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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二天早早骑着电动车,去志坤他家,载着他,沿着沿海大通道,一直前行,来到邻边一个村子,顺着不平的小路,在房子之间穿梭,来到工地,楼外摩托已经停了好几辆,像小工,大多数是女性,一般骑的是电动车。

走上三楼,将毛织的白手套放在后口袋,强哥还没来,来着的几个人也不忙着开工,我和志坤坐在旁边,拿塑料杯从大锅里面舀满一杯茶,茶还是温的,粗茶的梗飘浮在茶杯边沿,轻轻吹开茶梗,喝了一口茶,那个胖子师傅又开始吹嘘自己的风光伟绩,说自己曾经如何承包到工地,日进斗金,我们只是一笑了之,不过,脸上可没表现出那不相信的表情。

大约将近八点的时候,强哥来了,还带了一个人,代替昨天的阿华,这个人我认知,志坤也认识,不是别人,正是从小一起玩耍的惠平,而现在,我们把他当成一个戒备的朋友,且,连“朋友”两字都显得那么牵强,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喜欢上玩六合彩的,更不知道他是从哪里获得玩六合彩的渠道,但我知道,自从他迷上六合彩,一切都变了,原本读中专出来实习,那时候,我们还是好朋友,但命运就像开了一个玩笑,或者喜欢拆散那些自认为天长地久的情谊。

第一次他找我借钱,说是缺钱用,身为朋友,我借给他,他说过几天就还给我,但这个几天不是来还钱,跑来跟我说,自己开车撞了人,急需一笔钱来垫付医药费,我记得当时正准备高考,看到他狼狈的样子,狠下心,把妈妈偷偷塞给我营养钱都给了他,直到有一天,志坤跟我说,他借了一笔钱给惠平,我说,我也借给他,不过,他找志坤,找借口说自己女朋友怀孕了,不用脑子想也知道,这里面有猫腻。

可是,我们并没有去找惠平,但他再次跟我们借钱,我和志坤决定不再借给他钱,即使想借,我也没有那个闲钱再借给他,那一天,经过他家门口,看见一群大人找上他家的门,几个人吵嚷着要让惠平还钱,经过一番了解,原来惠平也跟身边一些长辈借钱,并且,他借这个钱,拿去玩国家明令禁止的六合彩,我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魄力,跟那几个大人借了两万,但我知道,他把自己推到悬崖边上。

那几天,我一直给他打手机,他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去过他家,他家的大门也是紧闭,偶尔在路上遇见他妈,每当向他妈打听惠平的事,他妈总是火冒三丈,说,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最好死在外面算了,这个小畜生,败家子。

也就是从那开始,我再也没有见到他,手机也是关机,后来,我才确定一件事,他跑了,无声无息,没有跟我打声招呼,抛下所有的债务,让他的家人替他背负债务,自己一个人跑出去躲避,想想他那个八十多岁的爷爷,不知从哪里拿出两万块,为他还债,也不知道这笔钱是老人藏了多少年的心血,都说人老的时候很抠,不过,想想他们抠门也对,他们没有劳动力,尤其在农村,根本就没有什么养老金,老人所做的就是要坐吃山空,是啊,年少的他们有过一笔积蓄,只不过这积蓄,花在他们子女的身上已经十之八九,他们还剩下什么,老人的孩子会照顾他们,但又有多少孩子,能够真正为老人付出却是少之又少,他们的孩子在忙着照顾他们繁衍的下一代,忙着在社会上打拼,给老人的生活,也要几个兄弟俩商量,一旦不和,大打出手,这些没寒着吵架的兄弟,寒的是老人几十年对他们真心的付出,如果这世界上能有一台鉴别孩子孝顺与否的机器,不孝的可以坚决给予剔除。

在工地,泥浆粘在衣服上,结成硬邦邦的泥块,难以洗掉,汗水也不知道可以装成多少的桶装水,皮肤也变的黝黑,可以当做煤块来烧了,我和志坤,始终没有和惠平说话,麻利搅拌水泥,再铲进小桶里,提给正在抹砖的师傅,当然,不可能这么闲,还要把师傅抹砖掉下来的水泥浆一点一点沿着边沿收拾起来,再拿去搅拌,还要随时听师傅的使唤,捡地上他们认为能塞进适合缝里面的碎块,最重要的就是要随时给师傅的身边摆好砖头,能让他们随时随地的使用。

