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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大闹古宫廷 深宫危机(1)

唐雨合在宫里住了几天,有些烦闷起来,便和翟飞凤、赵祺、邢枫、孟元拓一起商议出游。五人决定一起到西湖泛舟。

碧波万顷,湖光潋滟,乘一叶扁舟,品几口好酒,看两岸青青杨柳,婀娜风中,听远处江南歌女,低吟浅唱。人生乐事,莫过于此。直到夕阳西下,五人才兴尽而返。翟飞凤又提议逛夜市。唐雨合没见过古代的夜市,自然大感兴味。

两宋时期由于商品经济的蓬勃发展,过去的坊市制崩溃,城市居民由此获得了前有未有的自由,宵禁解除,夜市兴起,居民的夜生活变得丰富起来。走在夜晚的街头,依然如白天般热闹。而在暮色中看古都临安又是别种风情了。

唐雨合和翟飞凤兴高采烈地看看这个弄弄那个,买了很多小玩意,吃了很多小吃,三个大男人优哉游哉地跟在她们后面,看着她们孩子般的天真烂漫,不由相视而笑。

唐雨合见孟元拓想借机接近翟飞凤,而翟飞凤却似乎老躲着他,便想帮孟元拓一帮。正好有一个卖花的小姑娘走过,她向小姑娘买了三束玫瑰,递给孟元拓,示意他送给飞凤。

孟元拓犹豫地接过玫瑰,却是不敢上前送花。唐雨合便一个劲地给他打气,怂恿他前往。孟元拓傻兮兮地走到飞凤身边,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翟飞凤看到玫瑰便已明白了。本来女子都爱男子送花给她,何况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更能满足女子的虚荣心,翟飞凤起初一阵惊喜,可是见到孟元拓这副木讷的表情,哪里是她所梦想的浪漫求爱的场景,便不禁生气起来,一把夺过玫瑰花砸到了地上,跺了跺足,扭头跑了。孟元拓呆若木鸡,不知如何是好。

唐雨合暗叹一声:真是扶不起的阿斗!走上前去,推了推他:“快追呀!向她表白!”

孟元拓这才拔腿去追。

这时邢枫走上前来,问她为何要孟元拓送玫瑰给公主,又为何送的是三朵?

“玫瑰代表爱情。而不同的数目代表不同的含义。三朵玫瑰代表I LOVE YOU。”唐雨合解释说。

“阿拉伏油。”邢枫会意地点头。

“你们在说什么油?”赵祺也走了上来。

“我们是在说下次到哪里游玩。”唐雨合忙说道。

又走了几条街,突听前方传来嘈杂声,一大群人将道路围了个水泄不通。唐雨合三人颇感好奇,挤入人群看发生何事。

只见几个大汉正与一个少女拉扯,一个纨绔子弟在一旁以戏谑的口吻说:“你爹已经把你抵债给我,你就乖乖地跟我走。要不然你爹就死定了。”

“我不跟你走,我不跟你走。”那少女一个劲地挣扎反抗。

唐雨合一眼认出那少女就是窦小莲,心下很是疑惑,为什么那人说她爹把她抵债了,难道是她爹做生意亏了本欠了高利贷?可就是这样也不能拿自己的女儿去抵债呀。

“我家有钱有势,你难道不想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反而喜欢在这里挨苦受饿?你这样一个美人儿,怎么可以这么委屈自己?”那纨绔子弟淫笑着调戏那少女。

“呸!你是有钱有势,但又怎么样?我死也不会嫁给你!”那少女扭转头去,倔傲极了。

“哼!要不是看在你还有几分姿色的份上,你以为一万两银子就会那么算了?你不要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那纨绔子弟令家仆将她押走。

“爹!爹!”那少女大声哭喊起来。可是哪有那老汉的身影?

唐雨合奇怪那老汉怎么还不出来帮女儿解围。这样狠心的父亲她还是头一回遇到。

“这不是小莲吗?”赵祺也已认出了她。

“就是小莲。她真是可怜,先是被爹爹逼迫卖艺,现在又被他爹卖了。天下怎会有这样的爹?”唐雨合愤愤不平,便要上去打抱不平。却见邢枫已一个纵跃上前,打得那些大汉落花流水。

那纨绔子弟抚着红肿的脸颊愤愤地说:“小子,你不要多管闲事。欠债还钱乃是天经地义之事。”

“她爹究竟欠了你多少钱。”

“三千两。窦老头把他女儿抵押给了我。我这里可是有契约的!”那纨绔子弟拿出契约来,飞扬跋扈地放到邢枫面前,“看清楚了,契约上写明八月二日不还钱的话就拿女儿小莲作抵!今日正好是八月二日。你若再不识相的话,小心我到衙门告你!”

