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整齐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一身银甲的禁卫军统领谭台上前跪拜在慕延宫面前,
“属下来迟,皇上有何吩咐。”
这谭台统领乃是左丞相肖远的门生,唯肖远是从,对于皇帝慕延宫,他没有一点该有尊敬,明知自己救驾来迟却不提惩处。
慕延宫不着痕迹的往初浅方向瞥了一眼,想着刚才慕延宫的吩咐,这是慕延宫给她的第一个机会,如果做不好,初浅心中了然……,将睡熟的冽儿递给一旁的青源,青源不做声的点了慕延冽的睡穴。
僵硬的勾起唇角,朝着慕延宫贴了过去。
隔着滑腻绸缎遮住的手臂揽上了慕延宫的胳膊,开口声音甜的腻人:
“皇上,这山路走的臣妾脚都酸了,我们快些回宫去嘛~”
边说边轻轻摇晃慕延宫的胳膊。说完这些话,初浅自己都一身的鸡皮疙瘩,更别说慕延宫心里有多隐忍的了。和先前的初浅比,这样的初浅真是变了一个人了。但不得不说,初浅会是个好的棋子。
安抚般的拍了拍初浅的手,语气温柔道:
“爱妃说的是,谭将军,还不快去备车。”
谭台应声起身,私下里已把慕延宫和初浅打量了一番,皇上和桓妃消失了三天竟然什么也没有发生,扫过皇上的贴身侍卫青源,那个孩子是谁?尽管疑惑,谭台还是知道自己不能多问。
禁卫军全部留下来保护皇上,谭台和两个心腹转身离开。
碍于留下的禁卫军,初浅依旧是皮笑肉不笑的揽着慕延宫,那些个的禁卫军都敬畏的低着头,慕延宫很无所谓的搂着初浅,脸上满是装出来的宠溺。
谭台很快驾着马车上了青罗山的山道,谭台跳下马车,替慕延宫撑起帘帐,慕延宫扶着初浅坐了上去,青源把慕延冽递给慕延宫,看着谭台想要坐上车前当车夫,笑着拦住了他。
“谭将军,您身份尊贵太招眼,还是由在下护送皇上回宫吧。”
“哎……青侍卫这是什么话,我……”谭台跟青源打着哈哈,不知想些什么计划。
“谭将军,您还是先查好这刺客的事情吧。”
谭台被青源一堵,干笑了几声道:“呵呵,青侍卫说得对,属下这就去查,可请青侍卫护送好皇上。”
青源点头,“这是自然。”眼底的寒光闪过,哼,老狐狸,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吗。
马车顺着山道缓慢行驶,谭台看着马车消失的影子咬紧了牙。一挥手,身后的心腹上前道:“将军有何吩咐。”
“装备军马,回京。‘’
一天的路程。踏着月光进了洛城,洛城里寥寥无几的商贩在准备收拾摊位。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的行驶进洛城,完全不需要令牌什么东西,哪个不长眼的看到皇上身边的带刀侍卫还敢阻拦,能让青侍卫当车夫的,除了当今皇上,还能有何人。
马车内慕延宫是闭着眼睛舒服的靠在准备的软榻上,初浅可不想靠近慕延宫,睡意全无的搂着冽儿坐在马车一角。谁也不开口说什么,连空气都变得压抑。
马车停了下来,慕延宫睁开了眼,率先下了马车,初浅搂着依旧睡着的冽儿,撩起帘帐,探出头来,一双修长的手出现在眼前,目光看去,竟是慕延宫。
见初浅愣愣的看着自己,慕延宫不耐烦的说:“你是不打算下来了。”
初浅嘲讽的勾了勾嘴角,低头移开了目光,
小心翼翼的护着慕延冽,下了马车,也不知道为什么,初浅心里一直认为皇宫后宫是最黑暗的地方,可看着眼前,初浅不得不承认皇宫的宏伟大气。
那支撑着庞大宫殿的红漆的粗大柱子上雕刻的活灵活现的九龙。
刺眼的让人不敢直视,仔细一看这些豪华的宫殿,就连屋顶上的瓦片也是那么的精致,挑不出一丝一毫的粗糙,没有书中的金砖银瓦。
现实里却能能给人无与伦比的震撼。没等她再仔细的欣赏,慕延宫就带着她在皇宫里一直穿梭,初浅一路上欣赏着各种眼花缭乱的景物,跟着慕延宫不知不觉得走到他所说的桓妃的住处。
“月香阁”三个字悬挂在紫金漆渲染的大门上,只看着这大门与名字,初浅就觉得刺眼的狠。看来从前住在这的桓妃很挑剔了。
