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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无锡市警察局会议室。

刑警大队长张警官、国家安全局无锡分局局长张波、探员郭庆、“设桥中学”校长陆相渡、白涛博士、警局局长王局长,还有市领导方面的代表等数人正襟危坐在会议桌前。今天的会议议题非常严肃,有鉴于无锡市不断升级的犯罪事件和“设桥中学”爆发的图书馆被歹徒抢劫并焚烧事件已经严重影响到市民的情绪,市警局决定结合各方面的力量对此案展开调查。

首先谈到的是不断在市里挑起犯罪活动的“极峰会”,白陶博士很肯定地认为:如果“极峰会”的领导者是黑棋博士,也就是他以前的同学李诵的话,那么在“极峰会”中所出现的那些拥有奇异超自然能力,长相又十分怪异的犯罪分子,一定是通过“转基因技术”转变而来的“转基因人”,通俗的叫法为:变种人。

张警官通报:“从潜伏在‘极峰会’里的卧底传来的消息,目前‘极峰会’在外面频繁活动的转基因人有以下几人:烟如尘,这是一个能够瞬时转移空间,身体能随意变化成白烟,长着一头白发的人。飞天龙,是一个长着翅膀会飞翔,上身似人下身似蜥蜴的怪物。火焰王,是名侏儒,拥有控制火焰的能力者。霜公子,是拥有控制冰霜的能力者。另外,黑棋博士还在不断制造新的转基因人,如果放任这个组织继续发展下去的话,其危害力将是非常可怕的。”

国家安全局无锡分局局长张波说:“事态的发展已经很严重了,‘极峰会’这个组织结构严谨,行动诡秘,我们安排进去的卧底探员至今无法查出‘黑棋博士’的窝点。这个组织在外搞破坏的几个转基因人都是高来高走,拥有强大破坏力的超能能力者。目前警方和特警部队还找不到应付他们的切实可行的方案出来,因为他们大多活动在人多密集的地方,在这种地方对他们采取行动很容易伤害到人民群众。今天把大家聚集到这里来,就是希望群策群力,找出‘极峰会’这个组织的弱点,从而彻底铲除这个黑暗组织。”

警局王局长站起身来发言:“‘黑棋博士’做有关于‘转基因人’的试验,一定有个实验室之类的地方,这个地方,说不定就是‘极峰会’的老巢。另外,‘极峰会’的活动资金是通过什么渠道获取的?在他们背后是否还有更硬的背景,这都是亟待查清的问题,目前警方和国安局已经着手对他们的资金流进行调查了。现在最迫切的还是要打击他们的嚣张气焰,我们要拿出一点成绩来,让全市市民感到安心。”

刑警大队长张警官说道:“下面,我们谈谈发生在‘设桥中学’的一些事件,首先是上次对高一年级采血样,我们的工作人员在回警局的途中遭到伏击。从这件事上说明‘极峰会’对我们在‘设桥中学’的行动了若指掌,同时也说明了,黑棋博士有可能已经知道了三年前何擎翔教授曾在初一学生身上暗中注射‘转基因人注射液’这件事,所以才会出手抢夺血样。他们的目的要么是想掩盖什么事实,要么是和我们目的一样,想从血样中查出哪些学生的基因出现了变异。”

“设桥中学”校长陆相渡不解地问:“可是他们为何想找到出现基因变异的学生呢?难道他们想把我们学校的学生变成象他们那样无恶不作的暴徒吗?”

会议室里众人的心头飘过一层阴霾,这个问题不言自明,中学学生是最容易受到蛊惑的一个群体,一个人的未来成长的走向如何,往往就是在走出校门的那一刻做出决定的。

王局长心情沉重地说:“所以我们要保护好那些学生不要受到外界的伤害,要尽量斩断‘极峰会’那只伸入校园的魔爪。”

坐在会议桌一角一直未发一言的白涛博士开声问道:“既然你们对那些学生采过血样检查过,目前结果出来没有?”

王局长和张警官同时把目光转向郭庆身上,郭庆从面前的一只文件夹中取出两张纸,分别递到白涛博士和校长陆相渡手里。白涛博士看了看手里的文件,倒吸一口冷气:“什么,居然有32名学生产生了基因变异!”