邢枫有些犯难,他身边并没有那么多钱来帮人还债。

这时赵祺走上来,自怀里掏出三张银票,对那纨绔子弟说:“这是三千两银票,我帮那位老汉还了。你们不要再为难这位姑娘了。”

那纨绔子弟见他穿着华贵,倒也不敢得罪,便拿了银票逃之夭夭。

那少女跪地泣谢。唐雨合问她:“怎么会这样,你爹呢?”却看见窦老汉从屋里走了出来。

“老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赵祺问窦老汉。

“都怪老儿贪赌,把你们给我做生意的钱全赔了,还欠了一屁股债。我是万不得已才会这么做的。”窦老汉低着个头,显然是觉无颜面对他们。

“什么?你把钱全拿去赌博了?”唐雨合倒抽一口冷气,“你还把女儿当赌债抵押了?你还是不是人呀。”

“我知道错了。三位恩人,请你们可怜可怜我的女儿,收了我的女儿吧,不要再让她跟着我受罪了。”窦老汉此刻差点失去爱女这才天良发现。

那少女也是跪着恳求他们收她为丫环。

唐雨合见小莲清秀可人,便想要了她,对邢枫和赵祺说:“你们不要的话我可要了,你们不要后悔哟。”

邢枫和赵祺相对一笑,不置可否。

唐雨合便走上前去,扶起小莲。

“小莲,你自今而后就是我的妹妹了。”

“不不不,我是你的丫环。”小莲诚惶诚恐。

“什么丫环,我就要你做妹妹,谁叫我这么喜欢你呢。你以后不必对我拘礼,我们以后以姐妹相称。”

小莲听得唐雨合这样说,颇为诧异,心中将信将疑,口上自是感激涕零,连连向唐雨合三人磕头称谢。

这次出游,唐雨合多了一个妹妹,小莲倒真是乖巧,虽然唐雨合说以姐妹相称相待,但小莲依然很懂得分寸,照顾起唐雨合和翟飞凤的饮食起居,任她们怎么劝也不改。而且自知道她们乃是金枝玉叶之后,小莲更自惭形秽,但在唐雨合和翟飞凤的影响下渐渐减轻了等级观念,有时也会与她们一起说说笑。三个女人一台戏,德宁宫比以往更热闹了起来。然而贾贵妃、水仙猜疑的目光又瞄准了德宁宫。

这日贾贵妃将小莲传去问话,审问她进皇宫的目的,小莲说因父亲嗜赌欠下巨债将她拿去抵债,她誓死不从,适巧太子、邢将军和清泠郡主路过出手相助帮我们还清赌债,清泠郡主见她可怜收了她为丫环,并无任何目的。贾贵妃自然不信,处在后宫是非之地,每个人都精神紧崩,随时保持警惕心理,对新来的美貌女子更是神经过敏,在她们的思维定式里来皇宫的女人除了来抢皇帝之外没有其他目的。

提到太子水仙的反应也是一样,当下要她一五一十地说出前因后果,小莲害怕极了,哪敢撒谎隐瞒?自是据实相告。然而已被猜疑嫉妒心理占据的贾贵妃和水仙见她越是说得煞有介事就越怀疑是唐雨合与她串通好的一个阴谋。又见小莲嘴巴这般牢硬,便叫侍女大刑伺侯,上夹棍拧手臂,不打得她招供誓不罢休。

唐雨合见小莲久久不归,有些担心起来,便冲到贾贵妃处要人。守卫的宫女不让她进去,但又哪挡得住唐雨合?唐雨合一走进去,就见到贾贵妃和水仙正在对小莲用刑,十指夹棍,小莲大大声哀号。唐雨合又惊又怒,上前一把将那刑具拿下,掷在地上。

“小莲究竟犯了什么错,你要这样对她?”唐雨合对贾贵妃斥道。

“大胆!王清泠,见了贵妃娘娘也不行礼问安,还这般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水仙首先发难。

“你们说我成何体统?你们对小莲用刑又是何道理?”

