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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出院

小姨出院后的一个星期,家里来了两位客人,打开门,我一下子愣住了,是彦和陈明亮,彦来,我并不意外,按照她的性格,放假她是一定会来的,只不过没想到来这么快,还带来了陈明亮,家里除了我对陈明亮淡淡的,其他都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特别阳光,放寒假了,正愁没人跟他玩,这下好了,父亲干脆给他俩买来一个游戏机,而彦从进家门到现在两天了,一直对我的房间赞叹不已。

“天哪,秋,这是你的房间啊,我老天,就差个厨房,要不就是小公寓了,真服了你,家里这么好的条件居然会陪着我在小屋受罪”这是彦两来说的最多的一句话,而且不爱洗澡的她,来了两天,每天让我放一浴缸水给她泡着,小姨还专门让父亲上街,到人家鲜花店给她收集了好多散落的玫瑰花瓣,说是让她泡澡用,把她老人家感动地“干娘、干娘”地直叫,小姨也是一个心花怒放,身体一天比一天好,再加上父亲的厨艺,脸上一天比一天红润,这会看着又像40多的人了。而陈明亮本来就嘻皮笑脸的,一会给小姨讲笑话,一会缠着父亲学厨,还得陪着阳光打小游戏,乐此不疲。

在秋他们到后的第三天,也是陈明亮准备回家的那天,家里又来了一位贵客:欧阳辉。开门的瞬间,我的脑袋一个两个大。陈明亮本来说好下午走的,这家伙也不知较什么劲,不走了,可家里只有三间房,父亲把书房收拾出来让阳光住,他们俩住阳光的房间。谁知他俩谁也不肯,争着抢着住书房。等阳光住自己房间,这俩又抢着跟阳光住,瞧着架势要打起来,最后父亲没法,在阳光房间打了个地铺,三人睡一间。

晚上阳光跑进我屋,神秘兮兮地对着我说:“姐,我该跟哪个走进点”。彦一听就乐了,对他竖了竖大拇指。气得我朝他直翻白眼,这家伙自顾自地说:“一个能陪我玩,一个能帮我做作业,挺好的”我晕,这什么词,怎么来个玩的不算,还来个帮做作业的。作势要打他,他一下子跳过去说小姨让我去。到父亲房间时,小姨招手示意我靠近她说话,压低声音说:“秋儿啊,我姐的信你看过了,她说的对,爱情路上挤不下三人”,我一下站起来,一脸黑线地看着她,她这才注意到自己说错话了,尴尬地朝我挥挥手,示意我出去。

晚上,连唬带哄地磨了彦好半天,答应让她在这过年,让她赶紧让陈明亮走,要不连她一起撵。最后彦答应了,也不知彦用了什么办法,第二天下午,陈明亮就收拾东西奔车站了,走的时候一脸的不情愿,后来我才知道,她答应陈明亮一定帮他达成心愿,至于什么心愿,不说也猜到了,也就没问。

陈明亮走后的第三天,欧阳辉也因马上要过年,不得不回家,真如彦答应的陈明亮的一样,这两天我们两个根本没说话的机会,都是眼神交流,连阳光也不知道让陈明亮灌了什么迷魂汤,一看见我们单独在一起,就把他叫走辅导功课。最后,在我的威逼利诱下,阳光拉彦逛街,我去车站送他。

“秋,你爸妈是不是不喜欢我中,怎么觉得他们对我不如那个陈啊”辉像个小孩子,反反复复地问着这句话。

“怎么会呢,别多想了,陈明亮就是油嘴滑舌,再说了,你不有我吗?我喜欢你就够了”

“嗯,也是,不过,秋,你喜欢他吧”

“想什么呢,只要你不扔下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傻丫头,我当然不会扔下你,不许喜欢别人啊”辉霸道地说道。

我红着脸点着头。上车时,辉在我额头轻轻吻了下,并约好开学相聚的日子。

过完年,小姨的身体又好了很多,去医院复查时,医生说真是个奇迹,一点不像癌症病人的状况,跟正常人快差不了,我想这可能缘于小姨多年来一直的心病吧,而我的头痛在回家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也再没犯过一次,奇迹般地好了,好像从来没得过似的。回想那段病历,却又如同梦境般不真实且模糊,旧日的气势也一息间平复成微波!明天,真的更美好!

