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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蛛丝马迹

伏宁河南岸的叹息城里一汪平原地势,唯独市南,位于“三桅帆区”、“翠峰区”、“望海区”三区交界处有这么一座孤峰,山峰翠意葱郁,草木茂盛,山名“倚翠”,“蓝图药斋”便位于此山南坡的一个小山坳中,一栋三层结构的小楼房。

叹息城侦缉执法队的女探长郝江秀带着过天靖等这支私下结盟的侦查小队再次来到位于二楼的一间实验室里,现场保护得很好,可是没多少循迹可查,过天靖把当日值班的那名门卫找来仔细盘问了一遍,从他口中丝毫没有得到有价值的东西。

过天靖与郝江秀负责盘问门卫,而矮人八宝和千鹤则负责在房间各处进行勘察,千鹤站在一扇敞开的窗户前凝立了良久,始终在那里怔怔地不知想些什么。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过天靖和郝江秀交换了一下意见,对那名门卫挥挥手,这名四十余岁的胖大汉子站起身来正欲离去,千鹤突然喊住了他。

“你与这四名研究人员很熟吗?”千鹤问门卫道。门卫不安地望望旁边众人,同样这个问题被好几拨人反复问了多次,就好像这个离奇的失踪案是他犯下似的。他咽下一口口水,愈发紧张道:“这四人中有一名张盛的朋友平时常找我下棋。”

“下棋?”千鹤秀目望向那名门卫,“如果是下棋的话你应该常到这间实验室里来吧。”

“嗯,”门卫犹豫了一下,点头道:“有时吃午饭的时候到这里来找老张下上两、三副,工作时间可不敢这样。”

“他们平时都不回家吃中饭吗?”

“老张家在‘竹马区’,离这里远,所以是带便当,中饭就在这里解决。”

千鹤点了点头,突然问道:“张盛喂的这只鸟有多大?”

“鸟?”郝江秀和过天靖同声异道,十分惊讶地望着千鹤。

“你说的是那只乌七麻黑的丑乌鸦啊,该有一尺来长。”门卫用手比划了一下。

“这只黑鸟嘴巴是什么颜色的?”

门卫想了想,摇头道:“这我倒没大注意,也许是青色的,也许是黑色的。”

“是不是紫色嘴巴,翅膀边上还有一圈白色软绒毛的那种。”千鹤提示他道。

“对对对,”门卫拍着脑袋笑道,“你看我这脑筋。”

“这位张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饲喂这只鸟的?”

“不长,大概就是两周前的时候,这只鸟很有人性,时常跳到他们窗台前,所以就与他们厮混熟了。”

“张盛他们失踪那天你还看见过这只鸟吗?”千鹤问道。

“中午我找老张下棋时还看见过,不过这几天就没再看见了,兴许没人喂它,已经飞到别处去了吧。”

千鹤点了点头,让门卫离开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喂了一只鸟?”郝江秀十分好奇地问道。

千鹤指着身边的那扇敞开的窗户,过天靖和郝江秀、八宝同时凑上前来,窗台上有数粒早已干结的米粒,在窗台边缘还可以看见数堆鸟屎的痕迹。窗户边上是一棵老槐树,有数根树枝横近窗台。

“这是一只什么鸟?”过天靖问千鹤。

“不是乌鸦,应该是喜鹊的远亲,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种鸟学名白翅燕,有迁徙的习性。”

“你是凭什么确定是这种鸟?”八宝问道。

“就凭那树枝上的几根羽毛。”千鹤指着挂在那棵老槐树树枝间的两、三根短小的羽毛,如果不仔细看,根本无法看清这几根灰白色东西的是羽毛。过天靖和八宝知千鹤是精灵,精灵对大自然的了解就如同人类对金钱的了解那样透彻,更何况千鹤是名精灵咏者,一个与大自然息息相通的神的侍者,她说是什么鸟就必定是那种鸟,准没错。

“如果是迁徙鸟,现在是春季,在叹息城里看见这种鸟也不算稀奇,斐姑娘为何对此鸟特别感兴趣呢?”郝江秀不解地捋着自己的短发问道。

“白翅燕是种野性难驯的鸟,平时别说是与人亲近了,即使是离它十米也会马上飞走。”千鹤解释道:“可是这只白翅燕却愿意接近这四名人类,吃他们喂的饭食,按照门卫刚才所说,此鸟颇通人性,所以只有一种可能,这只鸟是从小就被人类驯养过的。”

过天靖、八宝和郝江秀面面相觑,现在他们已经隐隐感到与此案慢慢接近了。

郝江秀想了一会儿,还是没弄清其中的关窍,她双手微微绞在一起,继续问千鹤,“即便这只鸟儿是人类圈养过的,可是我看不出这种鸟儿与本案有何直接的关联。咱们如果把此案定性为作案者对受害人施加了意志方面的控制,就应该找出有关于施法或者是投药物方面的证据,总不会作案者靠这只鸟来投毒吧,那么小的一只鸟儿能投多大量的毒?同时把四个人给控制,这种投毒量应该是很大的,更何况当时四名受害者都在房间里,不可能让一只鸟儿给毒翻。”

“其实不然。”千鹤笑道,“江湖上各种鬼伎俩层出不穷,又岂是你想象得到的。不过使我对此鸟产生怀疑的并不是它投毒,而是另外一件事情,你们记得咱们离开方程的地下工场时侏儒比比说他要去找什么了吗?”

