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卿看见广场中央有一个报亭,想着:既然不知道怎么找,那就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慢慢找。在报亭卖了一份省城地图,很礼貌的问道:“请问市中心要怎么去。?”报亭的大爷感兴趣的看着这个问着奇怪问题的少年,少年并不奇怪,奇怪的是,略显简单的行李和那口铁锅。这位大爷从来没见过这样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会带着一口铁锅出远门的,说道:“小伙子,出来讨生活啊。”余卿笑了笑,没说话。
大爷的回答有些热心:“你看到那一排的士车没?”余卿顺着大爷指的方向,看见在车站台阶下有排队等待乘客的的士车。
“从这到市中心有些远,看来你是初来乍到,就坐的士吧。大约得20块钱,不过我劝你如果要是找暑假工的话,还是到江口吧,那的很多娱乐场所都在招暑假工。”余卿继续问着:“江口的人多吗?”大爷的回答很是肯定:“那儿,是省城里人最多的地方了。”
余卿给了大爷买地图的钱,在走出老远去了,大爷大声的喊道:“小伙子,到江口的话打的就10块钱,别被讹了……”余卿回头大声的道了声谢。心中微微有些感慨:还是好人多啊。
余卿坐上的士,对师傅说到江口,到地儿时还是被讹的了15块。余卿有些郁闷的下了车。
一下车,余卿差点就被这里的人气冲了个跟头,街边那一溜烧烤摊,冒着浓浓的白烟。占用人行道的每个饭桌上都坐满了人。谈笑声,哟呵声,拼酒声不绝于耳。余卿抬头望了望,还有一些人都是从蓝月亮酒吧,缪斯酒吧,九七酒吧,各种各样的酒吧走出来。
余卿没进去过酒吧,不知道里面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但是既然有那么多人,那么就有进去的必要。
在进去之前余卿需要吃点东西。身上80公斤的负重让他无时无刻不在训练,每顿饭都比常人需要吃更多的食物。而他中午在火车上没吃饭。所以在这个夜晚时刻余卿非常的饿。
余卿看见一个小摊上正在炒着米饭,上前去。跟汗流雨下的厨师说到:“劳烦,炒一大份米饭。一瓶啤酒。”他并不知道一份米饭有多少,能不能够自己吃的,所以他多点了一瓶啤酒。
把钱交给老板后,余卿很不容易找了个空座刚要坐下,发现这里的椅子居然是塑料的,余卿试探性的慢慢坐了坐,哟呵,居然撑住了。
余卿安心的等待他的美食上座。打量着这个热闹非凡的地方。心想,不会市里的人大都在这吧。那就好找了。
在等待了很久之后,美食上座了。余卿看着这个盘口,和自己在家使用的碗口一般大的一盘炒米饭,觉得为自己给的15块钱不值。
余卿刚刚准备动筷吃饭,人声有些嘈杂,但是这并不打扰余卿要横扫饥饿,做回自己的决心。
突然一声玻璃破裂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一个啤酒瓶的碎片落在身后饭店的墙壁下。余卿回头看去,一个女人背靠着墙蹲在那里,搂着双肩,瑟瑟发抖,女人的身前挡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很是英俊,双臂微张看来是想护住身后的女人。啤酒瓶看来是要砸向他们的。
一个酒瓶又砸了过来,男人吓得用胳膊护住脸,但是却还是站在女人身边。啤酒瓶砸在了墙上,玻璃碎片崩裂开来,碎片划破了女人的胳膊。女人吓得一声惊叫。
人群开始散开,但是人们并没走远,而是散开一个圈在周围看着热闹,在这种地方,打架,见血之内的事情只是常事,人们都见惯了,只当看个热闹。看打完了架继续吃,更有兴致。
一帮年轻人出现在了人们的视线中,其中一个男人,大约二十四五岁的样子,理着光头,鼻子上挂着一个金属圈,在这帮人的最前面,走向这靠着墙的两个人。每走过一个桌子就拿起一个啤酒瓶,砸向这两人。两人吓得只躲闪,露在外面的皮肤已经被玻璃碎片划破,流了不少的血。
那个光头又扔了一个酒瓶,喝骂着:“他妈的,柯子,老子不就是要和你姐过个***吗?两厢情愿的事情,你他妈的捣什么乱。信不信老子就在这把你给煽了,啊?。”最后一声“啊”光头提高了声音。
那个叫柯子的男人护着身后的姐姐尽力躲避着碎片,但是一个伤口还是在柯子的脸上出现。柯子笑的有些献媚:“嘿嘿,雷哥,我姐不懂风情,今天来酒吧,也是为朋友庆生,要不我陪你睡吧。”柯子虽然吓得两条腿都开始发抖了,但是却还是把话顶了回去。
余卿有些烦恼,他看着走过来的一帮人,又看了一眼还未来得及动口的15元一盘炒饭,苦恼的想着要不要也撤出去。
余卿不是怕这帮人,而是怕麻烦,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饿的前胸贴上后背,正要吃饭,却来了这样一档子事,让他吃不好饭。
心下郁闷,端起盘子,拿起啤酒,准备撤出去。然后好好吃饭。太饿了。每时每刻都在负重,被动锻炼的身体需要余卿进食很多能量。
光头带着一帮子人刚好走到余卿身边,看着这个青皮子拿着一瓶啤酒。很自然的要抓过去,口里骂着:“我睡你妈逼。”
正准备把手里的啤酒瓶扔向这一对姐弟。
看着这只抓住酒瓶的手,余卿不想把啤酒给他,他稍一使劲,把啤酒从光头手中抽了回来。5块钱一瓶,动都没动,可不是给你耍酷的。
光头抓着酒瓶正使着劲要丢,手上却传来一股巨力。光头被这股子力道拉的一个趔趄。旁边的小弟眼疾手快,扶住了手忙脚乱的光头:“雷哥,您小心点,别摔着。”
站稳身形的光头,眼神有些狠戾,望向这个差点让他摔倒的少年。在这一片儿的人都知道,他雷哥是这儿的狠角色。他刚来省城的时候,就瞄上了这里的黑道生意,靠着一把片刀和一身功夫,通过拼杀,手上累了几条人命后把这个地儿打成自己的天下。现在,在江口生活的人都知道,除了要遵守宪法还要遵守的是他雷哥的规矩。
他要看看在江口区谁敢忤逆他。光头看见一个少年用无辜的眼神看着自己,手上端着一盘炒饭。他知道这少年可能只是一个愣头青。但是,在小弟面前差点让他摔倒,雷哥不能忍。
光头,一指余卿:“给我教训一下这个小愣子。”雷哥并没有把一个连一盘炒饭都不舍扔的少年放在心上。适当教训一下,让这小子涨涨记性就可以了,有时他雷哥还是很大度的。他的目光转向了蹲在地上的女人。他目标是今晚要上了这个撩人的小妮子。
身旁的两个小年轻听见雷哥发话了,沉默的抬起脚就踢向余卿。
余卿很无辜,也很生气。他只是想吃饭,坐了7个小时的火车,因为火车上的饭太贵而空着肚子。现在终于要吃上饭,他们却偏偏不让自己吃。
在山里老爸不让自己吃饭,自己不敢反抗,现在你们也不让我吃。
还要打我?
余卿心里有火,他决定要把火撒在这些不让他好好吃饭的人身上。
你能打人,我也能打你。
余卿端着盘子,拿着啤酒,眯着眼睛,抬腿踢在了这个要教训自己的人腿上。但是余卿没敢用力。余卿怕把他踢死了。
一声令人发酸的骨头折裂声很清晰的传入所有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