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认识,女子眼泪大滴滚落,盈步走到慕容安乂身前,娇容上带一抹难以掩饰的酸涩笑,可想而知心里深藏苦楚多年,微福了福身子,说的很是得体大方温语有礼,“李茵见过安乂王。”
此番此景触人感伤,其余陪同的几位女子哪还有心思挑选布料,担忧的互视一眼,齐齐转看已几年未见的俩人。
绝色美人,慕容安乂也仅是淡淡看了一眼,转头见顾儿仍痴望李茵,做小男儿还不到一日,大眼盯着女人都不舍眨一下,毫不怜惜拍打小脸示意回神,俊颜上嘴角勾起弧度问,“疼吗?”
又是明知故问,顾儿捂着脸点点头,虽是被打回了神,眼珠子还不时的瞄向站一旁尴尬的李茵,脆生生的大声提醒,“哥哥,美人刚刚和你说话了。”
李茵感激的对顾儿笑了笑,她甚至有些羡慕坐在柜台上的小孩童,但她更痛心羡慕的,是身在安乂王府的王妃,只因,可以做他的女人,就是不知,王妃可曾得到过他的身心?
经顾儿这么一大声提醒,慕容安乂才想起他忽视了一位美人,边继续为顾儿脱下左袖边说,“李姑娘无需多礼,若无他事,等会,你来为小刁奴穿衣袍如何?”
依旧是疏远的语气,将人抛出万里之外,始终是虚渺难以靠近,李茵含泪带笑点点头。
一听等会有美人给她穿衣袍,顾儿兴奋的抬脚乱踢,大大小小的鞋底土印全擦在了安乂王白袍上,立马,头顶上传来一记疼痛,顾儿抱头撅起小双唇,也学着仅淡淡看一眼安乂王,没好气的跳下柜台,拉住李茵的手低低的声音说,“美人,你不要见到我哥哥就哭,其实,他很好很好特别好的”,顾儿抓着头,懵懂的小脸上不解,为何美人听了她说哥哥很好,反而哭的更厉害,招了招手,示意李茵俯身。
慕容安乂见他的小刁奴离了他,没一会功夫已和李茵熟络,俊颜上看好戏一笑,转身悠悠的坐在了梨木椅上,倒想看看小刁奴穿好衣袍,可知回来。
李茵抚泪愣看眼前瘪瘦平庸的小孩童,细细一想,脑子里疑问逐渐清晰了些,她看的出来,刚刚安乂王那一拍打和一记敲头都携带了宠爱,让她俯身,她岂有不俯之理,正想听小孩童想对她说什么。
掌柜的拿着凰白袍不适时走近,张望着慕容安乂身影,送到面前赔不是,“让安乂王久等了,小公子的袍子是本铺面料最新时的料子,小的是去库房拿的。”
“嗯”,慕容安乂接过,掌柜的手得空闲,忙疾步去倒了一盅茶水放在桌上。
既然衣袍已拿了来,李茵也不好再俯身想听小孩童会说些什么,笑了牵顾儿手走到慕容安乂身侧,温婉说,“还请安乂王让我为小公子穿衣袍”,伸出双手就等安乂王应允。
顾儿拉着李茵到桌另一侧梨木椅坐下,拿过安乂王手里的凰白袍放到李茵手里,催说,“美人,能不能现在就给顾儿穿上。”
李茵转头看坐在身边的慕容安乂不禁甜笑,摆弄了袍子,这样恍惚看,倒像夫妇同坐一起,娘亲为孩儿穿衣裳,可想终归想,疼爱的为顾儿穿上袍子,贴心系着袍上纽扣,笑了说,“顾儿若不嫌弃,日后可以叫我姐姐。”
那句“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是真一点儿都没错,顾儿一身合体凰白袍穿上身,胸前两道红领,袖口是绣制凰色,再配头上一顶小凰冠,无论身前身后看,都显一副贵气富家子弟。
“姐姐,我和哥哥,谁好看?”,顾儿嘿嘿笑弯了眼,拿了放桌上的茶水咕噜两下,连茶叶都喝到肚里,小牙齿带嚼着。
显然问的有些为难,李茵一时不知如何回,“这……”
“李姑娘,今日起,小刁奴就交给你了”,慕容安乂起身丢下银子,负手就走向门外,似是真打算也一并丢下顾儿。
顾儿来不及和李茵招呼,抬脚追跑出了门外,小脸上惊慌蹙成了一团,她不能离开哥哥,看着前不远处挺拔的身影,拼劲加快步子哭喊,“哥哥,等等我,不要丢下顾儿。”
李茵也想像顾儿那般毫无顾忌的追跑在慕容安乂身后,纵使想法再强烈,勇气在双脚上作祟,她想挪动步子,硬是抬不起,只能眼睁睁远望一高牵着一矮的手,慢慢消失在视线内。
顾儿蹦蹦跳跳舔着手里的冰糖葫芦,走了一路,糖葫芦还是满满一串,想吃了就伸舌头舔一下,还不时的高举起问,“哥哥,你吃不吃?”
安乂王瞥了一眼被口水湿润的糖葫芦,俊颜上露出万分嫌弃,正当顾儿欲将糖葫芦收回时,手里一抽空,糖葫芦拿在了安乂王手里,想着上面被小刁奴舔过,特挑了最末的咬了。
吃完吐了核子,顾儿呲牙笑说,“哥哥吃的那个,我也舔了。”
“你好大的胆子”,安乂王板着脸,看顾儿愣住了神,俊颜上露出倾倒众生的一笑,顺手拎起小身体提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