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掰开她的手,在台阶坐下。我该相信她吗?或许杨洋是那样的一种女生。吃在口里了,手里还端着,眼睛还瞅在锅里。不过,这重要吗?我们相处的时光到这天为止,都是愉快而新奇的。以往的五年中,我从来没有过一种快乐,这样的快乐是真实的,是发自心底的。我不想让快乐中断,我不想回到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学,放学的时光。一直我都认为自己是习惯了孤独的,而当真的不孤独了,才觉到孤独是那么的可怕。
这个时候的我,还不懂在孤独中思考,不懂在静静的时候计划自己的未来,反省自己的人生,检讨自己的对与错。我会愣愣的看书,不求甚解,但求消磨了时光。
杨洋的大眼睛红着,泪光点点,楚楚可怜又动人,眼神中的哀求是一只嫩嫩的小手,狠狠的抓在我心上。突然的,莫名其妙的,那样的一种冲动扑向了喉咙,我的呼吸变的急促,想要死死抱着她,疯狂的绵绵着她,进入她的躯体。
这是爱吗?或许吧!我不知道。
我站起身,慢慢的一步一步走向她,她的眼中,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两个我的身影。
杨洋不哭了,擦干了泪水。她眼睛又变大了,且很亮。她后退了几步。她看到我眼中燃起的两点火苗。她抿了抿嘴唇,低一头,双手有点不知所措。
我停住了,长长吸一口气。“杨洋,我相信你。我是喜欢你的。”爱字吗?我说不出口。
“啊!”杨洋习惯的大叫,又扑到我身上,紧紧抱着我。她的声音低低的。“明,我今晚去你那。又不是做那事,没关系的。”
“杨洋,你肯跟我做那事吗?”我突然问。我很惊讶自己会问出这个问题,然后,有点后悔了。我不希望杨洋回答,不管答案是肯定还是否定。
杨洋松开了手,大眼睛似乎在审视着我。“我……”
“别说!”我连忙用嘴堵住她的嘴。“如果你想,我随时准备着。”我说这话的时候,心是砰砰砰剧烈跳动的。杨洋低低应了一声。杨洋这样大叫大喊的女生,遇到这事,都如此腼腆羞涩,或许那事对一个女孩子来说,真的很重要吧!尤其是第一次。那我呢?对我来说,重要吗?我想了一下。我不知道。
我们在台阶上坐下。杨洋说她以后再也不会叫我小气鬼了。我半开玩笑半认真说我就是个小气鬼啊!她说我是真的喜欢他才会这样的。我没点头。我说我以后不介意她瞅帅哥了。爱美之心,人之本性嘛。她大笑着说要介绍几个色女我认识认识。我说我可没有帅哥介绍给你啊!然后,我自然的望向跑道。阳帅还在跑,有半个小时了吧!我突然有点羡慕他。躯体好,一张几乎逆天的脸。这样一想,我脑中突然浮现出了另一张脸,林有高。我觉到这两张脸居然有几分相像,我大为意外。难怪那天,我看到他,感到有点熟悉,原来是这个缘故。我笑了笑,都是帅到逆天的程度,有几分相像也不奇怪。然后,我对阳帅的敌意消除了。因为,我终于知道,敌意是出自另外一张脸。正如杨洋所说,茫茫人海中,能遇到,而且还在一起学习,不应该是一件值的开心而珍惜的事吗?
我傻笑起来。杨洋好奇看着我。我说我想通了一些事,很开心,全身随意。她八卦的问是什么事。我没正面回答,而说她可以和阳帅交个朋友,聊聊天。我还开玩笑说,如果阳帅真的喜欢上她了,我会尊重她的选择的。她立刻激动的抱住我的头,嘴巴猛凑过来,温润软绵绵的小舌苔就闯了进去。
好一会,我们才分开。她把头放在我肩膀上,望着跑道的那个身影。
“明!你说他跑这么久了,也不累啊!你看太阳还那么大,我们这里有树荫都有点热。”
“有什么好奇怪的,他是学校的体育特长生,听人说人家还练个武,再跑个一小时,也不会晕了。”我照实说。
“这么厉害啊!”她抬起头。眼中又亮起小星星。我见怪不怪了,既然我说过了,当然要做到。
“想了解什么,放学后,去把人堵住,好好聊聊不就知道了。”我笑了笑。
“明!你真的不介意啊?”杨洋有点意外。
“我介意什么啊!你都说过了,朋友嘛!而且阳帅这么牛的人,当朋友总比当敌人好吧!”
“你不怕他成了情敌?”
