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起做了将军，与最下级的士兵穿同样的衣服，吃同样的饭菜。睡觉不铺褥子，行军不骑马乘车，亲自捆扎、亲自背粮，与士兵们分担劳苦。有个士兵生了痈疽，很危险，吴起竟用嘴把痈里的脓吸出来。士兵的母亲听说此事，大哭起来。
有人不解地问道：你儿子是个士兵，将军亲自用嘴给他吸出痈里的脓，你为什么还哭？
士兵的母亲说：我不是因为这个才哭。有一年，吴将军为孩子的父亲吸去痈里的脓，孩子的父亲为了他，打起仗来从不后退，于是死在敌人手里。吴将军现在又为他的儿子吸去痈里的脓，我不知道我儿他又将死在哪里啊！说完又开始痛哭起来。
魏文侯因为吴起善于用兵，廉洁而又平和，深得士兵们的信任，就任命他为西河郡的太守，以抵御秦国、韩国的进犯。魏文侯去世后，吴起侍奉他的儿子魏武侯。有一次，魏武侯与吴起同船在西河中顺流而下，到了河的中游，魏武侯环顾四周，对吴起说：山河如此险要、坚固，真是好极了，这是魏国最宝贵的东西！
吴起答道：国家的安全在于德政，而不在于山河的险要。从前，南方的三苗氏，东有洞庭湖，西有彭蠡泽，由于不推行德政，被禹灭掉了。夏桀住的地方，东边是河济分流处，西边是华山；伊阙山在它的南面，羊肠坡在它的北面，因推行政治不仁德，被商汤放逐而死。殷纣的国家，东边是孟门山，西边是太行山，常山在它的北面，黄河流经它的南面，因推行政治不仁德，被周武王杀掉。由此可见，国家的安全在于德政，而不在于山河的险要。如果君主您不推行德政，这船中的人都能成为您的敌人。
魏武侯感慨地说：你说得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