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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勇于冒险(3)

小飞毕竟心虚,并没有仔细看清楚那帮子人的追逐的步伐,跟他又有多大的差距,在畏惧升起的瞬间,他就已经身不由己了。在富家子穿行而过从一个彼岸到达他的此岸的过程中,他一直面对的不是别人的潜在威胁,而是一厢情愿的以为那是通向麻烦的救赎之路——他不需要自我的救赎,更不愿意被人强迫来赎罪了。

在那几个时尚女孩相伴的队伍离他越来越近、只有路中间来往的车辆隔着彼此的视角的时候,他孤身一人流落在异乡,只想尽可能的远离眼下的是非之地,可人流的行进速度却是他左右不了了。穿插在拥挤的人群中,他像一只兔子一样尽力冲刺在陌生的人与人身体的空隙间,逃脱离自己不远的可能建立的敌人的包围圈。这是一个需要持久耐力的奔跑,也是需要付出汗水的竞赛。

这似乎与我记忆中曾经的大飞的影子越来越遥远,只有隐约的歌声还在我脑海里飘荡: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

这让我想到了以前我们三个人呆在一个独立空间里讲到过的一个故事,我不知道他在陌生的城市里,可曾在某些特殊的日子里,也记起了我们一起走过的日子,憧憬过的人生,联想到了这个一起感悟过、带着人生哲理的寓言,即使这对他来说只是很短暂的一念之间,我都很是欣慰了。有一个外出寻食的兔子被猎人发现了,它为了逃命发疯般的躲藏,可还是被经验丰富的猎人那可怕的枪口打伤了。猎人明知自己这次可能失了准头,兔子很可能没有重创,就喝斥身边的猎狗前去追捕。故事中的兔子一开始的时候当然没他幸运,因为他并没有受到打击,但兔子接下来的命运是向好的方向延展的,它总算是摆脱了敌人的捕捉,回到了家。它兄弟们一股脑都围上来,询问它的伤势怎么样了,是哪个坏人干的。它于是把来龙去脉都说开了。有个兄弟很不解,你既然受伤了,那个恶狗又在你身后紧追不舍,你是怎么摆脱掉的呢?它回想起来嘴还在打哆嗦,说当时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拼尽全力地逃。它并没有战胜猎狗那个天敌,可它还是能够做到逃出生天。我想他也早就明白,兔子是竭尽全力一搏的,因为它其实是没有退路的。猎狗捕不到猎物,可能会被主人责骂,甚至当天不给吃的饿肚子,可它如果失败了,就是全盘皆输,无力回天。

自然是神奇的,我们作为神奇的产物,潜力当然也是无可估量的。据说,一般人只开发了2%---8%左右的潜力,其他的都浪费掉了。以他的聪明才智,我不信他不能逃脱旧事的羁绊,被富家子逮个正着,可心中更明白,如果每次见到别人都要逃,他可该有多么的可恨又复可怜。

路上的车俩暂时跑远了,把灰色的尘埃免费的留给了路两旁的行人。在这个馈赠品漫天飞扬、稍纵即逝的机会面前,他没有丝毫的退缩,勇敢的展开了逃亡计划,撒开脚丫子朝公路上人少的地方跑去——也就是越来越离路边远那么一点,与路中央近那么一点的地方行进。

他不敢马上调转方向原计划回家,只是想拉开彼此间那些可有可无的距离,也许,离得越远危险也就可以拉得越开了吧?——可是他不知道,娱乐尽兴的别人无暇顾及在人潮中还藏着一个微不足道的他,他不可能是那只幸运加机灵的小兔子,富家子也不是那个狼狈的看人脸色的猎狗..

在我脑海中重现这个事故现场的时候,我的心情是有些欣慰又带些苦涩的,从来我就好像比不过他,什么事情跟他一比都似乎慢了半拍,他做起事来不可谓不勇敢,老师再严厉他可以给别人脸色,毫不客气,当然班主任除外;同学中把学习都用在调皮捣蛋的家伙他敢言传身教,前提是惹毛了他;班长收集了班费却不知用到哪里去了,他也当过免费的会计,但总有些数字跟着零头算不清楚..

回忆起这些难忘的往事的时候,我却有些糊涂了,没想到他一直以来在我记忆深处都这么鲜活,这么生动与真实。对,就是没有粉饰与做作的真实。我想做却不敢做的许多事,只能在心头发些牢骚的委屈,他都义无反顾而且大多圆满成功的实施和反击了,有板有眼,有牙还牙。

如果他真的永远离我远去,那是不是说以前让我感动的许多事,都失去了该有的绚丽的色彩和存在的意义了么?

“那他到底有多严重啊?”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终于勇敢的真实了一回,可马上又有些后悔了。我不想在别人面前表现得太情绪化,这样看起来显得很不成熟。以前是我没注意,现在都是上班族了,一切的幼稚和天真,似乎都应该封存起来,理性、智慧和冷静——不错,什么事都必须冷静,“他,他那么狡猾的人,没那么容易就那个的吧?老话不是说了吗: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

“呵呵呵!”电话那头的飞机只是笑了起来,却忍住了没有再说一个字,好像故意要这么显摆一下才满意。

他既然可以笑出来,我大概可以放下心来了,没想到飞机也还像以前那样,喜欢捉弄人,“你到底说不说的啊!电话我是开通了漫游不假,可还是要不少钱的!我那点工资——”

“我就说你还是关心他的吧?你还是那么小——不是,是节俭。班长还、还说——”他忍住了没有再说下去,分寸永远比我拿捏的精确,“他#的,他们都太不是东西了!要死也应该他们先见阎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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