“他说要去找一只叫‘阿黑’的小黑猫。”八宝说道。

“完全正确,”千鹤道:“这就使这两件失踪案又多了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在失踪案发生前这两个地方都有陌生的动物介入,而失踪案发生后动物也跟着消失了。”

“对呀。”过天靖打了个响指道:“还有一个共同点,这两只动物都是黑色的。”

千鹤看向郝江秀道:“你是名魔法师,谈谈你对此有何想法。”

郝江秀闻言僵立当场,过了半晌方挥了挥手问道:“我想我从没向各位透露过我是名魔法师,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过天靖、千鹤和八宝同时笑了起来,他们出云舫上有名厉害魔法师,朝夕相处,自然可以发现到魔法师的一些小习惯,做贼的第一要素就是要练习眼力,能从一个人走路姿态上,生活习惯、讲话声音上揣摩出他的职业、年龄、习惯等等。

“你讲话的声音最后一个音喜欢比别的音拖长半音,这是平时念精灵语养成的习惯;”过天靖分析道,“你喜欢打手势,而打手势时手指的小动作比较多,这是你手指打结印习惯所致;叹息城对面就是哲思森林,里面有个魔法门派‘潇山学馆’,虽然不比‘天龙八部’、‘雾隐山庄’这些魔法大派,但对叹息城来说,也是很有名望的一个魔法门派。而你一个女流之辈能做上探长,没有过人的本事是不行的,我探测过,你没有武功,那么只有另外一种本事能让你攀上探长这个位子,那就是魔法。”

“佩服、佩服。”郝江秀感觉心中一阵阵发汗,这些人都是些什么角色啊,如此厉害,跟他们相处没多久自己的老底已经被他们给一锅端了,而自己对他们却丝毫不了解,自己这次贸然提出与他们合作看来是大大的失策了,不!这名英俊男子自己肯定在哪里看见过,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

千鹤眼中蓝芒微闪,见郝江秀又在动疑心,赶紧说道:“素闻‘潇山学馆’与魔法大派‘丹枫赤霞书院’一样,拥有很庞大的魔法书库,‘潇山学馆’弟子掌握的有关于魔法方面的知识自然胜过别的门派魔法师。郝探长如果不想说我们也不强人所难。”

郝江秀定了定神道:“在魔法各派中,驭使动物为己用的各派皆有之,但驭使动物进行意念操控的,恐怕数‘雾隐山庄’这一派最为厉害,人称其为黑狱术。因其役使的动物全为黑色而得名,具体是如何操控的别派之人无法摸清,通常的防御方法,一是不要去倾听那个黑色动物发出的声音,二是不要去看那动物的眼睛。”

千鹤和过天靖同时点了点头,过天靖道,“如此一来咱们开始有了具体的线索,郝探长只要查查叹息城里有哪些法师是‘雾隐山庄’这一派的,范围就可以缩小不少。”

千鹤秀容微整道:“不过也不要寄太大的希望,叹息城是个流动性很大的大都市,有些人不记录在册也势所难免。接下来咱们再去火车设计师廖方家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更有价值的线索。”

设计师廖方家位于叹息城富人聚居区“帝城区”,作为“星斗会社”的主要资产火车机车的主要设计师之一,他所享受到豪华得近乎奢侈的生活待遇完全是由“星斗会社”全权包办,包括他现在所居住的这栋豪华别墅。

豪华别墅是栋有巨大斜顶的三层梯式建筑,别墅周围种植着上百棵有着百年树龄的白桦树,别墅前是个剪修得极为漂亮的花园。千鹤等四人来到这个豪华别墅后兵分三路,由郝江秀和千鹤负责盘问廖方的家属,过天靖负责勘查书房,矮人八宝则在书房外的院子里搜寻线索。

机车设计师廖方失踪时所处的书房在二楼,书房很宽敞,暗红色缕花泊瓷地毯,高大的黑檀木书橱上排满了书籍和文献,房间中央摆着一张桧柏长书桌椅。书房南向有两扇镶满七彩琉璃的窗户,靠近书桌的那张窗户上被砸破一个洞并敞开着,而另一扇窗户则紧紧关闭着。

“这幢别墅除了廖方的直系家属,还有多少保卫人员和仆役出入?”千鹤沉静地问那名最先赶到现场的管家。

老管家五十多岁,中等身材,发须灰白,眼睛炯炯有神,太阳穴微微凸起,那管家说道:“主人的保镖有二人,家中女仆一人,还有专职司机一人。”

