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我没事。”白蝶舞小声的插了进来,声音有些沙哑,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雾气。
霓月一听,更加气愤了,“云赤焰,你还是个男人么?斤斤计较。”
本来还以为他和非也那种人不一样,可以交个朋友,谁想,也是个这么小气没气度的男人。
云赤焰一听,牛脾气也上来了,他好歹是堂堂男子汉啊,怎么能被一个女子指着鼻子骂,更何况还是他心仪的女子。
“我没有对她怎么样,就只是抱怨了几句,你怎么就非要把我想成那种小肚鸡肠的男人呢?我不是!”云赤焰上前一步,站在霓月的面前,满脸的认真。
霓月还想回顶过去,她向来都不是吃素的,可是白蝶舞生生的让她把话咽了下去。
白蝶舞带着哭腔,很轻很轻的声音说着:“师姐,不是他,我因为这个。师傅可能遇难了。”
白蝶舞的小手举起一个手帕,上面沾满了血迹,但还是能够看出那手帕上用不规整的针法绣了一个不知是鸭子还是鸟还是鸳鸯的四不像。手帕的下方还有一行小字:非璃恋。
霓月一见当下就踉跄一步,险些摔倒在地。颤抖着手从白蝶舞的手中接过那张手帕,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
非也见了觉得有些不对,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上前看着正伤心的霓月和白蝶舞,淡淡的问着:“是不是上官慕璃出事了。”
声音冷冷的钻进霓月和白蝶舞的耳中,白蝶舞不懂,问着:“你怎么能那么冷淡?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师傅么?”
现在的白蝶舞并不知道非也失忆了,还娶了另外的一个女子。微微有些生气,也不好直接发作,毕竟那是师傅深爱的男子。她和霓月都看了那个藏在无题中的书信。
霓月简单的收了自己的情绪,将那手帕紧握在自己的手中,贴近心口。
“蝶舞,别说了,我们还是赶快上毒灵深山救师傅吧,我相信她没事。”霓月看着白蝶舞的眼,坚定的点头。
白蝶舞愣愣的看着霓月,什么话也不说,只是不停的点头。
云赤焰看见哭泣的霓月和白蝶舞,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你们快去准备准备,我们马上随你们去救人。”
霓月点头应予,转头,“蝶舞,去将师傅临行前留下的那本书册拿出来,还有我们研究的毒灵深山的地形图。”
既然要救人,就要拿出点救人的样子,哭哭啼啼根本没有任何的用处,反而会耽误救人的时间。这些道理,霓月是懂得。在小小的伤心后,霓月又恢复了那个做事谨慎考虑周到的霓月。
“药王,这个给你。这个是师傅亲手绣的,她曾说,这个就是她对你的爱。”霓月将手中的手帕递到非也的面前,看见他的手指有些颤抖的接过,至于掌心,陷入了沉思。
霓月猜想,他一定是想要利用这个手帕,期望可以想起什么来。只是看见他睁眼后的痛苦与迷茫,霓月知道,他失败了。
白蝶舞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怀里紧抱着是是一个黑色的包裹。
霓月当着众人的面,说着:“这是师傅临行前的那夜交给我的,她说若是看到手帕,就将它拿出来,里面有对我们该做什么的指示。”
云赤焰看着那黑色的包裹总觉得不是很吉利,好端端的干嘛用黑色的布包上啊。
包裹里面放着一封信,还有另外的一白一灰的包裹。
云赤焰不禁感到异常的好奇,拿过那封信,打开读了起来:霓月、蝶舞,当你们看见那个带血的手帕时,就该想到了什么,只是你们不敢相信罢了。但是为师要告诉你们,你们的直觉是对的。那个手帕是我寸步不肯离身的,现在回到了你们手中,也就应了当初的我誓言,除非我死了,否则它不会出现在任何人的手中。
云赤焰不敢在读下去,傻傻的拿着信站在那里,看见伤心的肝肠寸断的霓月和白蝶舞。
霓月忍着悲痛,拿过云赤焰手中的信,继续读了起来:霓月,你是为师最疼爱的弟子,你知道为师没有将你当作过徒弟,而是姐妹。我丝毫也不介意当初你所做的事情,因为我知道,你不过是想要引起我的注意罢了。的却是我,将自己关在悲伤中,才会对你那么冷淡的,对不起,我该多给你一些温暖的,只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蝶舞,你是为师刚收入门下的小弟子,可惜为师还没有机会交你些什么,就将永远的错失这个机会了。初见你时,我就很喜欢你,那是一种来自内心的感觉。果然,我从独孤前辈那里知道了你的身世,不禁感叹,世界真的好小。你的母亲是我的救命恩人,她叫白孤雪。还有你的父亲,他没有死,他是红崖庄主,云逸飞。在那个灰色的包裹中我留下了给你的东西,你自可去找他们。
今后为师不再了,毒灵就不要再住了,为师在江湖上惹了不少的麻烦,不想拖累你们。手帕和白色的包裹,如果还有机会,就交给药王谷谷主非也,若是他已经有了家室,就将它们焚毁,烧给我吧。
一封信读下来,霓月早就撑不住了,失声的痛哭着。蝶舞上前抱住霓月,扑在她的怀里,只有这样才能寻到一丝温暖。
还有一开始吊儿郎当的云赤焰,现在也在无限的震惊中,白孤雪?云逸飞?这是怎么回事?
