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舞台上,一架白色钢琴立于舞台的右侧,弹钢琴的是一对青年男女,很明显,这首驰名世界的钢琴名曲迷情仙境是由这两人四手联弹,两个人都穿着白色的衣服,伴着白色的钢琴犹如一体,女人的身子和脸完全被男人遮挡住,而男人也只露出了一张俊朗的侧脸,十指像在钢琴键上跳跃着芭蕾舞步的舞蹈演员,这只是开始,却已经勾起了无数人张望的眼眸。
舞台灯忽然暗下,视线里完全看不见瓦台上在弹钢琴的人或物,而钢琴声却依然在耳边悠扬,突然聚光灯亮起,照在舞台的正中央,一对穿着如玫瑰一般妖冶红色礼服的男女模特在聚光灯的照射下吸引了全场人的目光,女模那如蛇一般的腰肢在礼服的包裹下就像那带刺的玫瑰枝,她的轻轻一个旋转,礼服在她的身上如花般绽放,她的脚步轻佻,像极了从丛林走出来的妖精,男模身上的礼服也是大红色,带着西式复古风格,站在女模的身边像骑士更像守护神,红色穿在他的身上丝毫不显女气,他的身上透漏出的是阳刚的男儿气概,两人站在一起是那么的赏心悦目,直至聚光灯有忽然的暗下众人才从两人的气质中缓过神来,耳边仍然旋转着迷情仙境的音乐,似乎在告诉大家刚才只是虚幻不是真实。
聚光灯暗了又亮,这次是照射在舞台左侧的地方,哪里的模特一身黑,黑色有史以来就象征着霸气,而此刻,模特所展示出的那种境遇犹如君临天下一般……
随着聚光灯一暗一亮,越来越多的模特从黑暗中展露出来,震惊,惊讶接踵而来,直至音乐戛然而止,聚光灯再次将灯光照射向钢琴的位置,钢琴虽然停止,但是背景伴奏却接下钢琴乐,这是一首陌生的曲子,但是曲子却悠然动人。
只见那男模慢慢从钢琴前站了起来,大家几乎是屏住了呼吸目不转定,似乎不用人说都知道重头戏来了,着将会是另一个震撼。
男模从钢琴前站起来退后了一步,大家也终于看见了这个俊朗的侧面是有用多么帅气阳光的正脸,也总算是看见了一直默默弹琴的女模特,显然女模特就是晟伊公司的首席模特安心,那个有着天使脸孔魔鬼身材的安心。
此刻安心正微微抬首静静的看着男模刘迪,就像在深深凝望着自己的爱人一般,她的目光宁静而温柔,就像夏季的月光一样,唯美的画面并没有被定格,刘迪作着英国绅士邀请舞伴的姿势,随后安心也轻轻的站了起来将柔若无骨的手放咱刘迪的手上,两人脚步伴着音乐轻缓走向舞台,聚光灯始终跟着两个人的行动移动着,一直到两人走进舞台中间定格大家
才真正的一览无遗的看清楚两个人身上所展示的服装。
安心身上的礼服是纯白色,前端的裙摆只到她的膝盖上方,露出她嫩白如藕一般的双腿,脚踩着一双十公分高的银色高跟鞋,礼服的后面比前面长了许多,短短的拖尾一点不累赘的在她的身后就像盛开的莲花一样,随着她摇曳生姿的步子换换向前摆动,整件裙子简简单单没有任何的点缀,模特的身上也只有一套水晶耳环项链加手链的三件套装饰,这样的出现在大家眼前却能让平时看惯那些花团锦簇奇装异服的观众眼前一亮,脑海里不进浮现出一个词语,圣洁。
当安心和刘迪站定在舞台的最前方的时候,整个舞台毫无预兆的亮了起来,原先出现的那些模特也再一次出现在眼前,一男一女一一再次快速的展示了一圈后就陆续回到后台,一直到安心和刘迪最后的背影也消失在舞台,晟伊公司的礼服展示算是结束,接下去就是时装部分的展示,而安心这一批的模特下了后台后又要立刻的换装准备下一轮的婚纱部分展示。
晟伊公司的礼服,时装和婚纱展示一共用了一个小时十五分分钟的时间,晟伊公司展示完毕后紧接着是别的公司的展示,安心一行人下了舞台后并没有清闲下来,后台依然是被很多记着媒体堵得水泻不通,而作为晟伊总裁和设计总监的韩升和费诺明两人此刻面前的采访话筒更是多的惊人。
“韩总,晟伊这次所采用的展示方法算是史无前例,请问你们是怎么想到用这种舞台表演的方式来展示礼服这一部分呢?”