“你是哪一派的功夫高手?”千鹤问道。老管家闻言一怔,眼睛微迷,暗忖这名貌若天仙的女子好厉害的眼神,郝江秀已经领教过她的厉害,知此女的眼神绝非凡品,故而也没感到特别惊讶,只是侦缉执法队从案发到现在还没有发现这名相貌一般的老管家居然是名武林高手。

“五岛剑盟的。”老管家如实回答道。

“老管家发现廖方不见了肯定纵身下楼去追查敌踪了。”千鹤说道。

“不错,我的房间距此间不远,听见异动便马上赶到这里,房中不见主人的踪迹,而那扇窗户却敞开着,”他用手指了指那扇被砸碎玻璃并敞开着的窗户,“我当即从窗中跃出,在窗户下找到敌人留下的脚印,沿着那脚印向前追出二十多米,果然在别墅南院墙边发现一道黑影,背上背着一件东西翻墙而过,我带着二名保镖跟着那道黑影追了下去,只可惜眼看就要追上了,却让那家伙穿进小胡同里给溜掉了。”

“你能确定他背上背的就是廖方吗?”千鹤问道。

老管家闻言一怔道:“这个……那东西被一条麻袋给蒙着,看形状好像是个人,再说我们主人失踪也是事实。”

千鹤笑道:“这可不一定,五岛剑盟的轻功在武林各派中独树一帜,按你所描绘的,廖方的个子虽然不高,却比较肥胖,那人身上背着一个胖子,却能在你一个轻身上阵的高手面前逃脱,你难道就没感到蹊跷吗?”

老管家身形猛震,暗忖当时的情景确实有点蹊跷,那家伙始终不紧不慢地与自己及另两名也会武功的保镖保持着一段距离,而且一直挑那种宽敞的大街奔跑,不管自己如何加力却始终无法追上他,直到四人跑出很远后方才倏然穿进小巷中溜得无影无踪。想到这里他嚅嚅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没错。”正在勘察房间的过天靖走了过来说道,“砸破窗户并打开它其实是个幌子,你赶到书房时绑架廖方的家伙并没有真正离开书房。”

“这不可能,当时我在房间里巡视了一圈,确定主人肯定不在书房中后,方才从窗户里跳出去追击的,再说待我跃下楼后我们少爷也来到了书房并一直守到老夫回来,绑架者怎么可能从少爷眼皮子底下带着老爷逃脱呢。”

过天靖吃吃笑了起来,“你们少爷肯定不是个会家子吧。”

“是的,他手无缚鸡之力。”

“那不就结了,凶手让开你这个武功高手,再从一个毫无武功的书呆子面前逃脱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过天靖见老管家和郝江秀还是露出不解神色,也不再卖关子了,他指着另一扇关着的窗户道:“其实绑架者当时正抱着已经昏迷的廖方站在这扇窗户后面。”

老管家面色大变,郝江秀也十分不解,“窗户是关着的,此人不砸碎窗户怎么进来?”说到这里,她发现千鹤和过天靖都用好笑的眼神望着自己,方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问题实在是太弱智了,作为一名刑侦人员这么简单的一个论点还想不通?江湖上能人异士不要太多哟,不露痕迹地打开一扇窗户自己也能办到,更何况是名专业的绑架者。

过天靖直着窗户插销道:“你们来看看这个。”

老管家和郝江秀走近前去仔细打量,只见插销上弯柄处结着一根极细的长头发丝,不认真看根本就看不出这根头发丝。两人恍然大悟,原来这名绑架者先把头发丝上打了个活结,然后伸进窗缝套住插销,只要轻轻地往上一拎便能拉开插销。

过天靖走到那扇被打碎的窗户前对房中诸人道:“咱们不妨来演示一下当时发生的情景,被绑架的廖方当时正在屋内整理文件,此时夜深人静,任何一丝声响都会引起他的注意而加以防御,‘星斗会社’肯定会派高手守卫在其名下重要人物身边这是常识,以老管家你的功夫,只要廖方能拖延上一、两分钟的时间,你就能及时地赶到现场。而绑架者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所以他们必须要保证袭击者以猝不及防的手法击晕被绑架者,这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隐蔽起来。而他们这次所用的就是声东击西之计。”

千鹤笑道:“这些家伙看来手法并不怎么高明,他们开窗的技巧只能属于业余级,若是真正的高手来开窗,保证不会发出一丝声响,只怕你们直到第二天才会发现自己的主子已被绑架了。”

