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东鹏重新进入大气层,后面的“兰怪”紧追不舍的跟了过来。下面的地火首脑、军事将领、科学家们还在绞尽脑汁的研究对付吉尔斯的方案,上面的两位并不清楚,各种信息无法传递,他们仍在为了本星球的利益拼死相博。
而当他们到了楼兰上空后,才发现原本平静的地面已经乱的一团糟了,不时的有枪炮声响起。
楼兰地区是个干枯的沙漠,方圆几百里无水源,守备部队也只能靠纯净水解渴,数十天下来,省了又省,又能坚持多久。世界各地都闹水荒,抢购风席卷全球,水的供应极为困难。火星人属于稀水动物,水分是体重的十分之一,需求量不是很多,没有水也是活不下去,已经坚持不住了。根据达成的协议,双方停止了战斗,所有装备和飞行器都处于停止状态。可是为了水,双方的地面作战人员没有停止冲突,抢水大战不时爆发。许东鹏此时正好看到,一车矿泉水刚运来,两边的人员便扭打在一处,好在都没有使用武力,只是身体的接触。
地球人和火星人相比身材高大且强壮,在地面行动自如,又都是特种部队的精兵强将,个个经过千挑万选,年轻力壮,身手敏捷,又压了一肚子火无从发泄,这一激发出来,英勇异常。而火星人身材瘦小,肌肉松散,活动迟缓,哪是对手,虽然拼死相博,才抢走不多的几葙,还被打得鼻青脸肿,抱头鼠窜,狼狈的回到他们的大本营。
没过多久他们又走了出来,身上背了家伙,胡乱的摆着手,看意思是让地球人走开,把水交出来,否则他们就要动武了。看阵势他们铁心要来抢水了,官兵们匆忙回到运兵车和坦克上面寻找家伙。火星人借机直奔装满矿泉水的卡车,撬开了封闭的车门。这是生命之水呀,关系到生存与战斗,是最重要的战略物资,岂能拱手相让。一时间,几辆坦克的炮口对准了火星人,并用高音送话器呼叫,警告他们不要枪水,并冲天开炮。
一听炮响,火星人立即转过身来,用手中的武器向一辆坦克开火。随着一声不大的闷响,坦克上的炮管被削平,顿时成了敞蓬汽车。几乎同时,装甲车上的十几名士兵端起自动转向冲锋枪扫向火星人。见势不妙,火星人赶紧趴在地上,对着装甲车还击。这回的武器改了,只见射出的是一串火苗,没见子弹出来,中弹者只是感到浑身燥热,被掀翻在地,不能动弹。
这边打着,那边的火星人还在肆无忌惮的搬着矿泉水。车长一声令下,士兵们改变了方向,对准矿泉水葙开火,被搬出的遭到射击,葙烂瓶碎,水哗哗的流了出来,撒到地上。闷热干燥的沙漠,沁入凉凉的泉水,顿时冒起热气,一会儿便渗入地下没了踪影。由于只有几个火星人,数量上明显处于劣势,无法弄走矿泉水。这时,飞辊的门打开了,两辆全副武装的地球车冲了出来,首先向坦克车和装甲车发射了光敏弹,把离它最近的一辆击毁。坦克中队立即予以还击,形成对射。前面一交火,中国的守备部队的装甲战车群立即包围过来,把地球车困在中央,力图消灭它。见势不妙,飞辊打开了几个窗口,不断的发射小型有限导弹,把围过来的装甲部队打散,冲开一条通道,保证地球车的后翼安全。地球车趁机杀出一条路径,向运输车靠拢。由于是近战,各种重型武器根本使不上劲,都怕伤着自己人,只能短兵相接。士兵们纷纷钻出战车,单兵作战,使用小型反坦克雷轰击地球车,并破坏其前进的道路。反坦克雷把沙漠炸出两三米深的大坑,两辆地球车一头便栽了进去,不再动弹了,随后各种武器对其进行轮番轰击。这哪行啊,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飞辊又冲出十几两辆地球车,贴着沙漠飞了过来,轻易的越过了反坦克雷炸出的横沟,同时向两侧扫射,把士兵们又赶回车内。车头的中型导弹把数十辆坦克打得人仰马翻,东倒西歪。
对来势汹汹的地球车,守备队起飞了几家锹式武装直升飞机,在空中进行阻击,保护运输车。火星飞碟也不怠慢,“唰”的起飞了几架,对直升飞机进行追歼。地球飞盘早就做好了准备,也顾不得请示,几乎是和飞碟同时升空,直接插到直升机的前面,一场空战不可逆转的爆发了。