韩升也是经常接受各大媒体的老江湖了,面对这种赞扬他也豪不虚伪的露出开心的笑脸,但却没有居功自赏的意思,笑看身边的费诺明答道:“这个创意是来自我们公司的设计总监费诺明先生。”
“那请问下您对这次贵公司的展示有何自我评价?作为开场秀的晟伊是否有很大的压力?”
“我们公司的全体员工都为这次的展示做出了最大的努力,我相信晟伊的实力,更相信我的团队!”韩升一句话将两个问题一次性回答,从他的预期和表情里提问的记着看到了满满的自信,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后记着又将话筒转向费诺明,但这次的问题就没有像前面那样有水准,而是纯粹的八卦,“请问下费先生,白色的礼服设计作品是否您设计的?”
“是。”费诺明回答的很简洁。
“句我了解,展示纯白色礼服的女模特安心小姐是您在c市媒体公开承认的女朋友,请问这次的纯白色礼服是您特地为安心小姐量身设计的吗?”
“这话不全对,安心是我灵感的来源,但这并不是为她一个人设计的,这件礼服是为天下所有喜欢这种风格的女性设计的。”费诺明笑若春风,丝毫看不出他对记者提问的这个畸形问题有任何不满,只是费诺明加重了天下所有这四个字的语气倒是让记折意思到自己问错话了,也因而不好意思再八卦别的,只询问着是否可以给安心和费诺明两人合张影。
费诺明对合影的要求没有拒绝,对身边的助理说了几句话后,等安心来了后就很配合的让记者拍照。
两个人因记者要求的合影算是自到巴黎后第一次亲密相处了,昨天一到巴黎两个人各自有各自的工作要忙都一直未曾近距离的相处过,若不是有很多人在场,费诺明真想把安心狠狠的抱在怀里,顺便问问昨天的酒会上付狄都和安心说了什么话让安心那么开心。
记者拿着相机咔嚓咔嚓的拍着,费诺明大大方方的搂着安心的肩头高调的秀着恩爱,乐的拍照的记者嘴巴都合不拢。
只是当费诺明的手一碰到安心的肩膀时明显的顿了下,眉头微不可见的轻皱,眼神瞟向安心的脸,而后才勉强对着镜头笑着。
记者满意的拿着相机离开后,费诺明也不顾还有很多人争先恐后的轩昂提问题,揽着安心的肩膀就回到化妆间,门一锁,就将手探向安心的额头,几秒后,他的眉头一皱简直像川字,“怎么回事?你的头和身子好烫!”
安心摇摇头,走了几步伸手拉了张凳子,费诺明这才发现安心的脚步几乎有些晃荡。
“生病了怎么也不说?”费诺明连忙将外套脱下披在安心的身上,一边责怪着安心生病也不告诉自己,心里却有在自责自己怎么才发现。
“没事,早上起来的时候有点水土不服发热,后来多休息了一会儿后好多了,没有想到刚才又烫了起来,也还好工作结束了。”安心舒了口气,暗自庆幸虽然温度反复但还好上台的时候都还没事,自己顺利的完成工作没有拖累公司的整个团队。
“早上就难受了怎么也不说?水土不服怎么身会发热发烫?额头都那么烫肯是发烧了,马上把衣服换回来,我带你去医院!”费诺明看了眼四周病没有看到安心来时穿的衣服,又道,“你坐着别动,告诉我你的衣服放在哪里我去帮你拿过来!”