“你站在干什么。还不赶快进来。”
慕延宫见她在发呆心心中有些不悦。
“…”初浅赶忙跟上去。
桓妃的住处只能用奢华二字表达了。院子里种满了不知名的花,到处飘荡着淡淡的花香,怪不得叫月香阁,而院正中的正堂更加的显眼。
每一扇门都是用檀木所制。
散发着淡淡优雅的香味门上细腻的雕刻了花草鸟兽,龙凤呈祥。
初浅跟在慕延宫的背后,进到屋子里面。金银美玉的器具把整个屋子映衬的亮堂堂的。没等初浅看得仔细,侧屋里走出了几个人来。
打量着她们的衣服,初浅猜测这应该是宫中侍奉的人之类的。
慕延宫看着她们,又朝初浅扬了扬下巴,
“她们,以后便跟在你身边伺候你。”
“娘娘万福。”几人齐声朝初浅行礼,初浅脸色变了变。没想到这皇帝刚回宫竟安排的如此迅速。
慕延宫没再多说什么,青源解了冽儿的睡穴便跟着慕延宫离开了。
“妈妈~”慕延冽睁开眼迷茫的看了看屋顶,扯紧了初浅的衣袖。
冽儿的稚嫩的声音让初浅心疼,抱着慕延冽,抬头看着眼前的一群人,没有想象中她们眼里带着不屑厌恶,相反她们一个个平静如水。她们都是慕延宫暗中培养出来带着面具伪装的死士,初浅扫了一眼屋内的宫人,可以说,他换掉了整个月香阁的宫人。
“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宫女太监从左到右一个个报上自己的名字,
那面容清秀的可人的丫头叫玉宁,带着可爱气息的是月绒,另外两个面容相似,竟是一对双胞胎,名为春音,秋琴。
两个长相一看就是机灵的小太监一个为小酌子,一个为小欢子。
初浅一一记下了她们的名字,看着她们的笑脸,这皇宫内,最不少的,就是戏子。一个个都是能演戏的好手。
“娘娘,”年纪最大的沈嬷嬷开了口“娘娘路途劳累,不如先更衣歇息,明日便开始。”
“开始什么?”初浅皱着眉头反问。
“自然是学这宫里的规矩。”
跟着玉宁到桓妃的寝室,这屋内到处无一没有那奢华的饰品,扉琉璃的挂配,印着名家画幅的屏风,紫檀木做的软榻,梳妆镜前那闪亮的首饰。
这桓妃,真的是很受宠。或者说,这些奢侈品抵得过她的命。
“娘娘,您就睡在这,至于三皇子,奴婢安排他睡到偏殿。”
沈嬷嬷站在窗前关好了窗户,看着慕延冽说道。慕延冽躲在初浅身后,紧紧抓着初浅的手,隐隐带着哭腔“妈妈,我不要,我不要和你分开!”
无奈的摸了摸慕延冽的头发,抱歉的看向沈嬷嬷,“嬷嬷,冽儿还太小了,今天就让他和我一起吧。”
沈嬷嬷看得出就算不同意初浅也不会让冽儿离开,点头答应了。
眼看沈嬷嬷要转身出去,初浅开口叫住了沈嬷嬷,“嬷嬷,您等一下。”
沈嬷嬷回过身来,语气平淡“娘娘有什么吩咐。”
“请嬷嬷给我讲讲这里的事情好吗?”
“这是自然。”
慕延冽听话的脱去外衣,自己躺在了床上睡觉。初浅和沈嬷嬷坐在桌边,听着沈嬷嬷的讲述。
“不知娘娘想要了解什么。”
“恩……这里都有什么国家。”
沈嬷嬷面部没有丝毫变化,对于初浅的出现,作为死士的她们是不能开口过问的。主子有令,对她,有问,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一字不言。
“这里有四大强国,龙清国,沐月国,嵘南国,梓越国,其余的小国也是有的,但对三大国构不成什么威胁也就没那么克制其发展,四国之中龙清国为第一强国,嵘青国第在其后,往下便是沐月国,梓越国。龙清国虽为第一强国,却不无故发动战争,梓越国与各国相处平和,嵘青国有野心却也无法动弹分毫,而我国,正处于内乱的状态,不会发动战争,四国鼎立。”
初浅沉默的把这些话记在心里,沈嬷嬷说天色晚了,回去安排其它事宜。揉了揉太阳穴,有些酸痛,和衣躺在了慕延冽身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下来,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