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在里面如坐针毡,夜晚的气温明明很低,山谷的额头上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不知道为什么把他独自丢在这玻璃房屋中,在这玻璃房屋外面,到底有些什么人在做什么。
“卡啦”门一开,警察探进头来冲他招手说:“你,出来!”
山谷如获大赦般站起来,心里又紧张又慌乱,差点踢倒椅子。走到门口,警察头冲旁边扬了扬说:“你站在那。别动。”
山谷平时咋咋呼呼,潇洒不凡,其实骨子里却藏着一种微小的怯懦。像一艘小舟遇到大浪马上就会翻船。
顺着墙根站好,山谷听见张庆说了一句:“山谷,你见过这个人吗?”他才抬起头来,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回去,没吃饭加心慌,眼前有些花,定了定神,山谷才看到张庆指点的目标。
一个坐在椅子上,双手被拷的男人,他不认识。
山谷摇摇头。
“山谷,你再看清楚一些。”张庆的声音有些着急。
山谷嘶哑着声音说:“张警官,我真的不认识这个人。”
张庆五官拧了一下,凝神了好久,看看山谷,又看了看椅子上的人。张了张因为熬夜通红的眼睛,叹口气,接着指挥旁边的警察分别把山谷和那壮汉带走。
山谷被带回去的路上,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到底是出什么事了啊?”
警察看着山谷可怜兮兮的样子,也不忍心声色俱厉,脸上掠过一丝怜悯,歪歪头说:“今天晚上缉黄大队出动,挖掘了一个制造非法光碟的窝点。带了几个犯人回来。其中一个在招供的时候供出一件以前的案子,说是有人雇他去打一个女的。结果张队很敏感,多问了几句,发现竟然就是你的这案子。”
“什么?警察同志,你是说,刚才那个男人,供认自己打了秋季?”山谷一时间忘了走,惊愕地张大嘴巴。
警察点点头,拉了拉他示意继续走:“是呀。当时张队就把你那个,呃,女朋友秋季喊过来了,结果那女的还挺厉害。一见那犯人,当场脱下高跟鞋就砸那人脸,大伙儿都没防备啊,砸地那人鼻青脸肿的!好容易才拉开的!
“哎,对了,说也有点意思啊,刚才你在玻璃房里,张队问了那人好几遍,他说也不认识你。你又说没见过他。你这案子,按那些小说家说的,还真的有点‘扑朔迷离’啊!行了,到了,你进去吧。”
山谷进了门,警察“咣”一声又把铁门拉回去,接着一阵铁钥匙丁零当啷,还有锁敲在铁门把手上的响动。
警察隔着栅栏冲里面的山谷摆摆手,转身走了,只留下一串由近及远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