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我站在桂花树下和上贯说一说这桂花酿的酒味道极其不错时,就看见方才的男子健步如飞的带着另一个健步如飞的青衫男子来到了我们面前。
而后,莫离扑上去的画面我没有兴趣看。
而后,那男子扑通一声跪下来给我磕了几个头又给上贯磕了几个头,我也没有兴趣看。
而后他们一家子跪下来齐齐给我们磕头我也没有兴趣看。
而后他们已然可以走路的稚子被人从学堂给接了回来,懵里懵懂的给我和上贯奉茶,我也没有兴趣看。
我整个人都处于极度失落中。
因为我就要和莫离告别了。
想起来,真是不舍得的很。
所以我嘴巴僵硬的咧着,牵着上贯的袖子,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莫离怎会不知道我的心思,她或多或少陪了我一段时日,虽然时光匆匆,但好歹她跟我之前还是有些亲近的,她乃是我第一个亲近的天界之人,虽然现在她沦为凡人妻子。
莫离拉着我,眼睛已然哭肿,我原本想配合他们一家子哭一下的,可是我眼睛眨了好几遍都榨不出一滴点的眼泪,只好作罢。
上贯好笑的看着我一个劲的眨眼睛,居然悠悠闲闲在一旁喝起了茶。
我和上贯落座在莫离夫家的弄堂里,虽然我终于见着了莫离所心心念念的夫君,但是因为他的缘故我就失去了一个好厨子,所以我很是郁卒。
莫离的夫君确实如她所说,真真是长了一副好皮囊。
不过,这等姿色放在我眼里还真没有什么。
且不说其他,和上贯呆了一段时日后,我觉得眼下没有其他人再能入得我眼罢。
连莫离的夫君及小叔也被上贯这一张脸给吓了好一跳。
他们纷纷表示,我跟上贯实在是把他们给吓着了。
我不明所以,为何我会把人吓着。
大概,可能是我长得不如人意罢。
我偷偷把这个想法告诉了上贯,上贯拍拍我的脑袋,问我是否从没照过镜子。
然后我强烈要求莫离给我找一面镜子来。
之后等待莫离一家人盛情款待的过程中,我抱着镜子不肯撒手。
上贯把莫离送回了家,不知道给了莫离一家什么恩惠,我眼角看过去只见得莫离满心欢喜,她的夫君也满心欢喜,抱着孩儿一直朝着上贯点头哈腰。
看来我是不用担心莫离了。
我也该是去寻一寻临蓝了。
毕竟,没有了莫离,我以后的衣食住行还是得靠临蓝来着。
之前听得木银说,临蓝去魔界寻她好姐妹诉苦去了,这魔界中和临蓝最为亲近的乃是蓝魔缪朱,她们两姐妹,一个本体为红一个本体为蓝,却取了相反的名字,可见其缘分深厚,也是我所感慨的。
蓝魔缪朱之前想拜于我山下被我所拒,纵使是临蓝那段时间软磨硬泡我也没动摇半分。
我始终觉着缪朱心中有一层雾气,不适宜在巫山。
而我在魔界也尚有一个老姐妹,正是花魔里歌。
里歌与我关系匪浅,原因是她当初明恋豫西,而豫西偏偏一心向佛,给她弄得很是焦躁,她托人辗转找到了豫西最亲近的人--我,可是我也相当的不鸟她。
结果后来,她每天跟着我同吃同住,吃了我不少零嘴,弄得我很是心疼,遂,决定帮一帮她。
后果当然是非常惨痛的。
我被豫西给倒吊着暴打了一顿,打得是连父神都认不出来了。
而里歌却被我这等义气给深深的感动了,除了觉得我这个人好吃懒做以外,做她的好姐妹还是够格的。
于是她亲自做了一篮子茶叶蛋,强行跟我拜了姐妹。
这对我来说,除了那茶叶蛋以外,我都很是勉强。
而后,豫西羽化后,里歌伤心欲绝,好几次寻死腻活的找法子想要永远陪着豫西,被我给暴力的制止后,就真正踏踏实实的呆在魔界养老了。
她告诉我,她这一生都不会再爱任何一人。
我被她这话所感动,动情告诉她要跟她做一辈子好姐妹。
里歌非常愤怒,她掐着我脖子声嘶力竭说她一直都把我当最好的姐妹。
于是,我们就真的做了很久很久很久的好姐妹。
只是临蓝对我而言,却不同于里歌。
临蓝她事事都以我为中心,生怕我把她给丢下丢开,始终对我抱着一种亲人之情,让我很是感触。
所以,在只会做茶叶蛋的里歌和什么都会做的临蓝中选一个,我定然还是会选临蓝。
当然,若是里歌什么都会做,那么我也是有可能选她的。
我把我要去魔界的计划跟上贯莫离这么一说,莫离一双眼睛又跟着红了起来,上贯默了半晌,告诉我他反正也闲得无事可做,不如就跟着我一起去散散心。
我好奇问道:“难道你有什么心事不成?”
他想了半天,道:“唔,我在路上再想想有什么心事罢。”
我:“。。”
莫离赶紧下厨房给我做了好几道小点心让我带在路上吃,上贯给我变了个马扎让我仰在桂花树下乘凉,我怀中抱着莫离糯糯的小孩儿,看着他在我怀里慢慢睡去,然后心思一动,戳了戳在身边并排仰着的上贯,道:“莫离不是让我给她的孩儿取个小名么,她夫君给取的名字实在太古板了,叫什么正灵正灵的,跟卖狗皮膏药似的,所以我给他取个小玉米你觉得如何?”
上贯摸了摸小玉米脑袋上软软的发丝,眼珠子却盯着我,我在他漆黑泛着微微蓝光的眼珠子里甚至还看见了一个穿着白色衣衫梳着简单发髻的一个女子。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上贯就点点头,道:“那就小玉米罢。”说完手掌一阵白光,我再一看时,就看得一枚白玉,呈长命锁形状,上面还雕刻着一个玉米棒子。
我把那白玉拿了过来,眉开眼笑的变了根红绳子编了起来。
上贯大概没有看过我这么认真的模样,思索片刻道:“你能给我编一个么”
我将那红绳子挂在小玉米脖子上,看得那白玉温润的贴在小玉米白白胖胖的脖子上,回道:“可以呀,你再变个白玉罢。”
上贯摇摇头:“我没有白玉了。”
我不敢置信道:“你怎么比我还穷啊!?”
上贯一脸坦然,点点头,摊摊手,突然他眼睛一亮,像是看到了什么,然后若有所指的扫了几眼我脖子上挂着的一枚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