沐尘你今年多大,十四岁了吧?”
不知老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沐尘嗯了一声,“当初捡到你的时候,你就跟个泥里爬出来的小耗子似的,哭声还没有猫叫大,要不是我眼力好都发现不了你。”班老头望着沐尘。
不知道为何师父突然提起这个,沐尘的表情略有些沉重,“记得当时你手里还握着个小小的金麦粒,也怪我当时心急,光顾着救你倒是把那东西给遗失了,若是它还在没准你还能有个你生身父母的线索,至少也是个念想,你不会怪我吧?”
低头看着老者满脸的皱纹,察觉到班老头今天似乎有些反常,沐尘突然一笑,蹲坐下来握住班老头的手道,“师父,这事你都说过一万遍了,若是没有你,怕是我早就喂了野狗了,哪有时间来矫情自己父母是谁这种事情,我怎么会怪你。”
“刚才那个姑娘你喜欢吧?”班老头突然猥琐地盯着沐尘笑道,见这老头刚正经没几句,便又满嘴没溜起来,沐尘不禁翻了个白眼,“才刚见了一面,哪说得上什么喜欢不喜欢啊。”
“哼,你小子,刚才那眼珠子都快粘到人家小姑娘身上了,要不是我在,我估计以那妮子的脾气不挖掉你俩眼珠子算你走运!”老头说到这就气不打一处来,沐尘尴尬地挠头道,“我又那么失态?不过我看她还挺温柔的。”
“温柔?人家一个能打你十个!”老头一个暴栗敲到沐尘头上,沐尘一手捂着头刚要躲,却无奈地发现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紧紧地被老头握住。
“我就问你,就刚才拿个姑娘你想不想娶她,或者换个问法,你将来是想娶一个她那样的媳妇,还是娶一个对面铺子里那胖婆娘那样的?”老头一脸严肃地问道。
没料到老头突然问出个这样的问题,瞅到个姑娘都会脸红的沐尘此刻更是臊得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