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少女毫不犹豫的向门外走去,张玺马上反应过来追上去拦住她,但张了张口却突然发现不知道怎么称呼对方,但眼下也顾不了那么多,只急道:“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虽然他之前叫来的人都失败了,但这种只看一眼就放弃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岑暮邪面无表情直直看向他。
“别,别啊。”见少女一副铁了心要走的模样,张玺有些着急,“我是听他们说你有真本事才去请你的,之前来的那些都是些江湖骗子,简直是乱搞一气。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见死不救……少女抿着唇看不到神色,水门侧头去看她晦暗不明的黑瞳,不明白她的情绪为什么突然就波动起来。
但是只一瞬岑暮邪就恢复了正常,她叹了一口气:“不是我不救,你夫人的情况已经超过了我的管理范围,我不好过问。”然后不再多言,走出房间向楼下走去。
张玺追上来正要开口询问,岑暮邪却先打断了他:“张先生,我不识路,麻烦你先送我回去吧。”
回去的时候,张玺没有叫上司机,而是亲自开的车。他直觉到少女还有话要说,但是一路上她都坐在后面直直看着窗外,一点也没有想要说点什么的样子。倒是张玺自己一边开车边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一直到车停在了巷口,见少女低头在写些什么,张玺终于不淡定了,扭过头刚想要说些什么,岑暮邪却一手止住了他的话头,把手里的便签纸递给他,淡淡道:“到这个地址去,会有人帮你的。”然后推门下车,反手上把车门关上就走进了巷子。
“真是难得,你居然会有生意不做还推给别人。”一直到岑暮邪走进店门,水门才歪着头开口。
这段时间下来,他倒是发现了,这丫头是个不折不扣的财迷。能多赚的钱她绝不会少赚,像这种推掉委托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岑暮邪坐到沙发上把背包扔到一边,然后把面具摘下放到茶几上,才缓缓开口:“你看不出来,那女人的情况没那么简单,她身上的确附有东西,但不是魂灵,而是其他的,另一种更为接近黑暗的存在……”
“这种生物的驱逐并不属于我的管辖范围,自然有专门的人去管。还有,”她看向旁边的某魂,眉头皱得好似能夹死蚊子,“你干嘛一副好像很了解我的口气。”
水门只笑了笑,一副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样子。于是她各种不爽。
隔天,在暴晒了两个星期的太阳之后,这个城市难得的下了一场大雨,炎热的天气久违的迎来了阴天。
岑暮邪一改前几天颓废的状态,一大早(其实也就是九点多)就爬起来收拾屋子,屋前屋后又扫又拖,心情很好的把所有家具电器都抹了一遍,还扯了被单和沙发套一股脑丢到洗衣机里面大锅搅,从头到尾还不让水门帮忙。美名其曰:乘着这么好的天气她一定要对家里来个大扫除,你就负责帮我煮饭的吧之类的……
于是现在波风水门童鞋端正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少女扭开洗衣机后像只蜜蜂似的转来转去。
等到十一点的时候他就走到被清洁得闪亮的厨房,淘米,煮饭。
厨房门口正对着阳台,他看着少女两手捏着床单两端一抖一甩,那被单就被挂在了阳台上的单杠上,透过阳台看到的天空灰蒙蒙的呈现一种阴暗的状态。
他扭过头来低头切菜,面露无奈,他实在不理解岑暮邪对所谓的好天气的定义。讨厌晴天,讨厌出太阳,难道是因为整天跟魂体打交道的原因?
等到他把菜端到桌子上去的时候看到少女正缩在沙发上看电视,他侧头看电视,恩,原来是午间新闻。
岑暮邪抬着碗闷头吃饭,新闻之类的,听一下就行了。但很快有一则新闻引起了她的注意。
“亾渻路于今晨发生重大车祸,据悉,此路口于本月已接连发生两起车祸,前一次车祸具体情况未明。本次车祸造成一人死亡,无人受伤,尸体身份未定,请其家属速来XX人民医院认领。”语毕,电视上还放了一张尸体的脸部特写。
尸体已经经过了处理,勉强能看清五官,但是不知道是尸体本身坏得太厉害还是那些医生的技术太烂,总之那脸实在是很有看头。
“这个时间段各家应该都在吃饭吧。”岑暮邪咬着筷子幽幽开口,“这电视台真不厚道。”
水门扭头看她时,少女正夹着一块沾满辣椒油的排骨咬了一口,唇角沾着血红血红的辣椒水。见水门看她,岑暮邪用筷子戳了戳碗:“唔,你的厨艺越来越好了哪。”“……”
吃过饭,岑暮邪窝在沙发上看向落地窗外轻声道:“好累…等下出去买点东西吧。”“嗯?今天不去店里了?”水门看向她。
岑暮邪靠在沙发上:“今天这种天气,店里不会有什么人来的啦,不用整天整天的守着。”其实你只是懒得去吧……
结果刚坐了没多久,客厅里突然响起了清脆的铃铛声,水门寻着声音看向客厅一角的一盏落地灯上挂着的银色铃铛。又没有风,那铃铛怎么自己就响起来了?
侧过头看岑暮邪时却发现她已经站起身来拿过一边的背包,径直走到门口:“走吧,有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