陆相渡的面色“唰”地变得惨白,名单上的32名学生是他亲眼目睹着他们踏进初中教室,并一步步成长成为一名合格的高中学生的,在这张名单上的其中一些学生还是那么的优秀出众,时常让他引以为傲,没想到……

郭庆绷紧面庞严肃地对白涛博士说:“你上次在厦门时告诉我们,何擎翔教授生前用几名初中一年级学生做了转基因人的试验,目前看来远远不止‘几名’这个数目。我甚至怀疑当时整个初一年级的学生都被注射了那种‘转基因注射液’。”

陆相渡和白涛博士的脸色都变得非常难看,整个年级,那就是将近三百五十人,这个数目太可怕了。如果其中有三分之一出现基因变异的话,这就意味着有一百多名学生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演变成了一个新的人种。

张警官说:“还有一件事在这里要强调一下,我们去防疫站了解过情况,三年前的那次初一学生集体注射疫苗事件在防疫站里确有记录,但那次不过是一般的疫苗注射。至于说何擎翔教授是如何参于进去的,防疫站方面的负责人并不知晓,在记录上也没有记录这件事。更奇怪的是,那次疫苗注射后没过几个月,当时参于注射的所有医生和护士相继辞职并从此失去踪影了。整个注射疫苗事件看上去就象一桩有组织的预谋,所以我认为,光靠何擎翔教授一个人的力量不可能组织到那么成功而隐秘的集体性人体药物试验,在何擎翔教授的背后,说不定还有一个组织在支撑着。”

众人把目光聚集到何擎翔教授的学生白涛博士的身上,白涛博士侧头沉吟了一会儿,摇着头说:“说实话我跟何擎翔教授的时间并不长,介入这项课题研究的程度也不深,我甚至不知道何教授暗中研制了一种‘转基因注射液’。但他这项课题确实需要大量的资金,这倒是个事实,我当时还以为是学校董事会发给何教授的研究资金呢,直到这项研究宣布终结后,我才知道这项研究并未通过学校董事会的同意,是何教授私下里进行的一项秘密研究,至于他的资金来于何处,我就不清楚了。”

陆相渡校长长叹一声说:“他何教授一个头脑发昏,害了我这么多好学生,真是造孽啊!”

张警官问白涛博士:“从目前血检的情况看,三年前参于那次疫苗注射的初一学生里有69名学生进入了设桥中学高一,其中有32名学生产生了变异,可是我们从外表上并没有看出这32名学生有任何异常变化啊?如果极峰会的‘黑棋博士’在进行同样一种试验的话,那他试验出来的那些转基因人与正常人类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外形差异呢?”

白涛博士想了想回答道:“我想有可能黑棋博士在研究方向上与何教授有差异。黑棋博士可能走的是一种比较激进而急于求成的研究方案,而何教授走的是一种比较温和的研究路线,其结果是黑棋博士那一方面的变异程度过大,从而造成外貌上的差异。”

陆相渡校长担心地问:“那么,我们学校的这32名学生,在将来会出现什么明显有别于正常人类的变化吗?”

“这很难说,有些同学也许会变得比一般人更强壮,有些同学也许会变得比一般人寿命更长,人类对生物进行基因转换研究,往往是把基因中好的因素保留并加强,剔除基因中不好的因素。但是这种研究目前为止还处于初级阶段,如果冒进,说不定会出现反作用。黑棋博士的研究很明显就遇到了这方面的问题。”

王局长插话问道:“‘极峰会’里出现的这些转基因人都拥有超自然能力,不知‘设桥中学’的那32名变异学生里会不会也出现超自然能力?”

白涛博士手摸着圆圆的下巴沉吟着说:“以前曾听何擎翔教授谈起过,人类的基因产生变异后有可能拥有超越常人的能力,但那种概率是非常小的。而且这种能力即使出现了,刚开始在其身上发生的强度也是微乎其微的,也许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能力会不断增强,反之,也许会不断弱化随后慢慢消失。但我听何教授提起一种可能,他说如果经过某种设施对其体质进行强化或改造,就有可能将其体内的超能力激发并使这种能力超强发挥。我想黑棋博士也许就掌握了这方面的技术,所以才会出现那些拥有可怕力量的转基因罪犯。”

国安局分局长张波“噢”了一声说:“那就是说,如果我们把那32名学生保护好,不让‘极峰会’和黑棋博士的魔爪伸到他们身上,他们的身上就不会出现非常强大的超自然能力啰?”

