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是因为觉得有人在耳边吹气,家中二哥最淘气,小时候玩在一起的时候总拿些鬼怪来说吓唬我们,旁的我倒也不怕,可梦中有人耳边吹气却落了心影。仔细感觉,还有些凉,不想有人附在耳边,倒像是鬼吹风一样,顿时所有困顿都消了。猛地回身去瞧,却撞进一人怀里,一声闷哼入耳。
“四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胤禛揉着被我撞疼的胸口,“和外祖说了会话就回来了,有一会儿了,瞧你睡得深,就没叫你。”
见装疼了他心中愧疚,可,一想方才耳边凉风,佯怒道:“四哥好心没唤我,可坏心装鬼吓唬我?”
胤禛一挑眉,一脸的坏笑,“原来你怕有人在你耳后吹风?”说着就伸手捏着我的耳垂,“你耳垂圆润如珠,我是觉得可爱,想要把玩又怕弄醒了你,却还是吵醒了你!”
没提防他这样大胆,面上一红,别过脸去好抽了在他指尖的耳垂,“我瞧着四哥是笑话我耳垂肉厚哩!”言罢支起身坐起,蹬了鞋取了妆镜在案前坐下,重新梳妆。
胤禛支着头侧卧着,“这暖阁名字取得怕是不对,这里凉爽的很,暖字不合宜。”
“外祖有腿疾所以特别修了此处,用来冬日避寒,所以取暖字。至于凉爽却是因为那一池清水,一渠的菡萏,垂柳映水倒成了陪衬。外祖母又喜欢打点院中,一年年的修整下来,这里反倒成了院中最有景致的地儿。”依旧梳了闺中发髻,重新簪了珠花,回头瞧了饶有兴致的胤禛,“这处儿精致,又是外祖避寒之处,所以就是家中来客也引去西厢,唯有四哥来,才沾了四哥的脸面。”
“哦?”胤禛一脸正经的道:“那你岂不是要感谢与我?”
白他一眼,不知他是当真听不出我的话中意思,还是顾左右而言他。懒得与他多费口舌,问箬磬是什么时辰了,恰这会儿闻楼下婢子来请,说是备下了饭菜要为我们洗尘,心说这下当真是不孝了,难得回外祖家一次,不曾侍奉二老膝下,还要二老为我们劳苦,心中只觉不安,忙回声道这边下去。
“夜里你就不必等我了,约了老大人下棋,怕要通宵。”胤禛听我回话也起身更了一身清爽的常服,箬磬正帮着系上盘口,估摸是盘口缝的有些紧,胤禛不舒服的扯了扯领口。
“外祖喜欢下棋,两个舅舅成年之后,或忙着铺子里的生意,或忙着外头的应酬,二舅舅搬出去之后也甚少回来,平日虽也孝顺,几个小子里也没有棋艺出众的。四哥有心陪外祖自然是好,只是这通宵达旦,外祖年老身子不敌壮年,怕要吃不消的。”
胤禛板着脸,伸手就捏我的耳珠,似惩罚版的捏了捏,“你当真是有孝心!”
啧啧两声,阴阳怪气的说道:“四哥可闻到一股子酸味?”瞧着胤禛愈发阴沉的脸,就觉得好笑,忙安抚,“也不全是心疼外祖,四哥连日赶路,夜里也该好好休息。这里虽然是江南小镇,可也有不少的好景致,明儿还想带四哥四处瞧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