“不错,这两人不过是江湖高手,却没有真正掌握盗贼和刺客的精髓。”过天靖继续演示当晚发生的情形,他说道,“真正的绑架者隐身在这扇关闭的窗户后面,用头发丝勾住插销,如此夜深人静的状态下很难保证在拔插销时不会发出声音来,于是另一名掩护者站在窗户下用石块砸碎窗户,与此同时绑架者也用力把插销给拉开,屋内的廖方当时的注意力肯定被前面窗户发出的响动给吸引过去,没有防到绑架者会悄无声息地从背后掩过来袭击他。绑架者弄晕了廖方后迅速打开前面那扇被砸碎的窗户,而自己则带着廖方隐身至后面那扇完好的窗户窗台上,并顺手关上窗户,这样就给现场造成一种假象——凶手已经带着廖方跳窗而逃。老管家就是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被那名掩护者引离了别墅,让真正的绑架者有充裕的时间逃逸。”说到这里他对老管家笑道:“掩护者肩上所背的一定是只绣花枕头,所以才能体力充裕地引你们跑那么远。”

郝江秀和老管家恍然大悟,侦缉执法队与老管家犯了一个同样的错误,他们也是根据那名掩护者留下的痕迹进行侦查的,原来已经被那名掩护者给引入了歧途。那么真正的绑架者会把廖方绑架到何处去了呢?

矮人八宝推门走了进来,过天靖靠在书桌上问他,“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八宝指着被砸碎的窗户道:“这扇窗户下面有很明显的痕迹一直延伸到南墙,这些痕迹有很明显的处理迹象,看上去是个假象。”他又走到另一扇关着的窗户前,伸手把窗户打开,“在这扇窗户下面我发现一片被掩饰过的痕迹,虽然不清晰,但肯定是某样比较重的东西压出来的。”

“这应该是廖方的身体。”过天靖推测道,“如果是一名擅长轻功的高手,应该不会留下足迹,但如果他先把廖方的身体从二楼吊至楼下,廖方躺倒的地面上肯定会留下一些痕迹来。你再接着说下去。”郝江秀听得津津有味,她虽然是名探长,却没有碰上过象他们这样富有查痕经验和推理技巧的人。

“有一串痕迹一直延伸到别墅的西北墙,这人大概用了宽底板靴,所以痕迹很轻,不注意看就会疏忽掉这个痕迹。”

“宽底板靴?这是什么东西?”郝江秀奇道。

“这是一种居住于沼泽、湿地附近的半身人特有的靴子,鞋底很宽而长,就象滑板那样,穿着这种鞋子不容易陷进淤泥中。”过天靖解释道:“有些反追踪的高手有时会用这种靴子掩饰自己行走的痕迹,这名绑架者身上背着廖方,难免留下足迹,所以穿这种鞋子就能尽可能地减轻地面上的痕迹。”说到这里他又问老管家道:“别墅西北墙外是什么地方?”

“翻过墙就到伏宁河畔了。”老管家回答道,他与郝江秀突然想到一个可能,难道这个绑架者是带着廖方从水路走?过天靖的想法显然与他们一样,甚至更让他们忧郁,“这家伙说不定会带廖方过河?”他轻声嘀咕道。

郝江秀轻轻咳了两声道:“过了河可就麻烦了,对面是连绵不绝的山岭和森林,想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那也不一定。”千鹤低声说道,她伸出纤纤素指在那扇完好的窗户窗台边缘掰下一块沾在上面的泥土放在眼前仔细看着,对过天靖道:“这块泥土肯定是那名绑架者脚底所留下的。这上面沾着一些青苔。”

“这只能表明绑架者在这个窗台上待过,其它又能说明什么呢?”郝江秀道。

千鹤微笑道:“有时候可以通过鞋子上的泥土来判断此人在哪里待过,你看这块泥土呈黑褐色,与叹息城周围的黄褐色泥土不同。这说明什么呢?说明这块泥土是嵌在绑架者鞋缝里的泥土,平日里不认真洗刷是弄不掉它的。只有当他手里拎着一个人,鞋子上承受的压力加倍后,泥土被硬从鞋缝里挤了出来。这块泥土上还沾着苔癣,这是一种名称为雪线的苔癣,只有在毫无污染、充满矿物质的山泉边才会生长。”千鹤说到这里,捋了捋秀发道:“从这块泥土的形态来看,应该富含铁质,在附近有没有铁矿之类的地方?”