“哼,小莲不过是个奴婢,难道本宫连打个奴婢都不成吗?”

“当然不成!奴婢也是人,也有她的尊严和人格,你们怎么可以对她用刑?你这样做是践踏她的尊严,侮辱她的人格!”

“放肆!王清泠!你敢骂本宫?”贾贵妃已怒不可遏,啪地一声拍案而起。

“你不要一理屈就摆出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来吓唬人,告诉你,就算这个皇宫所有的人都怕你,我也不怕你!”

“不知你是哪冒出来的野丫头,一点教养也没,本宫今天就好好教你一下宫里的规矩!”贾贵妃已气得发昏第十一,令侍女太监好好教训一下唐雨合。

唐雨合见他们上来抓她拧她,哪肯就范?几下将他们打得东倒西歪。

“你竟敢动手?”贾贵妃更是惊怒。

“小莲,我们走!”唐雨合对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小莲说。

但贾贵妃哪里会让唐雨合走,急令下人去拦住她,水仙更已急不可待地一跃而上,与唐雨合大打出手。

那水仙少时与太子一起跟大内高手学过几手,虽不得其道但也不失凌厉,又因嫉恨唐雨合,出手更不留情,招招狠辣阴毒。唐雨合一手拉着小莲以单手对付水仙,一时也脱困不得。两人边打边出了宫门,守卫的侍卫们闻声赶来,见是贵妃的人与郡主在斗殴,不由左右为难。

这时贾贵妃的侍从们已抓住了小莲,贾贵妃令人狠狠地打。唐雨合却与水仙交手脱不了身,正着急间,见御前侍卫霍朗来了,忙叫他去救小莲。

霍朗疾步上前解救小莲,以身体挡在小莲的面前。

“霍朗!你好大胆!竟敢与本宫作对?”贾贵妃见霍朗竟对唐雨合如此听从不由得又惊又怒。

“娘娘息怒!”霍朗曲膝跪地说,“卑职只是不希望娘娘和郡主因为误会而伤了和气。”

“本宫的事不需你管!你若不想再做这个御前侍卫就继续维护她们吧。来人,把小莲拿下!”

这下霍朗也迟疑了,但眼见小莲被欺凌心有不忍,便又上前以身犯上。

正打得不可开交时,但听一声宏亮威严的声音喝道:“都给朕住手!”

宋理宗气急败坏地赶来。赵祺和翟飞凤也来了。

众人这才住手,赵昀斥道:“你们把皇宫当成什么了?打成一团,太不像话了!贾贵妃,你身为贵妃娘娘,怎么也跟着孩子们一起胡闹?”

贾贵妃装出一脸委屈样,说她本来只是想管教一下下人,谁知唐雨合竟然不许她管教,还动手打人。

赵昀问唐雨合可有此事。

“不是这样的,皇上,是她对小莲动刑,我看不过去才动手的。”唐雨合针锋相对。

宋理宗问贾贵妃为何对小莲动刑?

贾贵妃便编造说宫里失了一件宝贝,有人看见小莲来过,于是她传小莲来问话。

“荒谬!哪有这样的事?我可以作证,小莲清清白白,没有偷宫里任何的东西。就算她偷了,你们也不能用刑啊,你们这不是屈打成招吗?眼里还有没有王法?”唐雨合马上抗议。

“本宫有权利对宫里所有的奴婢进行管教,对于一些择恶固执死不招认的奴婢偶尔用一下刑又怎么了?如果你坏了宫规,本宫照样有权管教你!”贾贵妃狠毒地瞪了一眼唐雨合。

“哟!好神气嘛!原来贵妃娘娘就是用刑具来治理后宫的?真叫人不佩服得五体投地都不行。”

唐雨合冷嘲热讽,贾贵妃又要发作。

“好了。你们都给朕住口!既然审不出什么此事就到此为止。都回去吧。”

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是后宫的事。赵昀也明白这点,而两边都是自己宠爱的人,也就希望就此息事宁人。

皇上既然下了御旨,贾贵妃也不敢再多言。

赵昀拂袖而去。赵祺却走过来关切地问唐雨合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水仙见赵祺只关心唐雨合却理也不理自己,气得咬牙切齿。

唐雨合对赵祺笑了笑,摇摇头,拉过小莲往德宁宫而来。

到得德宁宫,小莲就跪地向唐雨合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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