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中,一张纸呈现在齐晓虎的面前,成功地让他停下了挣扎的动作,连带着他原本求饶的声音也消失了。那张纸上的字迹清秀工整,内容简单,如它的标题所示——休书。唯一不正常的地方是身为男人的他被休了。
看着所属名,齐晓虎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瞪向站在凤淳身旁的凤少怜,质问声还未出,就听见凤轩轻笑一声,无视齐晓虎的怒意,对凤少怜和凤淳说:“三天后就把你们俩的婚事办了,怎么样?”
凤少怜大喜,红着脸偷偷望了望凤淳,而一向面无表情的凤淳此刻也变得微赧,结结巴巴地回答说:“谢、谢主上!”
“呵呵,不客气!碍眼的人不在了,有情人终成眷属,是件令人开心的事情!笛,我让你办的事都准备好了吗?”凤轩瞟了眼那位碍眼之人。
“除了喜帖未发出去外,其它的都准备好了。”
“那好,明日就将喜帖都发出去,我要把堂妹风风光光地嫁出去。”根本没考虑凤少怜之前嫁过人的事情,视礼教为无物的凤轩要把这婚宴办得很大,并且准备向外界介绍他凤轩的夫人,“记得要把夫人的两位舅舅家全部请到,一个也别漏掉了!”关键人物可别给他少了!他可是有大礼送给齐晓雅的!
“是!”
听明白了的齐晓虎气得发抖,这一介女子竟然不合礼教地想休了他堂堂大丈夫不说,还不顾廉耻地三天后就嫁予别人!他忍不住地冲着凤少怜骂道:“贱人!”再想到凤少怜肯定知道谷若雨就是凤轩的夫人,她不仅隐瞒不说,还设计了自己,齐晓虎更是恨不得能掐死凤少怜,很可惜他现在动不了,于是,出口成章的叫骂声在地牢中响起。
想当然,那精彩的骂词惹得众怒,在凤轩的首肯下,离齐晓虎最近的凤箫上前一步,当即就给了他几巴掌。
“要杀要剐就快点!以为我齐晓虎怕了,你们就错了!大不了十八年又是一条好汉!”齐晓虎恶狠狠地瞪着打他的凤箫,脑中已经把最近齐家发生的祸事都连起来了,明白凤轩绝对是替表妹一家报仇来的。由三位哥哥的下场可知,他不可能放过自己,既然在劫难逃,求饶又有何用!?与其被折磨成生不如死的模样,还不如惹怒凤轩,给自己来个痛快,也显得有尊严些!所以他没有再像刚才那样求饶,反而一副强硬仇视之态。
哦?没想到和齐晓勇不一样,这个竟然还有点骨气!凤轩眉一挑,兴味地看着齐晓虎,挥挥手,就见凤笛拿出了一个小竹筒,走向齐晓虎。
齐晓虎不明白凤笛准备用那个竹筒做什么,但当凤笛走到他面前,把竹筒打开,让他看见里面的东西后,齐晓虎那逞强的声音再也发不出来,仅是盯着那筒中之物一动也不动。
凤轩那好听的嗓音在恰好的时候响起,他好心地解释那筒中之物:“呵呵,别怕,只是小虫子而已,这可是我命人专程从幽闇之地捉来的。虽然这些小家伙们会咬人,但它们一点也不贪心,只是每天咬一点,所以如果你被咬了,也只会每天疼疼痒痒那么一下下。”凤轩的笑容好无害,那模样好似小虫子是他的宠物,他只是宠物的好主人,宠溺它们,把它们放出去“无害”地咬咬人而已。
齐晓虎浑身感到发毛,额头微微渗出了冷汗,缓缓地咽了一口唾沫,盯着那筒中令人毛骨悚然的密麻细小的黑虫子,随着凤笛缓慢地动作而移动视线,恐惧地看着他把自己的裤子解开,将虫子倒了进去。显然,凤轩早已告诉凤笛要把这些虫子放在齐晓虎身上的哪处了。
伴随着齐晓虎旋即发出的惨叫声,凤轩的表情好无辜,故作忽然想起之状地又道:“啊,我忘了说了,它们最喜欢钻进肉里做窝了,呵,数量有点多的话,可能就不只是疼疼痒痒一点点,而是又疼又痒得钻心!”哼,敢觊觎他凤轩的亲亲娘子,而且还下药!虽然最后受益的是他凤轩,但那也不能原谅这该死的罪魁祸首,不阉了他,难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下半身的****传来时疼时痒的钻心感让齐晓虎的叫声凄厉,惹得凤少怜的脸色有点苍白。凤轩瞥了她一眼,觉得她不适合在此地久留,让她在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便命凤淳送她出去。
两人出去后,齐晓虎的叫声也消失了,果然如凤轩所说,那些虫子只咬一下,以为结束的齐晓虎还没能缓解一下,就听见凤轩遗憾地说:“结束了吗?唉,它们胃口真小,吃那么一点就饱了。”
齐晓虎恨意浓浓地怒瞪着凤轩,刚想撂下点颇为有骨气的话语时,却被凤轩的手势给打断了。
只见凤轩弹弹手指,站在角落里刚进来没多久的仆人就端着一碗药走到了齐晓虎身前。
“被虫咬,伤元气,给你碗补药喝喝,这药很好,这里的上一位客人可是喝了两年多呢!”想起凤玲,凤轩轻蔑地笑了笑,可惜他当初还没玩够,那女人就自己吓死了,但愿这个能长久点,嗯,就来个十年好了,一点也不长!他凤轩对仇人是多么仁慈啊!