我上下打量她,“你?你这个级别的女生,也只有我看的上了。嘿嘿……”
“你……”杨洋正要揪我耳朵,突然停住,“明,他过来了……哇,天呐!太帅了!怎么全身湿?好有男人味哦!”
我一巴掌拍在她的头上,“喂!你当我透亮的啊!”
“我不是憋不住吗?这样的人,我怎能不开口赞一声啊!不然,我会难受的。”杨洋有点委屈的样子。
“好了!我不生气,他来了,你们慢慢聊吧!我回教室了。”我起身要走。
杨洋看看正跑过来的阳帅,又看看我。最后,她拉住我的手,“反正要上课了,我也回教室了,想聊天,时间多着呢。”
“喂!林明,杨洋。”阳帅喊起来。“你们不打招呼就走啊!我有那么可怕吗?”
我们停住。我望过去,一张灿烂青春的脸在阳光下扑面而来。杨洋死死拽着我,躯壳似乎软了,靠在我身上。
“没有啊!快上课了嘛。所以我们就回去了。”她笑着说。
阳帅看了我俩人一眼,有点意外,也没说什么。他哦了一声,“那再见了,我回宿舍洗澡,换衣服先。”
“好的。BYEBYE。”杨洋挥了挥手。她一直目送阳帅的背影,背影转过一个弯后,才看了我一眼。
“明。我怎么觉的他好像有点奇怪。”杨洋突然说。
“奇怪?有什么奇怪的。”
“他好像有话要说。”
“啊!你想太多了吧!”
“明。是真的。你看他的眼睛,总会觉的他有什么话要说,不知怎么回事,又不说。上次在饭店,也是这样,所以我走过去,跟他说了几句。他口上说着,还是那个眼神。”
“这你都看的出来?你这个花痴的小女生!”
看她还要说,我说:“走了,不想听你胡说八道。”
真的是胡说八道吗?老实说,我也感觉到了。以前,我从没正眼看过他。今天,我想通了,认真的看了一眼,不单单是脸部的轮廓觉到熟悉,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简直跟记忆中的林有高的眼睛一模一样。或许是我太久没见过林有高,而产生的错觉吧!一愣神后,我心里想。现在,走在校道上,不由得,很久没想过的那双眼睛,浮现脑海。我不得不说,太像了,那明亮深邃,饱含无限情感,平和而默默注视的眼神。我只能说是巧合,现在山寨版的明星都不少,一双长的相象的眼睛,太正常了。
下午放学的时候,杨洋说去买菜,到我家做来吃。我开玩笑说不怕爸妈烦啊!她大声说怕什么啊!他们是我爸妈,有什么烦不烦的,我早习惯了。自己动手,还可以好好练练厨艺呢。我说真服你了!现在就开始为以后成为家庭主妇做准备。她这一次倒没说什么,过了一会才开口说吃自己做的饭太好吃了,老妈做的饭,吃了十几年,吃的腻了。我叹息一句,杨洋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她听我语气有点不对,定定看了我好一会,似乎明白了什么,就没开口。
一如我们第一次的“家庭生活”。我在玩电脑。她在厨房忙碌。一样的五菜一汤,完全不同的菜式。吃的我眼泪都快流了出来,我心中感动,这样的生活是不是太美好了。吃完饭后,我在客厅看书,她在收拾厨房。这次,她明显快了很多。她走出厨房,挨着我坐下。
“明。我听你的。”她的声音低低的。
我的心猛的一跳,抬头,原来天花板是红色。我想了一会,才说:“杨洋,快七点了。我看你还是回家,不然你爸妈会担心的。”
“我已经打过电话了,说到同学家吃饭,要晚点回家。”她的呼吸有点急促。
“我看还是改天吧!你不是说躯体不适吗?那样不好的。”我摸着她的脸,柔声说。
“又不是做那事,没关系的。”她声音高了点,说着要脱衣服。
我逮住她的手,“杨洋,我们出去走走,随便送你回家。我们等……等星期天,好不好?”
杨洋意外的样子,“好吧!我听你的,我们出去散散步。”
我真的不想吗?有那么一刻,我立刻想到了那天晚上,躯体随之有了反应。突然,一双眼睛晃到了我眼前,我心里吓了一跳,真以为见鬼。原来,幻觉而已。但那双眼睛呢?怎么有点熟悉?林有高?阳帅?我突然想到他们,心里莫名烦躁起来。我手机上还是没存林有高的号码。
我拉着杨洋的手,边散步边想。以往,我从没想过林有高。现在突然想了,觉到事情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