安心虽然整个人晕乎乎的,但是看着费诺明担心关心自己心里却一阵暖洋洋的,指了指背后的储衣柜然后看着费诺明动手替自己拿衣服。
费诺明开衣柜拿衣服的动作很快,他很心急,就怕多耽搁一分钟安心要多难受一分钟。
安心抱着衣服进了化妆间里的更衣室,整个人软绵绵的好不容易换好衣服,正要打开更衣室的门出去,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见是陌生号码她也没有多想,边开门走出更衣室一边接起电话。
“喂,你好,请问你是?”由于是陌生的号码,一接起电话安心习惯性的询问对方是谁。
“请问您是安渊和连琳芳的女儿安心小姐吗?”
安心听到对方那么清楚的报出自己爸爸妈妈的名字楞了一下,“是,请问你是?”
”安心小姐,我是平县第一医院的医生,我条消息我现在必须通知您,希望您能平静的听完。”
“第一医院?”安心再次愣住,停着一声那么严肃的语气,她的心底立刻涌上满满的不安,那些不安几乎令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您说。”
“今天下午,我院120接到两位车祸病人,经过长达三个小时手术最后还是无力挽回两位病人的生病,时间八点十五分三十五秒,病人安渊和连琳芳由于脑部和内脏受伤严重最终抢救无效死亡。”医生的声音很轻,语气低沉的想大提琴一般,可是传进安心的耳朵里却字字清晰,字字犹如大锤重重的锤在安心的心口上。
当死亡两个字被说出口,安心在那一瞬间全身失去了力气,摊坐在地上,脑海里一片混乱,只剩下支离破碎的两个字,死亡!
“安心,怎么了?谁的电话?你别吓我!”费诺明被安心突如的颓废吓了一跳,抱起坐在地上目光散乱的安心他的心里一阵焦急,可是任他怎么问安心始终像个木头人一样,左后不得已他只好把安心的手机拿过来接听,“喂!你是谁!”
“这位小姐您节哀顺变,请您尽快到医院为您的父母办理后续手续,也好早点让您的父母入土为安。”医生轻轻叹了口气,刚说完话及听到电话换了个男人接于是又嘱咐道,“这位先生,安心小姐刚接到父母因车祸逝世的消息,您尽量的陪在她身边开导她吧。”
费诺明脸上眼睛里写满震惊,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听到这个事情,看着像个木头人一样的安心,他的心头阵阵疼痛。
时间仿佛被静止在这一刻,费诺明不知道自己还能用什么语言去安慰此刻的安心,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的抱着她,让她在他的怀里感受仅存的温暖。
良久,一直沉默的安心终于动了动身子从费诺明的怀里挣扎着,“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就好像失去了别的语言表达能力似的,四个字像复读机一样一遍一遍的说着。
“好,回家,我们回家。”费诺明强忍着心里如被针扎的疼痛,搀扶着安心站了起来,一手紧紧的揽着安心的肩膀让安心将重心靠在自己的身上,而他的心里也是一团乱的很,一边记挂着正在生病的安心,一边又在想试图劝说安心先去看病。
出了化妆间,费诺明一边扶着安心用仅空下的玲一只手艰难的向口袋探找着寻找手机,他没有时间去找还在外面接受采访的韩升说明情况,但是他至少要先打个电话将自己和安心的离开告诉韩升。
“安心怎么了?”付狄彩刚进后台就看到费诺明和安心,一眼看向安心莫名苍白的脸色心忽然纠结的刺痛,看到费诺明艰难的拿着手机于是连忙道:“我帮你扶着安心,你先打你的电话。”
费诺明看到是付狄有些不太情愿,但是碍于确实需要人帮忙也只好低头请问安心,见安心点头这才让付狄上前帮忙,自己则火急火燎的拨通韩升的电话。
付狄的手一碰到安心的皮肤随即大呼,“天哪,怎么身上这么烫?发烧了?”
