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辰逸这般作为,免不了被老妈数落了一阵。想必老人家也是见不惯姑娘的打扮,倒也没有大发雷霆。
说不上我们的主角,是否预知今后的日子里,会现在感情的纠葛之中不得脱身,是以对男女之情及其的排斥,至少他在此刻并不是风流了。其实每个人的心中,如果刻骨的留下一个人的身影,那么他对任何的异性,都会是排斥的。
田辰逸却不愿承认自己陷在了里面,无所事事的在街上溜达着,或许是受了那一杯柠檬水的启发,心里盘算着是否该做些正经的生意,虽然有钱了,毕竟那个是非之地不是他们久留的地方,总要为这些战友们想想今后的幸福。
只是他却看不到,自己的背影是如此的落寞。
一番分析下来,田辰逸悲哀的发现自己没有那经商的天赋。任世间繁华如斯,他却想不出什么做生意的门道。片刻后恼怒的嘀咕道:哼!老子们不缺钱,大不了开上一条街的饭店,至少不用自己下厨房玩菜刀。
六子的来电将田辰逸的思绪打断,这一个电话将他引得狂奔而去。
翁玉生也是农村的娃,回来不久便结识了个女孩。玉生是个重情义的人,对这个女孩子爱的死心塌地,恨不得把天摘下来送给她。两人的感情极速的升温,很快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这些战友们羡慕的一塌糊涂,谁曾想这下所有人都走了眼。
玉生爹娘给他准备的那俩成家钱,被这女孩子哄的干干净净,人却就此没了踪影。父母辛勤劳作半辈子才存的这么点家业,无疑如个晴天霹雳般将两人击倒,悲天跄地的哀嚎痛哭。这死心眼的混球竟然跑到杨虎那里喝了个叮咛大醉,一觉醒来留了个纸条不告而别。
这一年多的时间,任凭家人和战友们四处打探也没有他的消息。平日里田辰逸他们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小子了。
原来良将前不久刚得到玉生的消息,李龙在濮阳有个道上的朋友,混的也算有头有脸。上一次过来玩,见到良将搏击场上的凶悍,很是羡慕,顺嘴说了一句,你们这里出猛将啊!濮阳也冒出来个能拼能打的小子,家就是这边的,大号翁玉生..
良将就这么跟失踪一年多的玉生联系上了,只不过今天幸福来的太突然,把这茬抛到九霄云外了,直到这会儿才恍然想起,跟六子提起这档子事。
田辰逸赶到的时候,良将早已联系了翁玉生。濮阳离得不算太远,几个小时的客车就能到。三人焦急不安的在车站候着,不住的翘首张望。
临近傍晚的时候,濮阳的客车这才缓缓进站。看着护栏外的三个熟悉身影,翁玉生硬憋着没让眼泪流出来。
田辰逸三人也不管保安的吆喝,翻身越过栅栏对着翁玉生冲了过去。等冲到跟前,这小子已经满眼是泪,想想一年多的经历,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六子一把揽过他的脑袋抵在自己脑门上:“这一年多你跑哪去了?刚才给你打电话,总是打通不,大哥生怕你再出了意外。”
“我想给你们打电话,我怕在车上哭出来丢人,手机就关了。”翁玉生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说着,被六子和良将狠狠的拥住。
翁玉生是什么样的人,田辰逸心里清楚,一年未见也不至于让他激动成这个样子。这副模样,不知道他这一年经受了多少的委屈和挫折。不过他心中的怒气并未因此消散,冷冷的说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换个地方。”
就近找了个宾馆,翁玉生一路看着田辰逸的表情,知道这一顿骂是躲不开的。
果不其然,田辰逸大发雷霆的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军营的男人,为国尽忠,为父母,更要尽一个孝字。玉生如此的作为,纵使辰逸想他、念他,但身为这群青年的兄长,他不得冷面相对。
待田辰逸撒完怒气,这才抚平心情,细细的问起他这一年多的经历。玉生缓缓道来,惊的三人一身冷汗……
翁玉生接受不了被心爱女孩欺骗的事实,更觉得对爹娘无限的愧疚,负气的离家出走,只是想谋个生路,过上一段时间就跟家中告知自己去想。
他身上并没有带多少钱,所以他走的并不远。家乡地处鲁豫两省交界处,南行几十里便就到了HN的地界。翁玉生跑到了这里,寻了个便宜的住处住下,四下想寻觅个填饱肚子的活干。
游荡了几天,也没能找到个工作。走投无路的翁玉生,守着男人的那一丝颜面和尊严,宁可饿着冻着也不会去奢求施舍,更不愿灰溜溜的回到家去。过夜的地方也从破旧的旅馆换到了火车站,运气好些,夜深了用不得检票就能进候车室凑合一夜。真有站警夜班看的紧,就在附近的门洞里凑合一夜。
