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白孤雪的噩梦,也是云逸飞的噩梦。
云逸飞冲动了,直接冲上前,准备救回独孤一笑,只可惜他小看了白坚。
一年的时光了,白坚深的独孤一笑的真传,小小的云逸飞哪里是他的对手,不顾白孤雪的请求,当着她的面,一掌结束了云逸飞的命。
后来就是白孤雪恨白坚,但她没有能力报仇,也没有能力解救独孤一笑。打算了却此生,发现自己怀了身孕。
逼不得已下,白浩让她嫁给凌青,生下孩子后抱回来给他养。
白蝶舞的目光重新注视到了云赤焰的身上,喃喃道:“哥哥,原来我还有一个哥哥。”
云赤焰也傻笑着,将白蝶舞抱在怀里,轻声安慰着:“蝶舞乖,没事了,哥哥带你回去见爹,爹没有死。现在知道娘也好好的,我们一家人也就可以团聚了。”
白蝶舞拼命的点头,感受着哥哥带来的温暖。
笑着的云赤焰心里是痛的,在刚刚的故事里,他一直都有一个疑问,生下的孩子给白浩抚养,那么自己是哪里来的?
但是云赤焰没有问,不知道为什么,总有那么一个感觉,一旦问了个清楚,自己就什么也没有了。
霓月拿着属于自己的信,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细细的看信中的内容。那一字一句都只是给自己的。
霓月哭了,笑着哭的,信中,上官慕璃说给她留下了一笔财富,可以让她安稳的过日子。蝶舞好歹有个家,可是霓月,就只有她自己。钱财可以让她过得好些。上官慕璃将自己毕生的财富统统留给了霓月。还让她克制自己的心绪,以免被蛇毒压了心智。
每一件事情,上官慕璃都交代的很清楚,怕的就是霓月一个人,又太过要强,不会好好照顾自己,于是条条框框的写了一堆,最后还说:霓月,只是为师的命令,务必做到、做好。
霓月拿着信,低声的哭泣着:“师傅,为什么要对霓月那么好,你什么都为霓月考虑好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回不来了呢?师傅…”
湖心花园,非也坐在草坪,看着白色包袱发呆,他没有勇气打开,他怕他一打开,就必定会负了绿儿。
纠结了很久,还是下不了决心,暗自嘲笑自己的懦弱,“非也啊非也,你不是就只求这个明白么?为什么要知道一切时,就退缩了。”
非也看向天边的云彩,洁白的很纯净,衬得天空更加的湛蓝。
柔柔的风吹动湖面,泛起了点点清波,更袭来花香阵阵。
非也不由的闭上了眼,用心去感受这一切的美好。
心乱了,心慌了,那就让心静下来,只有安静了、平稳了,才知道什么是自己想要的。
心口放着的手帕,好像有生命一样,安抚着非也狂乱的心,非也将手放在心口的位置,感受着自己的心跳,触碰着那手帕带来的舒适,想着自己在手帕上看见的那一行小字:璃非恋。心微微发疼。
绿儿,你就是知道她在我心中的重要,才会那么痛恨自己出来找她是么?
看来你的直觉是对的,因为现在的我,只要想着她的名字,心就疼。如果我回不去了,你是不是可以原谅我?
有时候,爱真的很美,却也很难。
白色是包袱就近在眼前,开与不开,那是一种抉择。
非也看着它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了,手伸出去了又缩回来,犹豫再三。
这个东西对他有着致命的诱惑,可是,这个诱惑将会让他付出巨大的代价,正是他还放不下绿儿,又想知道自己心中的缺角,在两者间难以做出选择,只能在此傻傻的望着。
“药王!”
非也隐隐听见有人在叫他,抬头看了看正在湖边冲着他挥手的白蝶舞,见她示意自己过去,也就没有犹豫了,拿上包袱,脚尖轻点,片刻就到了白蝶舞的面前。
“药王,我们去商量进山的事情吧。”白蝶舞淡淡的说着。
她的心经历的,不是她能够接受的,先是失去师傅的痛苦,再是找到家人的喜悦。
非也点点头,随着白蝶舞的脚步,走向了大厅。
“药王,您来了啊。”霓月淡淡的打了招呼,接着引着旁边一个戴着银白面具、穿着暗紫色束腰衣袍的男子给非也介绍,“这个是陛下的暗卫,影。”
非也眸色深沉,没有回答霓月,直视着影,“怎么又是你?”
影戴着面具,不知道他是怎样的表情,只是冷冷的说:“药王,我说过,有缘自会相见。”
在场的其余三人皆呆愣着,这是什么个情况,两人认识?
非也转身,将包袱放在桌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着,“真是有缘。不过,我为之前的事情向你道歉。”
影也不顾众人的诧异,潇洒的坐在了非也的对面,倒了茶水,淡淡的看了一眼非也,“茶苦,心怕是更苦吧。”
非也自然懂得影的意思,没有反驳,“好了,别挖苦我了,现在我们是不是该讨论一下怎么救人了?”
