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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起点(十)

但是,接下来的日子里,侯静月并没有见到许秋林对她有什么实质性的表示,而侯静月也只把这个表白带来的小激动当做是个有趣的生活插曲而已,有邱天浩的陪伴和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真的是难以再去接受另外一个钟情者的感情。至于许秋林,还是在继续的他的宿舍、教室、图书馆、食堂,还有外出打工的地方,这样的生活路线,宿舍里那三位都先后有了女朋友,胖如刘正荣,也照样有了自己的学习“伴侣”,许秋林却更加刻苦地学习,更加辛苦地兼职。

最近,他又找到了一份晚上切割钢筋的活儿,就是把长十米左右的钢筋用切割机截成两米左右的段,计件,一周下来他的伙食开销绰绰有余,而且还能有点余钱,只是这个活计要干到晚上十二点以后,所以对许秋林的精力是个考验,有时候实在太困了,许秋林就喝一口事先准备好的凉开水。每天晚上从图书馆出来,许秋林就蹬着他那辆破掉牙的老自行车咯吱咯吱地往工地跑,怕路上碰到熟人,许秋林瞪得飞快。有一天晚上,他取了自行车就要往外跑,一个掉头正好装在身后的女生身上,那女生“哎呀”一声,许秋林才反应过来,转身一看,不是别人,正是白芸,楞在了那里,嘴里头直说:“对不起、对不起……”

白芸拍了拍被撞得生疼的腿,说道:“我说你半夜三更的这是要去哪儿啊,还火急火燎的?”

“我,出去有点事儿,你没事吧,刚才真不是故意的,我都没看到你在我身后。”

“算了,看在你曾经是我男朋友的份上,就原谅你了,你到底去干吗,都注意你好几次了,总是这个时候往外跑!”

“没事,我就是出去转转。”

“你不是也去贴小广告吧?呵呵呵……”

“那没有,”但是白芸的一句玩笑话,却提醒了许秋林,贴小广告,不失为另一种比较理想的兼职工作,改天,自己得去找找有没有地方招这种兼职工的。

同样观察许秋林的,还有一个人,她总是站在远处看着许秋林忙碌的声影,同情着他的辛苦,欣赏着他的上进,敬佩着他的吃苦精神,但是,她却没有打搅许秋林的生活节奏,只是远远观察着。

到了大二,体育课变成了选学篮球和排球,许秋林选学的是篮球,“巧”的是,侯净月选学的也是篮球,由于选学的学生控制在30人以内,老师就把他们分成两组,练习互相传球。侯净月给许秋林传球的时候,故意一晃,许秋林本来看到侯净月就发怵,表现得很不自然协调,被侯净月这么一晃以为球已经传出来了伸手去接见没传,就又收了回来,突然,侯净月把球掷了出去,球不偏不倚打在了许秋林的脸上,许秋林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脑子一懵鼻子一酸,眼泪都流出来了,原地站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低头看时,鲜血已经滴到T恤上了,侯净月本来想搞个恶作剧整整许秋林,没成想真把他给整成了这样,也吓得木在了那儿。老师走过来问,“怎么回事,这么不小心!”

还是许秋林反应快,急忙给侯净月掩饰,“哦,没事老师,我思想跑毛了,球没接住。”

“上课不认真,玩球也不认真吗,看你那狼狈样儿,还不赶紧去水房洗洗去!”

“哎,我这就去。”

“我陪你去!”侯净月已经从刚开始的恶作剧心态变成了内疚,赶紧陪着许秋林去水池冲洗。

“许秋林,对不起啊,我,不是……”因为恶作剧导致这么严重的后果而后悔不已的侯静月跟在许秋林屁股后面不停道着歉。

“没事儿,玩球嘛,哪有个不磕磕碰碰的,不过,你手劲儿还挺大。”许秋林赶紧安慰着侯静月,侯静月想笑,又不想让许秋林觉得自己到现在还内心黑暗,是故意整他的,就忍着,故意低下了头,磨着脚尖儿。许秋林看着眼前的侯净月这模样儿又呆住了,鼻血又留下来了……

晚上,侯静月要请许秋林去吃饭,以表歉意,许秋林下意识得摸了摸自己怀里揣着的当月的生活费,大概还有100多块,狠了狠心,这是自己和侯净月吃的第一顿饭,不能让人侯净月把自己看成了抠巴人,一定要请她吃饭才行。走到半道,邱天浩打电话过来,“静月,在哪儿啊,还没有下课吗?”

“哦,sorry,忘了告诉你了,今天上体育课的时候我把许秋林的鼻子给打出血了,刚洗干净,我准备请他吃饭道歉去呢,嘿嘿,你要不要过来?”

“哦,这样,那你去吧,我去踢回球,回来等你。拜拜,亲爱的!”

许秋林故意拉开点距离,免得听到两个人的谈话,挂了电话侯静月发现许秋林在自己身后四五米的地方跟着,笑了笑:“你干嘛走那么远,怪吓人的还。”

在学校附近转了一圈,侯静月选了一家有临河靠窗桌子的餐厅,走了进去,许秋林看着这家餐馆的派头不禁咽了咽口水,心里暗暗叫苦,万一一顿饭下来钱不够不是洋相出大发了?两个人对坐喝着侯静月点的茶水,打开了话匣子,聊专业,聊共同喜好的书,还聊对未来自己的见底,一转眼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许秋林都把囊中羞涩这件事给忘掉了。快九点半了,侯静月的电话几次响起来,她都是接一下“嗯嗯”答应两声就挂了,看时间也不早了,许秋林就去柜台结账,侯净月赶紧争着去买单,还是许秋林这个男生快,争到了前面,拿过账单来一看,还是超出了自己的预料,要一百二十多,侯静月一把夺过账单来,就在两个人拉扯的时候,邱天浩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餐馆大堂里,两个人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赶紧把拉扯的手分开。邱天浩狠狠瞪了一眼许秋林,拉着侯静月走开了,侯静月还在那挣扎:“账还没结呢!你别拉我……”

“没事儿,我结吧!”许秋林赶紧说。

邱天浩把侯静月挡在身后,款步走到吧台,从那身帅气的皮夹克里掏出一个薄薄的钱夹,摸出几张百元钞,丢到吧台上,一直盯着许秋林。许秋林不想这样,但还是像做错了事一样,低下了头,但是邱天浩却有点得寸进尺,服务员都把账结完了,他还在那儿盯着许秋林,也不说什么,后来,侯静月拉了好几把都拉不动他,许秋林突然有点冒火,看邱天浩那么不友善的样子,自己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也瞪起眼来,盯住邱天浩看他想怎么样,邱天浩反而在被许秋林一眼盯住后突然失去了神气,拿了找的钱转身拉着侯净月迅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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