转眼到了临开学的日子,我因为要补考,提前两天走,而彦呢,她来了我才知道,因为赶着来我这,她居然辞职了。父亲听说后,也知道她家中的境况,除去学费后,父亲一下子多给了我五千,让我换个好点的房子,小姨不放心,坚持要父亲送我们去,租好房子再回来。在我们的好说歹说下,这才作罢。

小姨在病情稳定后,又回到了她的讲台,父亲则是按年前的想法,在一家酒店当了个厨师长,家里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不一样的是,隔三差五我就能收到小姨的来信,当然小姨也能收到我的信,而且信中的称呼也变成了妈,当面喊不出,写信就不一样了。这也是我回校之后的事了。

到达绿城的时候,在车站同时出现的还有辉和陈明亮,不用说,陈明亮肯定是彦通知的,只是我怎么不知道他们有信来往或者通过电话呢,肯定是通过阳光这小子传递的。

这两人一看到彼此,一个脸黑一个脸绿,我也不吱声,拉起欧阳辉就走,把彦跟陈明亮扔后面。这才让欧阳辉的脸色稍稍正常点。

把东西放下后,彦他们也回来了,没等彦把东西放下,欧阳辉就开口了:“王彦姐,我跟你说个事,秋,实习的事,我已经给她联系好,去花城报社,里面有我一个学长,等她补考完,拿着系里的实习单就走。”

我一下愣住了,去年走的时候是回来再商量的啊,这怎么一下子就决定了呢,心下虽有些嘀咕,却也乐意。陈明亮一听这话,脸更暗沉了,一句话没说,放下东西,转身就走,彦一看,立马追了出去。

“辉,你什么时候联系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别管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你要实在不想去,那我就在绿城找个工作,等考试时再回去,不去学校了”

“不行,你原来好好的工作,不就是为了这次考研才放弃的吗?不能为了我再把这事给弄砸了,行,我去”

“真的,秋,你不怪我自作主张,真的愿意去”

“嗯,怪你什么,想怪你来着,可怪不起来,谁让我爱你呢”

“什么,秋,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最后一句”辉冷不丁的一下把我抱了起来

“哎呀,放我下来,什么呀,忘了”我捶打着他

“不放,不说,欺负你啦”辉抱我走到床边

“我爱你”我趴在辉的耳边轻轻地说着

“我也爱你,永远”辉紧紧抱住我。

门突然吱地一声开开了,我挣扎着要下来,辉却没松手,彦瞪着眼睛看着他,“我要睡觉了,出去,你不是想让我出去,你睡这吧”

“说什么呢”我白了彦一眼,对着辉,“放我下来,回去吧啊”

“好吧”辉不情愿地放下我,“我去曹那了,明天白天再来”

“嗯,路上当心点”我要送辉出去,他不让,也就作罢。

转过身,彦已经在床上了,“你真要跟他去花城?”

“是”我顿了会,下决心道。

“那陈明亮怎么办?”

“你说什么呢,他跟我有什么关系呀”

“你看不出他喜欢你吗?还有你爸妈你弟弟都很喜欢他”

“可是我不喜欢他呀,你干嘛非把他塞过我啊”

“他哪点不好,你看他在你们家跟你家人相处的多融洽呀”

“我怎么跟你说才明白呀,我不喜欢他,你老说他好,你嫁给他好了”我的声音开始高起来。

“叫什么,我是想嫁给他,可人家喜欢的是你呀,我答应他帮他的”

“你喜欢他”我抬头看着彦

彦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哪呀,我就那么接你的话一说”

“不对,你喜欢他,每次你看到他眼神不对,小姐,你喜欢他,去跟人家说啊,怎么硬把他塞给我呀,你奇不奇怪”

“是,我是喜欢他,也是真心喜欢你,你们两个在一起我觉得挺开心,就这样”彦理直气壮地说。

我没说话,只看着他,最后摇摇头,不再说话。

“你说话呀,怎么啦,我说错了吗,我希望我爱的人都开开心心的,有错吗?”彦一下子从床上下来,抓住我的手。

“你不觉得自己很奇怪吗?你喜欢他,就因为他喜欢我,所以也不问问我喜欢不喜欢他,就非把他塞过我,你很伟大是吧,让他感动,可我呢,你不是当我妹妹吗,有你这样的姐姐吗?拿我讨好他”我甩开她的手,冷冷地说道。