郝江秀垂下臻首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我想起了一个废弃的铁矿,附近正好有道山泉……”过天靖突然对她做出个噤声的手势,郝江秀一怔,不知何故,千鹤则开始高声向老管家开始问一些已经问过的问题。

身材矮小的八宝毫无声息地跑出书房,过天靖则缓缓移至那扇破碎的窗户前,过了约一分钟的时间,他手里忽然掣出三把飞镖甩手向窗外一棵白桦树上射去,健躯跟着纵出窗户,脚尖微点窗台,直向那棵靠近窗户的白桦树扑过去。这时郝江秀和老管家方才发现白桦树上有道灰褐色的身影微晃,以极快的速度避开精准无误地射向他的三把飞镖,身形跃上另一棵白桦树,这时树下发出矮人八宝的喝叱声,同样飞射出两把匕首,力道比过天靖射出的还要有劲三分,那灰褐色身影猝不及防,眼见躲闪不开了,身形忽然在树枝头倒折而下,以极为精巧的姿势倒勾着树枝转了个大圈,险险闪过两把匕首,接着,他的身形突然消逝无踪,站在窗前的千鹤娇叱一声道:“他在往五点钟方向逃窜。”话声未落,她的指间飞出两点星光,直射别墅东南角方向,树上的过天靖和地面的八宝跟着那两点星光追了过去。

“流星指路法!”郝江秀诧异地望向千鹤,这种术法是种极为高明的祭司术法,是专门用于对付那些隐身潜行魔法的,这名年轻的人类女子怎可能掌握如此高超的技巧?

千鹤眼帘低垂,未理睬郝江秀的疑惑,对老管家道:“你这里可有叹息城及附近地形的地图?”

老管家被刚才那一连串的变故看得目瞪口呆,他暗忖好歹自己也是名功夫高手,连有人隐身在窗外都没有发现,还是那名年纪轻轻的游侠猝然出手后他才明白过来,再看刚才这几个人的交手,虽然都没有使用武功,但那种技巧和速度身法丝毫不弱于会武功之人。他这些年来一直在武学上下功夫,总以为功夫是所有职业技巧中最完美和富于创造力的,现在想来这种想法实在是太一厢情愿了点,以前有名武林宗师曾说过,这个世上任何职业都是平衡的,没有绝对的厉害,也没有绝对的弱小,武林中有许多人都对这句话嗤之以鼻,大不以为然,其实这些自诩功夫为尊的人才是真正的坐井观天。

千鹤连问他两声他方才回过神来,连道:“有、有,我拿给你。”说罢从廖方的书橱里翻出一大堆的图纸来,找出叹息城的地形图展了开来。

“你说的那个废弃的铁矿在哪里?”千鹤问郝江秀。

郝江秀在地图上巡视了一会儿,伸指指道:“在伏宁河北岸,哲思森林与眉山的交界处有座小山峰,名为棠山,废弃的铁矿入口即在半山腰处,有条小山泉流经铁矿汇到山脚的池塘中。”

三人正对照着地图商量搜索计划,过天靖和八宝垂头丧气地走了回来。

“怎么?让他逃了?”千鹤好像一点也没有感觉到意外,笑意嫣然道。

“哎,让那家伙用地遁法逃掉了。”过天靖递过手里的一件灰褐色破衣服道,“金蝉脱壳,厉害吧。”

郝江秀取过那件衣服看了看,用征询的目光看了看老管家,道:“我看那人的装束,好像是‘暗夜行者’。”

“‘暗夜行者’?属哪一阵营的?”八宝问道。

“应该算是游侠吧。”郝江秀猜测道,“最近两年叹息城里冒出的一个自称为‘暗夜行者’的独行侠,专门与黑恶势力作对,已经帮助我们执法队破了许多案件,大概他也听说了这个离奇的绑架案。”

过天靖、八宝和千鹤相视一笑,什么游侠,完全就是名德鲁伊的干涉者,虽然技巧上有点象游侠,但用的术法完全就是德鲁伊的自然系术法,看来这人跟他们是同一阵营中的,而且还有意识地掩饰自己真实的身份,当下三人也不去点破,围着地图商量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黄蓉蓉趴在窗外,隐身在爬山虎下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此时明月高悬,月辉清冷,身周蚊虫叮咬得厉害,让她心里暗烦不已,以前总想着那些独行侠如何了得,日子过得如何快活,得到的赃物可以一个人独享,现在想来还是几个人一起配合来得更好些,若是和波波在一起,问他要点迷药把这些人迷翻,下手就容易许多;若是和过天靖在一起,两人一唱一和表演个双簧,也是马到成功的事情;若是和千鹤在一起,一人使法术一人用意念术,只怕这几个家伙马上会双手奉上。而今她只有一个人,想力敌显然不智,这三个男人即使从外表上看就是孔武有力的家伙,可不是那么容易制服的,若是手脚功夫再扎手点,吃亏的恐怕是自己。

“这帮臭男人,怎还不睡觉?”黄蓉蓉心里暗骂着,下面这间豪华的套房有内外两间,最外面一间算做客厅,沙发茶几酒柜吧台一应俱全,里面一间为卧室,一张巨大的金属床柔软而温厚,卧室与卫生间相连,豪华的大理石浴具显得雍容华贵。那只藏在油画后面的保险箱就在客房里。

背上的爬山虎微微晃动了一下,黄蓉蓉心中暗叫不妙,金丝雀姐妹俩开始行动了,这俩姐妹正如她猜想的那样,是从屋顶上开始往下行,如此自己的处境就有点不妙了,她所处的位置正好在那对金丝雀的下方,很容易被自上而下的那对姐妹看见,看来这个大酒店的布局正好是这一纵排的房间皆为豪华套间。