在空中斗个不停的两架顶极飞碟,正打的不可开交,你咬我一口,我踢你一脚的忙个不停,忽然发现空中布满了飞碟和飞盘还有直升飞机,并在他们下面交火,急忙降低高度看个究竟。“兰怪”第一个扎了下去,马上参加战斗,一个俯冲便把一只飞盘斩于马下。许东鹏见他以强凌弱,也撇下“兰怪”对飞碟开火。两类飞行器的战斗力实在不在一个档次,虽说武器不能决定一切,却可以决定一时,级别的不同,胜负立见分晓。这就像一百公斤级的拳王和最轻量级的选手对垒,这不是老鹰捉小鸡,张飞吃豆芽一般。神话般的飞碟,貌似飞碟的飞盘在“天龙”“兰怪”的眼中犹如一片枯叶,玩弄于股掌之间。一时碟盘纷纷被击落,没击落的或仓促逃走,或干脆落地任人宰割。天空一时平静了许多,两架顶极飞碟一南一北也停了下来,他们其实对地面上的事也很不理解,信息的闭塞使他们不能做出客观的分析,只能继续着他们无休止的鏖战。
空中危险解除,地面作战成了单一的平面攻防,火星人慢慢的占了上风。十几辆地球车终于靠近了运输车,火星人开始搬运矿泉水。这时谁也不愿看到的场面出现了,楼兰部队的长官下达了击毁运输车的命令,顿时所有武器指向运输车,几声巨响,车被炸开,矿泉水瓶像天女散花一样抛向空中,又落回地面,水流一地,却没等流动就渗入地下,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争夺的目标消失,人们都傻了眼,愤怒的火星人抛下运输车,其实也没什么车了,只剩一堆废铁,开始发疯的向远处的指挥车发射导弹。并使用了强大的巨型飞弹,把沙漠炸的昏天黑地。地面部队急忙后撤,哪来的急呀,伤亡惨重,损失过半,沙漠上留下数不清的飞碟飞盘残骸和被炸毁的各种车辆。鲜红的血和蓝绿色的液体、黄色的沙漠交织在一起,泛着难闻的腥味儿。见地球部队已经撤退,火星人开始打扫战场,掩埋尸体,做法很简单,地上挖个坑,把尸体放入,再用沙子盖上,就完事大吉了。没死的装上地球车,连同破碎的,没有流净的矿泉水收集起来,小心翼翼的装进车内,返回飞辊。两架顶极飞碟已经争斗了一天,燃料都以耗尽,人也筋疲力尽,像商量好了似的各自返回自己的部队,楼兰陷入暂时的平静。
水呀,宝贵的水呀。交战已毫无意义,无论谁取胜都不可能得到它,因为这里根本没有水。世界各地大小冲突不断,多半也是为了少的可怜的水。大部分火星飞船为了安全都选在人烟稀少的地区降落,这些地区土地贫瘠,水资源更加匮乏,成千上万人的吃水成了生存的第一大问题,为了各自水的需求引发的战斗始终没有停息。凡是有水的地方,哪怕是一条肮脏不堪的小河沟,甚至是一口污水井,都会经历血与肉的搏杀。空前惨烈的水战,使原本不多的水源,遭到更大的破坏和污染。空前先进的各式武器不断被使用,各种有毒气体充斥着地球已经不洁的空间,直接破坏了大气层这个地球的屏障,有的地方不断出现短时间无法逆转的空洞,阳光像是被放出瓶子的怪兽,直接舔食着人们身上越来越少的血与水,几乎要把所有的生灵烤干。
许东鹏躲在飞碟中,迷迷糊糊的睡了半个小时,感觉轻松了许多,只是干渴难耐,不停的喝着水,也不知什么叫好喝不好喝了,就像抽大烟一样,不喝不行。他受到了优待,也只有一瓶水了。官兵们在忍受着无水的煎熬,有的人已经开始昏迷了。
唉,许东鹏叹了一口气,想了很多很多……
自公元两千年起,在短短的千年间,地球的平均温度提高了二十度,海平面的上升,淹没了数十个国家,大陆面积缩小了五分之一。人口的持续膨胀和大规模的工业化进程,使用水量增加了五倍,而水的供应却减少了一半,人与动物的争水导致处于弱势的生物灭绝了百分之七十。生物链的纷纷断裂导致更大的灾难,河水断流,森林消失,土地荒芜,海啸猖獗,火山爆发等自然的、非自然的灾害接连不断,人类已苦不堪言。
为了生存,为了水的拥有权,战争从来没有停止,夺去了无数宝贵的生命。生命之水就这么多,给谁,不给谁,谁说了算?你让我给我就能给吗,你是上帝,你是天神,还是耶稣什么的,你什么都不是,你只是人。是人,就要喝水,就要活下去。战争能解决什么,能打出水来吗?不能解决水的问题,地火战争就不会停止,说什么也没用。双方一旦动用最强大的光波武器和核武器,灾难就真的降临了,不用什么吉尔斯来撞,自已就把自己玩完了。
想到此,许东鹏把仅剩的半瓶水盖上盖,拿着走出飞碟。把中队仅有的半车水,抬出几葙,送到阵地中央。火星人先是仔细观察,当看到许东鹏向他们挥手,过来几个火星人手舞足蹈的把水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