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夷大叔捂着胸口撕扯开的伤口,慢慢的挪向人群,看着臭脚的尸体和失了魂的大憨,沉重的叹了口气,“孩子,”大叔伸手去扶起痛苦得臭脚,“孩子啊,他已经走了,哭也没用了,”。“大叔,大叔,都是我不好,要是我不提扔下苍暮,臭脚也不会死,是他一定是他杀了臭脚,我看到了啊,”郎夷大叔无奈的摇摇头“大叔,你相信我,我真的看到了,”郎夷拍了拍大憨的肩膀,“我知道,我知道,坚强点坚强点孩子。”
乌塔揉揉因恐惧和看到臭脚惨死时上涌的呕吐感带来的眼泪,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大叔,大憨哥都看到了,一定就是他,”双手紧紧握住拳头,“他太可怕了,我一定要杀了他。”朗逸猛然间捂住乌塔的嘴巴,“嘘,敌暗我明,你是想下一个死的就是你吗?”听到死亡两个字乌塔的目光变得有些散乱,连连摇头。“憨子事已至此,我们回去多补救补救臭脚的家人吧,出来就做好了死亡的选择。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还有事情未完成。蚩尤过来扶臭脚回去,大家一起,别散了,落了单。”
而一直沉睡不醒的苍暮身体狠狠的打了个嘚瑟,潮湿的衣衫贴在皮肤上,就像冰锥一般深深的刺着皮肤,寒冷让苍暮睁开了双眼,而此时的他,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叶子上滴下来的水流到苍暮的嘴边,初入的露水就是黑夜的希望,苍暮伸出舌头贪婪地吮吸着留下来的每一滴。随着露水的不断滋润,苍暮慢慢的睁开眼睛。不知道到底是躺在哪里,微微动一动右手,却感觉整个人都要散架了。苍暮看了看四周陌生的环境,勉强撑着地面半蹲在地上,这是哪里,难道我走出来了。
苍暮爬起来揉了揉麻木的右手臂,一步一踱的走向大榕树,因为体力透支,每迈一步双腿还是颤颤巍巍,苍暮单手扶着酸痛的腰部,佝偻着身躯,突然右脚下碰到一块凸起,整个人向前滑了一跤,“哎呦”摔了个狗啃屎,苍暮爬起来拍拍飞身上的尘土,“呸。”
原本包裹着树根的一层树皮不见了,乌漆漆的土地被这划开了一道,几根乳白色的凸起相互纠缠着,走上前拨开这黑色的表皮,发现这土壤下面竟然有无数的根系纠缠在一起,过度的疲倦、饥饿和疼痛苍暮昏昏涨涨时,心里回荡着一个声音:吃掉它。苍暮无意识的拉出一根,大口大口的嚼了起来,味道倒是还不错十分甘甜,嚼起来像是在嚼着萝卜,苍暮也顾及不到形象左手一根右手一根大口大口的吃着,不知道吃了多少根的苍暮终于吃饱了坐在地上狠狠地打了个饱嗝。四处是大片的浓雾,什么都看不见,食物带来的饱腹感和温暖渐渐袭来,苍暮感觉全身的经脉都舒展开来,虽然不知道到底在哪里,但是终不能在这等死。苍暮从斗篷上扯下一块黑布决定装些根茎向前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