“我是以我所掌握的理论知识这么推论的。”白涛博士很没把握地说:“至于说事态倒底如何发展,我自己心里也没数,毕竟我离开这项研究已经三年了。现在最有发言权的应该是黑棋博士,很明显,在转基因人这项技术上,他掌握着更尖端的技术。但他的研究中还是出现了偏差,所以他研制出来的转基因人虽然拥有强大的超自然能力,但外貌与正常人还是有很大差异的。可惜何擎翔教授去世了,在如何保证人类基因变异后外貌不随之变异这个课题上,何擎翔教授的研究显然更有说服力,32名学生就是最好的证明。”

张警官大手一拍桌面说:“我现在清楚了,‘极峰会’之所以派人袭击‘设桥中学’图书馆,他们是想从何擎翔教授的遗孀捐献给图书馆的那一批图书中找到一点何教授的研究线索。”

白涛博士对此话大为不解:“何教授的遗孀把何教授的藏书捐献给了‘设桥中学’?她为何要那么做?何教授生前任职于无锡科技大学,她要捐赠也该捐赠给无锡科技大学的图书馆啊。”

陆相渡校长解释道:“因为何擎翔教授的女儿就在我们学校里上学,她叫何玛丽,现在是高一三班的学生。”

白涛博士的瞳孔霍地扩大了一倍,他看了摊在面前那张白纸一眼,何玛丽的名字赫然在目,她也是32名基因变异者之一。三年前的何擎翔教授居然用自己的亲生女儿做人体药物试验,他是不是对这项试验走火入魔了?!

坐在白涛博士对面的郭庆咧开嘴角露出一个难以察觉的微笑,他的脑海里映出那个戴着一副夸张的眼镜,头上插着两支笔,刁钻古怪的女孩子的身影来。

白涛博士沉静了一会儿,又有一个疑惑产生了,他说道:“当年何擎翔教授自杀前,曾将所有有关于‘转基因人’研究的资料和文件都销毁了,按理说黑棋博士就算抢到了所有何教授的藏书,也应该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了吧?”

陆相渡校长摇了摇手说:“他们这次袭击我们学校的图书馆,劫持图书馆的馆长,据说主要目的是想得到一本名为《人类基因逆变要述》的书籍,这本书是本没有出版的自订书,是英文版的。”

“《人类基因逆变要述》?”白涛博士低声复述了一遍,皱紧眉头说:“这本书我好像曾听何教授谈起过,但他写完这部论著后,就直接把文稿寄给他的一个好友,美国芝加哥大学的费·乔恩斯教授那里去了,过后没多久何教授就自杀身亡了。没想到这篇文稿居然被装订成书,回到了何教授家里。”

张警官说:“为这件事我们前两天也曾拜访过何教授的遗孀,据她回忆说何教授自杀身亡后,他的好友芝加哥大学的乔恩斯教授就把他寄去的那篇《人类基因逆变要述》的论文装订成书寄回给何夫人以作纪念,当时何夫人将那本书和何教授的藏书堆在了一起,事后也就淡忘了。所以她把何教授藏书捐给‘设桥中学’时,连同那本书一起捐出去了。直到三周前乔恩斯教授从美国打电话来问起那本书,她才想起来。”

白涛抿了抿嘴唇说道:“费·乔恩斯教授不仅是何擎翔教授的好友,当年在我们研究‘转基因人’课题时,他也曾给我们做过一些指导,可以说在‘人类基因转变’这个课题上他所掌握的知识和经验和何教授是不相上下的。我想黑棋博士若是想在这方面有所突破,说不定会到芝加哥大学去找乔恩斯教授讨教的。”

张警官面容很严肃地说:“在何夫人那里得知乔恩斯教授三周前曾打电话询问过那本书的消息后,我们也打电话去芝加哥大学询问了乔恩斯教授,可是没找到他,据芝加哥大学校方传来的消息说:乔恩斯教授在三周前就已经失踪了,警方至今还没找到他的下落。”

白涛博士和陆相渡校长互相看了一眼,心里同时在想“设桥中学”图书馆遭劫一定与乔恩斯教授的失踪有关,看来黑棋博士是想从那本《人类基因逆变要述》的论文里找到自己研究上的突破口了。

会议室里众人虽然发言踊跃,可是始终无法找出应付“极峰会”的有效方法,两个局长和市领导代表低声商量了一会儿,做出如下决定:

一、郭庆继续留在“设桥中学”对那32名基因出现变异的学生进行观察和保护;

二、“设桥中学”32名学生出现基因转变这个消息属绝对机密,决不允许透露出去。

另外,警方和特警部队加大对“极峰会”的侦查和打击力度,力求在黑棋博士研究出更多的转基因人,挑起更大祸端前彻底消灭这个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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