“嗯,好啊。只是药王,我怕你接受不了你想要知道的答案。”
影不是一个特别八卦的男人,而且暗卫一般都是隐藏身份,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因而,影也并不多话。只是在慕容拙轩身边那么久,又守护了上官慕璃那么久,影这个自认冷血的人,也被上官慕璃的爱所打动。若是非也知道了真相,却又另娶她人,不知道会怎么样啊。
非也沉默了,眼神不自觉的跑到了包袱上,凝视着。
霓月走到了两人的身边,眼里满是不解,但也没有问,“大家过来一下,我们先看看毒灵深山的地图吧。”
招呼着众人,现在他们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了,只好尽快研究,早日进山,解救他们。
“这个是我和蝶舞两人打探的到的地图,但是里面的构造我们并不清楚,因为进去过的人,没有活着出来的。现在图纸上画着的,是我们从古老的典籍中查到的,不知真实性。”
霓月简单的说了一下大致的状况,好让众人心里有一个底。
影仔细的看着,好像要将图纸看穿一样,最后沉闷的开口,“我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失踪的了。”
影的这句话成功将众人的视线引到自己的身上。
影指着图纸上一个凹形的山沟,“我记得那日,我就是在那里找到我们主子留下的令牌的。”
影简单的讲了前些日子收到慕容拙轩的飞鸽传书,命他安排好宫中事务,让大将军莫言主持大局,接着让他随着信鸽拿回信物,作为凭证。
影照着慕容拙轩的吩咐,处理好后,在信鸽的身上洒满追踪粉,放飞。随着信鸽留下的暗示,一直到了那个凹形山沟,在那里果然找到了慕容拙轩留下的金牌令箭。正想要四处寻找慕容拙轩,就听见有什么声音传来,震慑人心。为了安全,他只好听从指示,带着金牌令箭离开。
非也看着那图纸,“无事,我先进去打探吧,你们在这里等着。”
不知什么原因,非也就是想要一个人去寻他们,难道是因为那个地方真的很邪门么?
“不,我们一起去。”霓月第一个反对,她一定要去救师傅,而且要把这个男人带到师傅面前赎罪。
一直沉默的云赤焰开口了,“别吵,大家一起去,好歹有个照应。”
白蝶舞连连点头,仿佛脑袋成了机械的了。
霓月走到白蝶舞身边,低声道:“蝶舞,你哪里都不能去,知道么?”
霓月真的不放心白蝶舞,她根本不懂武功,医术是还不错,可是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她不想看到她去送死。
白蝶舞把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一样,“师姐,你怎么能丢下我呢?我也是师傅的徒儿啊。”
她白蝶舞才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呢,现在让她临阵脱逃,她一万个办不到。
霓月抓住白蝶舞的肩膀,逼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蝶舞,别忘了,你还有爹爹要照顾,他现在离了你,只有死,你真的要将他一人留在这里么”
白蝶舞当下就愣了,这句话算是说道了她的痛楚,白浩还有伤在身,四肢残废,完全没有自理能力,留在这里没人照顾,只能等死。
看见白蝶舞动摇的眼神,霓月又劝慰着,“蝶舞,你安心在这里,照顾好伯父,我们这么多人,一定会将师傅带回来的,相信我好么?”
云赤焰也在一旁帮腔,“是啊,妹妹,你去了会有危险,我们会很快回来的。”
白蝶舞看了看霓月,又看看云赤焰,眼里是痛苦的挣扎,最终,她还是妥协了。
“那你们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白蝶舞心里很是不舍,那个毒灵那么邪门,她担心,乱乱的。只是好像也只有这样,自己去了只会是他们的拖累,不但不能帮到他们,还会耽误时间,让师傅陷入危险的机会增加了不少,她不要。
云赤焰爱怜的摸了摸白蝶舞的头,“蝶舞,没事的,别哭啊,哥哥才见到你,只想看见你笑,知道么?”
白蝶舞用力的点点头,“哥哥,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啊。”
接着又投入了霓月的怀抱,什么也没说,就那么紧紧的抱着。
非也叹气,将手中的白色包袱交到了白蝶舞的手中,“蝶舞姑娘,烦劳你收着,等我回来了再交给我吧。”
白蝶舞傻傻的看着非也,不知道说什么,点头答应了。
非也转身,先回到房间休息,明日就要上传说中的毒灵深山,不知之后还能否活着回来了啊。
这一夜,过的异常的缓慢,非也苦撑了一晚,坐在窗前赏月,喝着小酒。
影也陪在非也身边,自饮自酌。
“药王,为什么不打开看看,里面的东西说不定会让你想起些什么。”影的声音有些冷,但又格外的好听。银白色的面具在月光下,闪着银色的冷芒。
非也慵懒的靠在床边,玩味的笑着,“影,难道你很八卦这些么?”见影没有答话,接着说:“我以为暗卫都是冰冷的,只管接受任务,却不想,你还是个另类啊。”
看似是一句玩笑话,可是事实上,这并不是,非也一直不认为影是一个暗卫那么简单。
他的气质、谈吐还有性子,在暗卫里,这是严重不合格的。从他去药王谷第一次找自己是,就有这个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