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徐徐解释:“科学角度来讲,鬼火就是磷火。一般会出现在夏天的墓地中。”
听到这里,沈萌和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人的骨头中有磷的成分,磷与水或碱作用,就会产生磷化氢。”老三沉吟道,“磷化氢在夏季遇热自燃,质量比较轻,在风吹时会随着移动。远处看像是动起来的幽蓝色火光,被人称之为鬼火。”
我有些害怕地向她确认,“你的意思是,那片槐树林里面埋着人的尸体?”
“初步可以这么推断,”老三笑了笑,“当然也不排除是有人在晚上进到里面,拿着的手电筒的光被误认为是鬼火。”
“大半夜的,跑到树林里……”猜不出那人的动机,我心里觉得奇怪,“不管怎么说,总之是很诡异了。”
这件事暂时被搁置,我和老三在等机会去树林里一探究竟。
时光不慌不忙地流逝着。
最近,宿舍里的墨笙和尤子菲走得倒是非常近,怎么看怎么像是老七在黏着老九。
一天跑操结束,老八拉着我的胳膊,眼神空洞洞的,面色很不好,能看得出她在强行按捺自己的情绪。
“怎么?”我停下脚步,被她拉到了角落里。
周围的同学匆匆赶回教室,没有人注意到我们两个的动作。
老八压低了声音,怯怯地说:“我、我好像杀人了……”
我难以置信地望着她,“你没开玩笑吧?”
“没有,”老八难得正经,她严肃地告诉我:“是真的。”
“我、我杀了老七!”
周围的嘈杂声仿佛被人按下停止键,一切都变得寂静。
耳边传来我自己的声音,微弱地、不肯相信地问:“老八,怎么回事?”
老八紧紧握住我的胳膊,很是害怕。
她用颤抖的声音毫无条理地向我说着:“今天早上,出门前,我和老七发生了争执。她坐在床上,我站在她面前,实在听不下去,我的脾气忽然上来,我就一把把她推在床上,掐着她的脖子……”
“你是说你把老七掐死了?”我诧异地打量她的神色,不像是在说谎。
“我希望不是……”老八双目无神地盯着自己的手,“我、我怎么会是这种人?不、不可能的,我不可能这么做……可,可她就这么在我的眼前丧失了力气,怎么叫都叫不醒……”
“走,”我拉着她,快步跑回宿舍。
冬天的天空亮得比较晚,跑完操是六点多,天刚蒙蒙亮。
借着宿舍楼里未关闭的灯光,我观察着宿舍内部的情况。
和离开时差不多,东西都在原处。进门左手边第一张床的下铺是老七的位置,此时,她正躺在床上,没有了呼吸。
和老八描述的几乎一样,老七的床上有明显的争执痕迹。
老七头发凌乱,面色紫青,脖子上有明显的深红色掐痕。她的双手垂于身体两侧,两只脚搭在床边,还穿着鞋子,显然是在换好衣服准备出门前和老八产生口角。
老八站在我身后,捏着自己的衣角,怯怯地不敢上前。能看出她心里的愧疚,但这都无济于事了。
“你想怎么办?”
“我不知道,”老八偏头想了想,“我会不会坐牢?”
“你还没过18岁生日,如果能坦白自首的话,后果不会很严重。”我平静地告诉她,“你现在要想想应该怎么面对老七的父母。”
“我、我不知道……”老八蹲在地上,抱头抽泣,“我、当时真的是被冲昏了头。”
“为什么事情吵架?”
看到老八的身子明显僵硬,她似乎不愿意说。
“你还有什么不肯告诉我的?”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事情已经做到了这一步,你还瞒得住什么?”
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老八抬起头,她的眼眶微微泛红,“老七最近跟老九走得很近,我担心她,就提醒她离老九远一点。”
一眼就看出她在说谎,我轻笑,“你们关系本来就不是很好,她做事也总是针对你,你心里一直不爽,可能会关心她?”
“唉,”老八站起身,清咳了声,这才告诉我她的真实想法,“平日里我们没有什么机会说话,可她还总是针对我。我挺讨厌她的,虚伪做作,连舍友都算计。”
“算计舍友?”
“我觉得她是故意接近老九的,肯定是有什么企图。”
“那你们为了什么争吵?”
“今天你们都早起去跑操,我和她洗漱慢,回来时在宿舍里打了照面。算是这么久以来为数不多的独处机会吧。”老八比划了下她的位置,“当时我站在这里,她坐在床边拿东西。”
老七收拾着枕边的东西,不慌不忙地问:“老八,最近过得不错啊。”
不等老八回答,她自顾自道:“可惜这段时间没有机会跟你吵架,没点乐趣。你知道我为什么做事喜欢针对你吗?”
“因为你缺心眼。”老七站起身,指着老八的鼻子,“做事直来直去的,不给别人留点面子。我不就是喜欢占小便宜吗,你至于总是揭发我?一副上纲上线的样子。切!看来你还不知道你在别人的心里是什么德行吧,要不要我告诉你啊?”
“不需要,”老八已经很生气了,她打开门就要离开。
“她们说你人傻钱多,你自认为是她们的好姐妹,殊不知她们只拿你当个不用还钱的取款机而已。”老七的声音幽幽传来,内容让老八难以接受。
老八是个很看重朋友的人,平常确实是有点傻憨,家境也很好。被好朋友说自己人傻钱多、是取款机,心里肯定难以接受。
“你听谁说的?”老八跑到老七面前,质问道。
“当然是……”老七说了几个老八的闺蜜的名字。
“你再说一遍!”
“不想说。”老七双手叉腰,懒洋洋地嘲笑,“就是讨厌你这副样子,本以为自己人缘很好,结果呢,却被人利用,她们明明才是真的虚伪,可你总是针对我,看不惯我,我和你应该是互不干涉啊,你凭什么总是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