齐晓虎不肯张嘴,结果是被凤箫捏住鼻子,凤笛使劲往他嘴里灌。见他喝下了药,凤轩起身,踱步到他身前,满意地看着他因药效发作而让面部扭曲。
“疼吗?这药会让人浑身疼痛难忍,不过不会要人命。一段时间后,药效会减弱,但是我会记得在那个时候命人再替你煎熬新药。呵呵,毕竟你是若雨的亲表哥,若雨曾经受到过的疼痛,表哥大人也应该感受一下,并且时时刻刻都要记住这种感觉才是。”凤轩的话语轻声带笑,但却笑不达眼,眸中是冷漠残忍。
“不要……以为你会一直……只手遮天,我毕竟……也是朝廷命官,如果我失踪了,必定会有人追查的!”齐晓虎艰难地说出了这番话。
“呵呵!”凤轩禁不住地笑出了声,合着的扇子在齐晓虎面前摇了摇,“知道我为什么不给你升职,反而一直降你的职吗?为的是逼你不满,再来,你慢慢被降成闲职,朝中少了一位不重要的官员,怎么可能会有人去关心呢?”
“你……”奸诈阴险!齐晓虎疼得说不出话来。
“呵呵,挺有骨气的,竟然没有叫出声。不过你能撑多久呢?真令人拭目以待啊!”凤轩是一脸期盼。
“你……给我个痛快,有种的……就杀了我,否则有一天……我一定会向你报仇的!若雨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当初他们……就应该……听我的……把她亲手给杀了……而不是推下山谷……任凭她自生自灭!”浑身疼痛不已的齐晓虎不但没有反省,反而一脸的不甘愿,极为后悔曾经不够狠的样子,咬牙切齿地说。
地牢中忽然是一阵寂静,令人窒息的阴森杀气从凤轩身上散发出来,冰冷的声音随即响起,他下令道:“淳,从今天起,每日从他的身上剁下点东西来,记得别弄死他了!”
送出凤少怜又转了回来的凤淳当即就按照他的命令削下了齐晓虎小指。
冷眼看着惊恐疼痛的齐晓虎,凤轩命人给他止血,然后将铁栅栏锁了起来,带着人离开了这里。
凤轩没有把心思放在齐晓虎身上多少,惦记着谷若雨之前跌倒有无受伤的他,解了气,出了地牢,就匆匆地回自己的寝楼。
待他回去后,小谷亮已经被谷若雨哄着睡着了,而谷若雨还在等他。刚刚嗜血完的凤轩面对心爱的娘子,哪还有煞气,完全是一副温柔心疼的表情,硬是要求检查她身上有无伤处。他小心翼翼地帮她把手上和腿上的伤都抹上药,最后独断地决定由于他的亲亲娘子受到了“重”伤,因此直到那些伤好为止,都不准她下地,想要转悠,只能被抬着走。这个决定弄得谷若雨满额头的黑线条,想抗议却无效,因为某位大丈夫的大眼睛竟然是眼泪汪汪,虽说那眼泪花怎么都掉不下来,但对付他的亲亲娘子那是足够矣!
至于齐晓虎的事情,凤轩仅告知谷若雨,他被打入牢中了,没有提是在自家府邸的牢中,而不是她以为的官府牢中。
因此,谷若雨更不会知道凤轩离开地牢后,那地牢中墙壁交接处的灯就全部被熄掉了,齐晓虎陷入一片黑暗中。从那时起,他只能凭借着的地牢里那唯一的一扇小窗来判断时辰。每日三餐均有人送上最上等的佳肴,可惜不是给他,而都是喂狗的。他自此与热食绝缘,每日能得到的食物只有维持他生命最低限度的那一点冷食。
时间对他来说,变得缓慢而漫长。浑身疼痛难熬不说,****每天都会钻心地疼痒一次,更可怕的是他的身体每天都会被剁掉一点东西。生理心理双重的煎熬,让他很想终结了自己的生命,可是,疼痛让他使不出力来,就不要说自杀了。人生,自此,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