翁玉生想家,想爹娘,更想贫穷却温暖的被窝。但是偏执的守着那份自尊,男人选的路,跪着,也得走完!就这么落魄的回去,他不配再做个男人。
这一副落魄的处境,早落在了旁边一个小饭店老板的眼里。这人姓张,单名一个旺字。这般介绍大家或许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请不要误会,这并不是武侠小说,所以张旺不是什么隐世的高手,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百姓。中年丧妻,独自带着闺女度日。
这几日总见这个年轻人在附近过夜,留意了一番,发现不似个恶人,更不像流浪汉。终于是不忍心,喊他进来给他弄了些吃的。翁玉生也不多话,道了声谢,狼吞虎咽的填饱肚子,一头扎进了寒风里。
张旺家里人丁不旺,到了他这一辈剩了他一个独苗,膝下无子,就这么一个闺女陪着,看着青年有些骨气,便对翁玉生便动了心思,追出去叫住了他。
张旺许诺要他在店里帮帮忙,工资开不多,至少有个住的地方,一日三餐是能吃的饱饱的。
就这么着,翁玉生在小饭店阁楼上支了张板子住了下来,每天帮着张旺买买菜收拾下摊子。其实翁玉生也看出了端倪,张旺这店太过简陋,没有什么生意,养活父女两个也没多少结余了,自己在这里纯属累赘,只是玉生以为张旺是可怜自己,却不曾想张旺是想把闺女和自个儿的养老托付给他的。因此几次提出要离开,都被张旺硬留下了。
没事的时候玉生想家,想兄弟。苦笑着想到,他跟大哥还真有缘分,莫名其妙的就混到厨房里过日子了,只不过玉生这厨房太寒酸,制服都没得穿,据大哥说,他穿着洁白的大褂。虽然洁白的大褂感觉有些怪怪的,不似该出现在大哥身上,里面应该裹着护士的美妙酮体才对……
消停的日子过了没俩月,洁白的制服没盼来,却盼来一群穿着城管制服的人。当时的城管远没有现在的显赫威名,否则也断然不会出现后续的故事,至于战力,玉生也无缘和他们交手,说不好孰轻孰重。不过他们下达的通知上写的明明白白,附近旧区拆迁,张旺的小店临着街,更是少不了。
这小店随然门面不起眼,地面儿却是最大的,虽然只是板房,用现在的话说也是黄金地段了,赔偿合同上竟然只给评估了四万来块钱。
任凭张旺再老实,这祖传的家底也不能就这样冤大头的扔出去啊!掺和到周围的抗争大军里,硬挺着不签字。这下小店里热闹了,一天八波人来连哄带吓的做工作,赔偿金也象征性的涨到了六万块。六万块钱够干什么?盖个宅子都不够,更何况这临街的门面。这可是张旺唯一的根了。
就这么拖了两周,再也不见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出入,习惯了吵闹的张旺,倒有些不习惯了。这天这天晚上刚关了门,就听着外面‘乒乒乓乓’的砸门声,一会功夫门便轰然倒下了,冲进来几个人五人六的小青年,抄着手里的家伙就四下砸了起来。
张旺看着自己的命根子被毁坏的乱七八糟,哪里有不急眼的,抢上去跟他们理论,却被领头的青年一棍子砸在头上,抱着脑袋缩在了地上,鲜血顺着手指缝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
翁玉生看到这场景,翻身从阁楼上面跳下,抄起根棍子就冲了上去。还好来的人不多,迎着过道也就容得下两人舞着棍子跟翁玉生交手。一边耀武扬威耍横的,一边发狠不要命的,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话一点不假。没大会的功夫,这几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便被发狂的翁玉生撵跑了。
这又不是武侠上的高手过招,翁玉生也没生出来三头六臂,哪里有不挂彩的。张旺的闺女张彩看着老父和玉生满脸的血,哭着跑出去请来临近卫生室的大夫。
大夫给两人擦了点消毒水,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叹着气就走了。张彩哭的梨花带雨的看着两人也没主意,半天才想起来打电话报警。110慢腾腾的到了这里,只是象征性的问了下情况便走了。
第二天一早,浑身酸疼的翁玉生还没睡醒,便被张彩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吵了起来,连忙爬到阁楼边上往外看去,只见门聚了一群人的人,个个拿着木棍钢管一脸煞气。
张旺跪在门口不住的央求着,却被前面的一个青年一脚踹倒在地。张彩扑在老父身上嚎哭着指着对面那群人谩骂,还不忘大声的叫喊着:“玉生,你快跑呀,你快跑!”
翁玉生当时就红了眼,冲下阁楼,抓住那动手的青年,用尽浑身的力气挥拳打了下去,围在门口的人群,舞着棍棒瞬间淹没了翁玉生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