黄蓉蓉心念急动,必须得想法溜进房屋里去,可是屋里有三个男人,想进去谈何容易?这时她的眼角正好瞟到墙边有细小的动静,仔细一看,是一只半尺来长的燕子在墙边横掠而过,她心里微动,使了一个小魔法,把那只飞翔中的燕子凌空束缚住。

光头姓陆名刚,是某秘密组织的高级成员,这次奉上头的命令专程来到叹息城拍卖那只神秘的金戒指,金戒指有什么用场社长并没有告诉他们,只是命令他们拍卖成功后立马到“皇家大酒店”等接头人出现。预定的接头时间是明天上午十时,唉,到时候把手里这枚烫手山芋脱手后好好在叹息城里玩上两天。

如今呢,他和两保镖只好老老实实地窝在这个房间里,连吃饭都是叫酒店服务生给送上来。两名保镖正坐在外面吧台里喝酒,他手里握着一张当天的报纸,已经反反复复把那上面的八卦新闻读了三遍,心里实在是郁闷得很。正在这时,卧室窗户上发出啪啪的声响,他走近窗户拉开窗帘,抬头向那发出声响的地方看去,却见是一只燕雀小脚子被一根爬山虎给缠住了,正倒挂在窗前扑愣着翅膀,想飞又飞不开。

陆刚可不是那种心肠软的人,在社里他素以残暴和对组织的绝对忠诚为著,死在他手下之人不少于三十人,不管是自己人还是外面人,只要社长想让他死的人,陆刚绝对不会让他看见次日的太阳,所以他,一个武功并不算高明的小人物,最终却能成为老板的心腹死士,时时委以重任。对这只燕雀他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只是如果这雀儿老是在窗子上扑腾却也让人烦嫌,陆刚最终还是决定帮这只小可怜一把,他拉开窗户,扶住窗棂,立身站到窗台上,伸手把燕雀脚上的爬山虎藤枝掐断,小燕雀扑闪着翅膀飞了开来。

陆刚放了燕子后从窗台上跳回卧室,感觉鼻端一阵香风微拂,他好奇地扇动鼻翼再闻了闻,确实有股香风的余韵,但没刚才那么浓烈了,怎么回事儿?莫不是自己想女人想得疯痴了,眼前明明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有女人味儿?陆刚自我嘲笑着关上了窗户,暗道待明日完成任务后一定要到叹息城的风月场所玩上一圈,叹息城的风月街在整个大陆都是数得着的,尤其有几名“香潭画舫”出身的美娇娘,在整个东部地区都非常有名。

黄蓉蓉施展隐身术闪进窗户后,以最快的速度钻到床底下,进了屋子以后她心里大定,最起码不要遭受那些蚊虫叮咬之苦了,又可以躲开两金丝雀,至于说与三个男人在一个房间里更危险,她倒没有想那么多,做盗贼嘛,如果想那么多就束手束脚,危险反而更大。

估摸过了半个多小时,躺在床上的这个光头男人终于开始有了睡意,钻在床底下的黄蓉蓉只闻床上传来一阵吱嘎声,一双毛茸茸的粗壮大腿走在地上,那人向门外叫道:“唐龙,你进来一下,我要去洗个澡。”

客厅里走进一名保镖坐在床上,那双裸露着大腿的男人哼着小曲儿进了卫生间,“砰”的关上卫生间之门,接着卫生间里发出“哗哗”的流水声。

“唉,这些该死的家伙,看守得可真牢。”黄蓉蓉心里略微失望道,那枚戒指对她充满了诱惑,究竟是为何她到现在还没有明白过来,只是感到愈是接近那枚戒指心跳就愈是加快,一股从未有过的贪婪念头紧紧攥住了她,使她情愿为此赴汤蹈火。

门外有人敲门,坐在外面的保镖问道:“谁?”

“是我,客堂服务生。”

“我们没叫什么服务。”外面的保镖叫道。

“你们在酒店的豪华套间已经住满两天,按理酒店里将为诸位送上一瓶上好的金爵酒,你们若是不要我就拿回去了。”门外之人叫道。

“等等,白送的为何不要。”外间传来开门的声音,接下来便是一些微响,过了一会儿房门关上了,坐在床上那名叫唐龙的保镖站起身来向卧室门口走去,口中尚在问道:“什么叫金爵酒?还从没听说过。”

“机会来了!”黄蓉蓉心口怦怦乱跳,只待这名保镖走出去后立马去开保险箱,她的双眼紧紧盯着这双大脚向卧室门口移去,突然,卧室门口同样了一双脚,与唐龙紧紧纠缠在一起,接着这四只脚同时倒在床上,床上发出一阵吱嘎难听的声音,还有就是男人喘着气,发出痛苦的微哼声,好像这种痛苦声被紧紧扼在肺腑里发不出来……

