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久没有想起欣玥,她当初离开时,我伤心了很久。
可是时间真是奇妙的东西,他能渐渐的愈合人们心中的创伤。
我想起欣玥的时候,是我不小心从书里掉出的一张照片引起的。
何雯捡到照片,她津津有味地看着,一边看一边怪笑。她的情绪感染了她的同桌罗羽,于是两个人都发出了怪笑。
“怎么这个人长得这么呆,像一只傻熊。还有你看他,竟然眯着眼睛,又像一只狐狸。”罗羽发表着评论。
“是呀,是呀,咦,怎么有点像许一凡?”何雯提出了疑问。
“那本来就是我,你们尽管笑话我好了,长相是天生的,我有什么办法。”我无奈地说道,又一下子回想起来,曾经说过把这张照片送给欣玥,结果还没来得及她就离开了,不禁有点惆怅。
“哎,可惜了,”罗羽叹口气说道,她巴不得看我的笑话,总想让我出丑。“你不觉得可惜吗,我都替你惋惜,你说你挺端正的五官,怎么给人的感觉就这副熊样?”罗羽问我。
“无所谓,我又不当明星,只要出门不吓到人就够了,长得帅又怎样呢,又不能当饭吃,还招惹是非。”我淡淡的说道。
何雯摇摇头,她说:“你真可怜,父母给你的相貌你一点也不懂得珍惜,如果你抱着这个想法,你早晚会越长越猥琐。”
“我觉得他活该,”罗羽说,“看着就不像个好人,以后也肯定讨人厌,他将来只会越长越残。”她说的虽狠,可是当我看着她时,她反而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损人太多,也会觉得内疚的吗?
“看什么看,我说的是事实,你不要怪我。”罗羽强词夺理的说道。
然而她的神情,已经出卖了她,我看出了她的心虚,也并非处于嘲笑,只是想与我敌对,所以我没有责怪她,只是淡淡的说:“看够了吗,看够了就还给我。”
“谁稀罕看你这么个破照片,拿去。”罗羽对我,有天生的敌意,即使她没有那么想,行为中也会不自觉的对我表现出不满。
何雯拉了拉她的衣袖,“你做的有点过分了,”她小声的说,“看他也挺可怜的。”罗羽把照片递给我,她说:“都是他自找的,可不能同情他。”
我苦笑,再多说一句,她又会顶十句。还是沉默好,沉默之后,一切就归于宁静。
然后我一转头,就看见戴着墨镜的岳薇来了,她总是酷劲十足,一身男装就罢了,这次竟然还穿着风衣皮鞋,真让我们目瞪口呆。
“怎么,美女,又欺负我小弟呀。”她对罗羽说。
“我怎么敢,明知他有你罩着,我活得不耐烦了吗?”罗羽厌恶的说道,显然她对岳薇很有意见,也不光是她,班里百分之九十的人,都看不惯她不男不女的样子。
我没办法回避岳薇,她要我帮她做事,我不得不常和她打交道。
两人彼此看不顺眼,谁也没理谁,岳薇对我说:“走,老大带你去见识一下。”说着就拉起我。
“干什么,去哪里,我不想去。”我表示抗议,但是语气显得很无力。结果被她拉动了,她说:“去了就知道,先不要问。”
“不会是带我去砍人吧,我可做不了,我怕血。”在路上我向她调侃,然而表情装得很正经,煞有介事的样子。
“都说了是好玩的事,说了有什么意义,你跟着去就是了,我们又不吃人。”她说的我们,当然就是大名鼎鼎的通哥。
还多亏了她,当年我们惹到通哥,他要敲诈我们,是她替我们说话,才放过了我们。可是我对通哥怀着畏惧,说实话,我一点也不想去。
去了之后发现也没什么,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原来只不过是通哥过生日,他请了几桌人,全是地痞无赖。我坐在他们中间,显得很不协调。
有人过来向我敬酒,他说:“这是哪个兄弟呀,怎么看着这么面生,来,我敬你一杯。”
“我不会喝酒。”我说。其实以前我喝过酒,初一的时候,在欣玥离开之后,和雷政一起,还遇到了张兰。可是在那个时候,面对那个敬酒的人,我不想喝,一滴也不想。
“我以前也不会喝酒,只要喝了第一口,以后就会了。你会发现它有多美妙,想不喝都难。”他说,把杯子递给了我。
“我这个小弟不会喝酒,”岳薇拦下了酒杯,“我替他喝了。”说完她一仰头就喝完了。“他没见过世面,不要管他,他只会叫人扫兴。”岳薇说。
其他人都看到了这点,他们都来向我敬酒,他们的居心,当然不是我。
我不过是一颗棋子,他们想利用我,达到内心中另一个目的。这点我看得一清二楚,对岳薇说:“别喝,他们是想灌醉你。”
突然有人一拍桌子,大声叫道:“小子你说什么,你想存心捣乱吗,是的话,单挑群殴随你挑。”他说着,就向我走来,揪住了我的衣襟。
“放开他,他是我小弟,不懂规矩。要打架,就找我。”岳薇说完,一拳把那人打倒在地。那人刚爬起来,她一个旋风踢,又把那人踢翻了。
“怎么,想砸场子吗?”人群中开始不安分起来,多少带着醉意,脾气也将要爆发。
“为一个外人,和自己人过不去,不想混了。”有人起哄,立刻就有三四人把我们围住了。
“是又怎么样,要动手吗?”岳薇生气的对那人说道。其他人见到之后,觉气氛不对,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然而通哥发话了,他说:“薇儿你怎么了,怎么发这么大脾气,给我个面子,不要和我的兄弟计较。”
“你滚开,你不问问他,他先惹到我的。”岳薇推开通哥,我觉得他们的关系不一般,因为通哥竟然没有生气,而是看向那个惹到岳薇的人。
“我,我只是见她打了阿龙,打抱不平而已。”那个人解释说,声音没有了先前的豪气。
而他说的那个阿龙,也极力为自己辩护,他说:“我只不过想敬那个小子一杯,她就那么大反应。”他显得很委屈。
“他是我小弟,谁也不能动他。”岳薇说,“惹到他,就是惹到我。”
“算了,”通哥说,“这个人不是我们这一路的,既然薇儿喜欢他,就别难为他了。”
就这样,我的一个星期天下午,又报销了。
岳薇喝得烂醉,我扶着她,上了回校的车。
中途她吐了两次,虽然吐在袋子里,可是那臭味,还是让周围的人流露出憎恨的神情。
下车之后,她甚至连路都走不了了,我只能背着她,走了一段路。
“小弟,你老大做错事了。”她呢喃道,我不知道她为何这么说,但隐约感到,有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