失控的上前抓住白蝶舞的肩膀,疯狂的咆哮着,“你快点打开那个灰色的包袱,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父母变成了你的父母?为什么?”
说着,也不等白蝶舞反应,直接打开了那个灰色的包袱,里面是很多的小册子,武功心法等等。还有两封信,一封是霓月的,一封是白蝶舞的。
云赤焰拿着白蝶舞的信就塞到了她的手中,“你快看看,到底是怎么了?快啊。”
霓月和白蝶舞本来就还在难过,可是又被云赤焰这么吵着,心里难免发气,可是她们还尚存理智,白蝶舞缓慢的拆开了信封,看了起来。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切都定格在白蝶舞念出了信中的内容的瞬间。
云赤焰死睁着眼,本就有些俊秀的脸上挂着几滴泪,更没有男儿般的气概了。
倒是白蝶舞,柔弱的女子,在这一刻却没有继续哭下去,面色平静,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久久的,云赤焰和白蝶舞都没有说一句话,霓月无奈的叹着,红肿着眼,拿了上官慕璃留给她的那封信,离开了。
这是上官慕璃留给她的,她自然要找个地方,细细的看。虽然她坚信,上官慕璃没有出事。
非也也走了,拿了那个说是留给他的包袱还有胸口叠放整齐的带血的手帕。
大厅一时之间就只剩下两人,彼此望着彼此,终于,云赤焰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算是笑了。
“你是我妹妹?”这是云赤焰现在唯一想到可以说的话。
白蝶舞点点头。
云赤焰沉默良久,接着问:“蝶舞,你能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么?我心里乱着呢,很不舒服,我以为这些年我都没有母亲。”
白蝶舞静静的点头,目光没有的焦距,涣散着,陷入了回忆。
独孤前辈说,她曾是父亲云逸飞的师傅,当年纵横武林,无人能敌。一日,接受白坚的邀请,也就是我的爷爷,去到了白家,带着了年满二十的父亲…
“独孤女侠,在下白坚,有失远迎啊,还请见谅。”白坚双手抱拳,翩翩有礼。
“哪里哪里,是独孤心急,听说白府的桃花林开的正艳,就带着徒儿提早前来了,打扰了。”独孤一笑柔和的笑着。
当时的独孤一笑还很年轻,虽不似小女孩那般羞涩,但见了白坚这样的翩翩公子,也不禁心动。赏桃花是假,早些见到自己心仪的男子倒是真。
那天起,独孤一笑就带着云逸飞住进了白府。
那年,白家在江湖中也只算是小有名气,还不是什么武林盟主,再加上白家和朝廷上有些关系,也算富贵之人说是江湖中人,却也不像,有股温文尔雅的味道。
简单的相处着,白坚的时时陪伴,让独孤一笑本就乱了的芳心,更是沦陷了。郎有情妾有意,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全部都发生了。独孤一笑本就是江湖中人,她不在乎白坚有了家室,在她的心里,只要爱就足够了。
在独孤一笑和白坚相处正甜蜜的日子里,白坚发现云逸飞似乎和自己的女儿白孤雪走的很近。
某日,恰巧只剩他们父女两个在小花园中闲逛,白坚望着自己的小女儿,问着:“孤雪,你是不是看上了云逸飞那个小子了?”
白孤雪怎知道自己的父亲会那么直接的和她说起这件事,当下脸就是红扑扑的,低着头,不说话。
白坚深深地叹了口气,“女儿,听爹一句劝,不要跟他走的太近,趁着你还没有陷入太深,早些结束这错误的感情吧。”
白孤雪紧紧地抓住白坚的手,惶恐的看着他,“爹,您难道不喜欢他么?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啊。”
白坚冷冷的看着白孤雪,神色悲戚,复杂,只说了句:“为父只能言尽于此,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抉择了。”
白孤雪当时并不懂自己父亲白坚说的话,执着着自己的爱情。她想:为什么父亲自己就可以坚守他的爱情,不要母亲,自己就不可以坚守自己认为对的人呢?
时间就那么过去了,独孤一笑传来了怀孕的消息,白孤雪和云逸飞都替独孤一笑和白坚感到开心,只是好景不长。
在独孤一笑临盆前夕,忽然流产了。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从那之后,独孤一笑将自己关在屋里,谁也不肯见。
也是在那个时候,白坚逼着白孤雪嫁给凌青,不顾任何人的请求,一意孤行。
白孤雪也是那时有了想要和云逸飞私奔的想法,两人商量后,决定先跟独孤一笑道别,再离开。
那夜,白孤雪和云逸飞偷偷溜进了独孤一笑的房间。怪异的是没有锁门,进屋后也没有发现有人在。
正当两人准备离开时,他们发现了一件最不能够接受的事情。
屋内有一个暗道,两人好奇便进去打探,却看见独孤一笑被绑在铁柱上,手脚都被拷上了铁链,白坚正拿着长长的鞭子抽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