黄蓉蓉吓得使劲摒住没让自己发出声音来,这是怎么回事?谋杀吗?自己怎么会那么倒霉,头次自己出手就碰到这种晦气事。

床上的声音持续了没多会儿便寂静了下来,卧室外又走进一人,与床上的那名杀手会合后两人同时掩在卫生间门口。

“诸神保佑!”黄蓉蓉口中无声地念叨,一俟这俩杀手进了卫生间她马上就溜,看这俩杀手的杀人手法绝对的高明,自己一个人可惹不起他俩,说不定外面还有外援哩。

两名杀手同时冲进浴室,压低声音道:“不许动!”

浴室里传出光头惊讶的呼声,“你们是谁。”

“把金戒指交出来,饶你一命。”杀手轻喝道,语声枯细,难辨男女。

“我那俩保镖呢?”

“见阎王去了。”

黄蓉蓉疾速从床底下爬了出来,回头望向床上,那名身材健硕的保镖仰身躺在床上,胸口汩汩冒着鲜血,一双失神的眼睛瞪着天花板,口鼻中渗出血丝。黄蓉蓉两步便跨到窗前,正待开窗出去,心中微动,向那油画看了一眼,最后还是忍不住跑到油画前,以最快的速度拉开油画,保险箱露出来。

5870,这是这个保险箱的密码,黄蓉蓉伸指快捷而无声地拨弄密码锁,浴室里发出打斗的声音,显然光头不愿配合,其实他也明白,即使乖乖交出金戒指也只有一个死字,这两名杀手是不可能让一个看见他们面孔的人继续活在这世上的。

密码箱终于打开了,黄蓉蓉迅速取出那只精美的天蓝色首饰盒,捻开倒扣,打开盒盖,那只金光熠熠的戒指展现在她眼前,黄蓉蓉心中怦怦直跳,一股股热血直往脑际中冲去,她伸出素指取出戒指戴上自己的手指,“咦”,明明觉得很大的内圈戴上她的细手指好像马上缩小了一圈,大小正合适,就好像是专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浴室里传来的一声惨叫把心旌神揺的黄蓉蓉给惊醒,她迅速扔去首饰盒,反身向窗户跑去。

“咦,站住。”在黄蓉蓉打开窗户的同时浴室门口发出杀手的声音,此时她可不敢转头看这些杀手,让他们认着她的脸,以后恐怕就没有安生日子好过了,黄蓉蓉在窗前连晃了两下身形,躲过两支飞射向她的飞镖,只此稍一拖延,两名杀手已追到窗前。

此时如果跳下楼逃窜,说不定会被那两名杀手给缠住,好个过天靖亲手教出来的高徒,就在那一瞬间她想出一个嫁祸东墙的毒计来,娇躯不向下跳,反倒施展轻功向上纵跃,“丽妍工坊”的轻功在此时显出它的妙用来了,只见黄蓉蓉脚尖在酒店墙上连点,素指勾紧墙上的爬山虎,借力上纵,没用多少力便蹿纵到金丝雀姐妹俩的目标处,此间的窗户洞开,屋里丝毫没有亮光,黄蓉蓉不及细想,蹿身入室,同时施展隐形术和吸附术,整个娇躯呈大字形贴附在天花板上。

入屋,贴上天花板,隐形,这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窗前又传来微响,俩杀手一先一后出现在窗前,其中一人低声道:“快屏气,有迷药。”

“原来这俩丫头用上了迷药!”黄蓉蓉赶紧屏气静息,幸亏窗户已经洞开,迷药味道已经散开大半,否则她就中招了。

这间是豪华套间的外间,杀手们跳进房后一人守紧窗户,另一人迅速向里间摸去,没过几秒钟,里间便传来女子的喝叱声和打斗声,守在窗前那名杀手赶紧亮出手中的匕首向里屋冲去……

黄蓉蓉犹如一条蝙蝠般轻身飘到窗户前,纵身跃了下去,窜进沉沉的夜幕中。

那对金丝雀的命运,她才懒得管哩,反正自己已从麻烦中脱身了。

而且,还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现在她觉着做贼确实是件很快乐的事情,想要什么就可以伸手去偷,用不着拿道德上的束缚来捆住自己。

此时早已深夜,大街上空寂无人,黄蓉蓉站在空荡荡的街头举目四望,心中开始着急起来,该死,这个时候找谁去问路哪?