“不是,不是这样的,”彦一下子掉出眼泪,急着解释,“我也是后来才发现自己喜欢他的,开始不是这样的”

“你很自私,辉说得没错,你怕我走了,没人给你做饭、洗衣,没人陪你在这个黑漆漆的小屋住着,你把陈明亮塞给我,成功了,他得多感激你呀,在你没出嫁前,你理所当然跟我们在一起,我说的没错吧”这会有点厌恶地看着她。

彦浑身颤抖着,“你就这样想我,这么长时间的姐妹情就这样”

“小姐,认识你这么长时间,你自己问问自己,可有洗过一次碗,可有拿过一次扫把,可有煮过一次饭,我从小因为大姨的原因,把自己关了起来,你在我后面妹妹地直喊,你的笑容让我很温暖,我不介意在生活上照顾你,你让我情感世界中的亲情有了一个存放的地方。可是,彦,我也要有自己的爱情,你也会有,我们到时都会有各自的生活,可你好像不分了,你把你的生活跟我的生活绑在一起了。”我努力克制着自已的情绪说着,尽量不伤害她,不过,我想我的话还是伤到她了吧,彦从我说这话时起,脸色就惨白惨白,一脸惊奇地看着我,一直在不停地留眼泪,最后很颓废的样子坐在了地上。

屋子里的闹钟在嘀答地走着,我们俩就这样干坐着,谁也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彦抬起头,“你真确定去花城了?”

“是的”我头也不抬地答道。

彦不再说话,慢慢地走到床边准备上床睡觉,看着她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心,是啊,这么长时间了,我们好像都习惯了有彼此的生活,真走了,她怎么办呢,想到这,我抬头说:“你放心,我会说走明天就走了,学校还有一堆事呢,实习一般都得到三月份,在走之前,我们这两天分开行动,你去找工作,刚过完年,现在正是应聘的好时机,我去找房子,最好能在你新单位附近找个”

“不,不用了,工作房子我都会自己找的,你说的对,其实不是我照顾你,一直以来是我依赖你”彦低低地说着,听得出,语气里有些难以抑制的伤悲,“明后天我要回家一下,你去吗?”

“我不去了,我还要回学校补考呢”鼻子有些酸酸地说道。

“哦,那好吧,我先睡了”彦强忍住失望地答道。

本来说好,等我补考结束,一起去她家的,既然她决定先回了,那我自然也就不去了。

一晚上彦一直翻过来覆过去,我知道她睡不着,其实我也睡不着,想着跟彦认识开始到现在的事,想着跟辉去花城的事,想着去给彦找房子的事,瞪着眼睛到天亮时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

第二天,彦一早就起来了,收拾了些东西准备回家,我也没吱声,把家里带的土特产给她装进行李袋,她没拒绝,也没出声,正要走的功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我们的沉默,互相疑惑着看一眼,彦起身去开门。

“王彦、沈秋”没等开门,门口已经有人在喊了。打开门,我发现是陈明亮蓝球队的队长,心里有一丝不安隐约出现,果然,队长急着说:“可找到你们这了,陈明亮出事了”

彦一听,急急地问到“怎么啦”

“那家伙昨晚不知道抽什么疯,打了一晚上蓝球,回宿舍时不小心摔下了楼梯,脚骨折了,现在去医院了,这不离开学还有几天,同学来的不多,通知他父母了,不过要后天才能到,知道你们平时关系不错,就跑来了,能去医院帮忙照顾下不”队长上气不接下气地直说道。

“在哪个医院,走”彦放下手中的东西,就往外走,看我没动,回头又说道,“你不去?”

“你先去吧,辉说好来的,我等等,一会就去”又问了在哪个医院,彦没说话,拉着队长就跑了。

辉来后听说陈明亮的事,要跟我一起去医院,我没同意,因为说好他明天要去导师家里,所以一个劲地催他赶紧走,从绿城到花城要10几个小时,看他一脸吃醋的样子,我保证只是出于同学,这才作罢。辉又反复叮嘱我学校的事一结束,就通知他,他来接我,这几天他去帮我联系实习的单位。搞半天,他还没联系,看我盯着他,辉举着手说,学长的事是真的,没问题,让我踏实放心去花城,我点了点头,把辉送走后,我匆匆赶去了医院,原本想着不去,后来想想人家怎么也是因为我才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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