费诺明听到了付狄的问刚想回答,但是韩升刚巧接起电话于是他便先和韩升招呼,“我很安心要立刻回国,原因等回去后我再慢慢和你说。”说字刚落他就利落的挂断电话直接从付狄的怀里拉回安心。
“怎么回事?安心都病成这样了你们还要回国?”付狄语气带着怒意,话里更是带着浓烈的指责,“先不说你们现在能不能买带立刻启程的机票,就算买到了,安心这样的情况机场根本不会让安心登机。”
费诺明一听愣住了,他一心想顺着安心倒真的把这些给忘记了,而安心听到付狄的话眼泪刷的直接像脱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和机场的人说我只是发了点低烧没有事情的,我要回家,诺明,我要回家。”
看到安心的眼泪两个大男人心里一阵酸涩,付狄更是没有了往日的淡然坚决道,“不行,你的身体重要,我马上让主办方给你准一间休息室,然后医生过来给你看病。”
“不!我不要!我的身体我自己懂得!付狄,你不知道,你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这些都不关你的事情,你别管我。”安心呜呜的低声啜泣,“爸爸妈妈,我的爸爸妈妈没有了,没有了,我再也没有爸爸妈妈了,他们是我唯一的亲人,可是全都没有了。”
心中的伤心安心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刻她的脑海里什么词语都没有了,一片空白。
付狄几秒后彩反映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话,的表情一瞬间凝固,手上的动作几乎是立刻动了起来,掏手机,拨号码,下达命令,“让飞机的驾驶员和工作人员立刻到飞机场待命随时准备起飞,目的地中国,通知玛丽医生跟随。”
长长的一句话付狄却只用了几秒钟时间几乎没有换气,挂断电话后抬头看向安心,“走,我带你回去。”然后有和费诺明解释道,“家族因为工作需要各地的飞,所以家里购买了一架私人飞机,飞机平时就停在机场里,我已经让人准备了,也让医生随行,现在过去机场马上就可以起飞,还有,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费诺明疑惑付狄竟然会这么主动大动干戈的帮忙而唯一的条件就是要跟随,疑惑虽然没有解,但是此刻费诺明完全没有多想的时间拒绝的余地,点点头应下,然后低声安慰着怀里的安心,“别哭,我们马上就回去。”
平县是一个小县城,县城的医院并不大,而医院的太平间也是医院最简陋的地方。
太平间不大,六十多平房的平房里此刻却只躺着两个人,当医院的工作人员将安心带到这里时,安心的心跳几乎快要停止,现实就在面前,可是她却始终鼓不起勇气去掀开遮盖尸体的白布。
“小姐,您需要确认下是否是您的亲人。”医院的工作人员看了眼安心,似乎他也明白安心此刻根本没有那个勇气去掀开白布,于是他直接伸手将白布掀开,两张脸就呈现了出来。
白布被人毫无预兆的掀开,安心来不及闭上眼睛去逃避,那两张熟悉的脸就突然的出现在她的眼前,一刹那,身体猛的摇晃若不是费诺明紧紧地抱着她,她几乎要摔倒。
医院是世界上最多生离死别的场所,这里的工作人员早已经对这种事情麻木,他目光毫无变色的用着工作的口吻依旧开口着,“如果您确认这两位死者是您的亲人就请你在这里签一个字然后就可以将死者遗体带走。”
安心听不清是谁在耳边说话,她的脑海里全是爸爸妈妈的脸,或笑,或生气,她记得妈妈笑起来的时候有两个酒窝,就像自己的一样,还记得爸爸生气的时候,他的眉头总会皱成一团,可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一夜之间一切都变了?谁来告诉她,着两个躺在太平间的人为什么长的和自己的爸爸妈妈一样?为什么他们躺在这里一动不动?他们的脸被红色的鲜血染满,她几乎认不出这两张脸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