像干这种体力活,最重要的是保持一种乐观的心态,如果没有乐观的心态,就像被人把头摁在水里,自认为过了很长的时间,其实也就几分钟。惠平似乎对我们也有愧,始终躲闪着我们,在休息吃早点的时候,惠平走过来,扔给我和志坤一根烟,我没有说什么,点燃烟,三人一声不吭吸着烟,尽量躲避射进来的阳光,我率先开口,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惠平说:“已经回来一个月了。”

我直接说:“这次回来不要再赌博了。”

我的口气有点像命令,惠平点头,说:“我知道。”

志坤说:“最好是这样,以前的事也不要再提了,认真工作。”

惠平吃着早点,像犯了错的小孩,正受我们的教育,低声“嗯”了一声。

妹妹们在家呆了两天,在星期天下午回厂了,姐姐去年嫁人,弟弟又在外头,阿叔也在外采石,听说在外省,很少打手机过来,说是打长途很贵,不舍得花那几个钱,家也失去往常的热闹,在家除了跟妈妈说工地的事,还有就是学校的事情,不过,更多的时间,我都在看电视。

和惠平几天相处下来,和以前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相比,现在的他的确变了不少,这种变化说不来,几天下来,我们三个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三个人在一起玩耍的情景,当然,最好的一点,我和志坤每天回家之前,就会把烟放在他那里,要不然回家被家里人发现,牢骚一定是一大堆,尤其是我母亲,我父亲的去世,母亲很大程度上相信,这跟吸烟喝酒有关系,因此,母亲是非常讨厌我抽烟喝酒。

晚上回家,舒服洗了个澡,看了日历,没想到在家里面已经快二十天了,这天晚上,惠平打我手机,说是要我出去喝酒,本来工作了一天体力活,我本想拒绝,没有想到,志坤就在旁边,叫我出来,说上次包车的钱还没分,这次就分了,和母亲打过招呼,牵出电动车,小黄看到我,还是习惯性往我腿上扑,拍拍它的脑袋,骑着电动车出门,去的地方当然是我们经常去的大排档,大排档就在我们这里最繁荣的大街路旁,大排档是用篷子搭起来的临时店面,里面放几张小桌子和几把椅子,在我们来之前,明显有许多人来过,桌上地上狼藉一遍,原本干燥的马路,长久受到这油烟的熏陶,已经铺上厚厚一层污垢,像海上巨轮溢出来的原油。

老板见我们三个坐下,立马走过来,迅速将桌上的残骸收拾干净,我说:“我去点几个菜。”

惠平抢着起来,说:“我去。”

我看着惠平走出去点菜,对志坤说:“今天怎么想到喝酒了?”

志坤笑着说:“这不,也快到一个月了,工资也快下来了,开开荤,犒劳一下自己。”

惠平走进来,抱着一箱啤酒进来,撕开箱子,从里面拿出六瓶啤酒,放在桌上,我拿起桌上的开瓶器,打开瓶盖,递给志坤和惠平,冰凉的啤酒,在打开盖的瞬间,冒出一缕缕白雾,老板菜还没上来,我拿起啤酒,说:“来,随意。”

喝了一口,冷冰冰的啤酒,让我的牙齿说不出的疼痛,差点吐出来,志坤和惠平也各自喝了一口,正要打开话匣子,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惠平的手机响起来,似乎不想我们听到,站起身,走到篷子外面,小排档的师傅送上惠平点的几道菜,我们两个动筷子,对碰酒瓶,边喝边聊,说的还是那些以后出来要怎么做怎么做,把梦想说的就像在尽尺。

惠平走进来,坐下来,夹着一根空心菜,往嘴里放,脆脆声响,我说:“这一年多在外怎么样?”