“皇后街的‘国王大酒店’。”过天靖离开黄蓉蓉时最后关照的一句话,见鬼,她现在连这里是城里的哪个方向都已经摸不清了。

难不成现在找个人家敲门问路?一时间她有点犹豫,这么晚去打搅别人家总是不好。

街头清寂无声,月辉如霜。偶尔从街头的某个角落里发出一阵狸猫叫春声,那形同婴儿般啼哭的声音让黄蓉蓉心中微跳,怎么回事儿?自己的神经好像崩得跟弓弦似的。突然,她感觉到带着金戒指的手指微痛,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感应从心头升起,周围有人悄然掩近,她的第六感强烈地提示她。

一丝微响倏然从她身后传来,这些微的声音若换作平时以她的内力修为根本察觉不到,现在她却感到自己从来不开窍的第六感观出奇地灵敏,娇躯跟着感应迅速做出反应,身形怒然拔后数米,在她刚才立身处一丝寒芒微闪即逝——毒针!

“是谁?躲在暗处鬼鬼祟祟的算什么东西。”黄蓉蓉娇喝道,“有本事就跟我出来斗一场。”从这毒针上她判断出来者绝非是酒店中的那俩名杀手,而是一名武林中人。

隐身在暗处之人丝毫不为所动,黄蓉蓉凝立当场,手指微微打出结印,三缕寒光直射位于她东北角的一个黑暗角落,“嘶”地一声微响,黑暗处闪出一道矫健的黑影躲过她发出的细冰锥,身形贴墙而上,倏然倒折而下,速度比常人快出数倍,幽灵般向黄蓉蓉当头奔来。

“来得好!”黄蓉蓉娇喝一声,此时要施魔法有点急促,成功的机率不高,她翻起手掌,一招“望月止陇”身形倒翻而上,挥掌便劈,掌力卷着隐隐雷声直迎那奔来之人的胸口。

黑影显然知道这掌的厉害,口中嘶嘶怪啸一声,也挥掌向黄蓉蓉的手掌迎来,两掌“砰”地相击,那黑影被黄蓉蓉浑厚的掌力震得倒翻几步,而黄蓉蓉却感觉与他相触的手心一丝刺痛,摊开手掌一看,掌心有个针眼大小的血孔,没有血流出来,反倒有种麻丝丝的感觉沿着手臂开始逆血上行。

“有毒!”黄蓉蓉娇容失色道。

“你放心,这不过是失心散。”那人终于在月光下现出他的身形,瘦高的个子,比女人还要娇艳几分的容貌,面上无须,惨白的肌肤,他嘿嘿淫笑道:“象小姐这么标致的女子,我怎舍得用毒伤害你哩,打你从‘皇家大酒店’纵身下来的那一刻本公子就深深爱上你了,这么大个叹息城,绝对找不到一个比小姐更漂亮的女人。”

黄蓉蓉秀容凝沉,素指疾点,封住手臂上的麻酥感逆血上延,银贝暗咬,运气想把毒血逼出体外,没用,麻酥感还是继续上涌,她心里飞快地思索着对策,暗怪自己得到金戒指后得意忘形,被人跟梢了还不自知。

这位跟梢之人此时****熏心,见黄蓉蓉封住手臂上的穴道,啧啧怪笑着摇头道:“没用的小姑娘,这种失心散不似毒药封住穴道就能阻止毒血上行。它能通过毛细血管扩散的,你越是用劲扩散得越是快。”

黄蓉蓉心中暗暗叫苦,没想到自己初到叹息城就碰上采花大盗。

“这位小姐若是肯从了我,我保证从此洗心革面,与小姐您安生过日子。”那采花大盗显然对黄蓉蓉的姿色垂涎欲滴,现在便已经开始信誓旦旦起来,“小姐若是不从,那么我只好用强废了你的武功,带着你离开叹息城,找个地方过神仙逍遥的日子。”

黄蓉蓉心中暗急,这家伙想得好歹毒,自己冰清玉洁之身难道就要毁在这种肮脏龌龊之徒手里么?早知道有今日,当初就该和过天靖圆了房……想到这里她心中怦怦直跳,怎么会冒出这么令人难堪的念想哩!情急之下,她突然想到这家伙只以为自己会武功,没想到她会魔法,这岂不是个好机会?

采花大盗见黄蓉蓉眼神开始凄迷起来,脚下踉踉跄跄,暗道时机来了,黄蓉蓉嘤咛一声坐倒在地,采花大盗连叫:“倒了,倒了。”不知不觉已经靠近黄蓉蓉两米内了。

坐倒在地的黄蓉蓉猝然抬起头来,张开樱桃小口喷出一股强烈的白霜,正正罩住采花大盗的上半身,采花大盗惊啊了半声,上半身立时被寒霜术给冻个结结实实,动弹不得,此人脚下尚有意识,连连向后倒退数步,脚后跟正磕在路边一块石头上,身体向后倒下,被冻住的上半身顿时被摔成八块,身首异处。

“唉,你若是不那么惊惶,说不定还不会丢了性命。”黄蓉蓉低声道,她的眼睛这次真正开始迷离起来,麻痹感已经行遍她的全身,晕倒前,她最后的意识是:若是路过之人看见她和如此恐怖的尸体躺在一起,不知会做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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