惠平摇头,说:“还能怎么样,猪狗不如的生活。”

志坤说:“那就不要再赌博了,要不然你真的猪狗不如了。”

惠平点头,说:“我知道,毕竟不是小孩了,这次爷爷叫我回来,他老人家要我好好学一门功夫,我不能辜负他。”

我说:“能这么想就好。”

志坤举瓶,三人对碰,没几口下肚,冰爽的啤酒,像口红一样,抹红我的脸颊,惠平吐了一口气,吹出一口粗气,一直摇头,说:“有时,我真发现自己不是人,对不起太多人,自己就像一只活生生的禽兽。”

我说:“如果你还有这个想法,那就说明你还是个人,禽兽至少不会想这么多。”

惠平的手机再次响起来,这次他倒没有走出去,当着我们面接了,惠平打完手机,说:“我要去趟白金汉宫,我姐好像喝醉了。”

志坤说:“一起吧,喝醉的人可不好照顾。”

我点头,说:“志坤说的没错。”

志坤叫来老板,算完帐,志坤坐着我的电动车,惠平骑着自己的摩托车,三人沿着车站的公路一直往上走,在上面一个大圆盘,绕了一圈,一直往下开,没到十分钟,白金汉宫四个亮眼的字出现在我们眼前,停好车,志坤问惠平:“你姐在哪里?”

惠平说:“在大厅,今天他们班高中聚会,好像喝多了。”

三人走进白金汉宫,大厅也就是等候处,并没有看到他姐姐的影子,倒是有几个中年男子,坐在那里,抽着烟,聊着天,惠平拿出手机,拨通他姐的手机,等了好一会儿,惠平说:“没有人接。”

志坤说:“这就难办了。”

我说:“等一会儿吧,说不定你姐就打手机来了。”

惠平点头,三人找了旁边没人坐的沙发,坐下来,惠平从兜里掏出烟,三人就坐在那儿干等,这一坐就是半个小时,打手机给他姐,还是没有人接听,原先坐在那聊天,等待包厅的几个中年人,早就上去,我们三个就坐在那里,三人轮流发烟,边抽边聊,没有想到,没有等到他姐,反而看到林小慧,我看见她搀扶着一个胖子,那吨位,怎么也有两百斤,走起路来,全身赘肉好像随时要掉下来,一颤一颤,林小慧扶着那胖子,也不知道她那纤细好像一根豆芽的身躯,怎么能搀扶那么大吨位的人,在那胖子旁边,两个少年跟在胖子后面,林小慧送着那胖子出门,玻璃窗让我能看到她的身影。

那胖子似乎在拉扯着小慧,而她在不断挣扎,胖子旁边的两个青年也上去帮忙胖子,想要把她拖走,前台的公主明显发现了异常,赶紧打起前台的电话,似乎是在叫经理,不见踪影的保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不知道和那胖子说些什么,但是,没说两句,就被胖子旁边的一个青年推开,胖子硬扯着林小慧,她极力反抗,那胖子似乎活了,拽着她的衣服,用力拉扯她的衣服,没有听到衣服撕碎的声音,但我看到林小慧的衣服,从肩口那边,硬生生撕开一条口子,从肩上一直往下,很大的一道口子,她的肌肤一时间展露在所有人面前,我丢掉手中的烟,连习惯性踩灭烟头都没有做,大步跨出去,志坤尾随其后,他似乎比我更生气,但是我没有注意到,惠平也跟出来。

我走出大门,上前一把架开那个胖子的猪手,二话没有说,一拳猛料,直接朝那胖子脸上砸过去,直接将那胖子料在地上,那胖子一声哀嚎,她身边的两个青年,其中一个,站在最近的哪一个,看到自己人被打,嘴里大骂,你妈的。刚想要袭击我,志坤眼疾手快,比他更快,一觉飞踹,将那青年踢开,和保安周旋的青年见到自己人被打,立马扑上来,惠平不是摆设,见我们出手,他比我们出手更狠,一拳下去,直接打在对方腹部,那人立马像干泄了气的皮球,倒在地上。

人发狂起来,就是理智的丧失,我没就此罢休,走上前去,不管那胖子捂着脸哀嚎,抓起他来,又是一记重拳,好像还不解气,不管三七二十一,那胖子就是一个沙发,哪里离我最近,伺候他的只有拳头,几拳下去,那胖子脸上顿时沾满的鲜血,殷红的血液,顺着胖子的脸颊,滴在胖子雪白的衬衫上,像一朵冬日里绽放的梅花,我没有罢休的意思,怒火还是强盛,拳头打疼了,又用上脚,往那胖子身上猛踹,像平时打沙包一样,一旁的林小慧见势不对,也顾不得遮掩自己身上的裂口,上前阻止我,想要拉开我,但她一个女孩子,哪来的力气,对那胖子依然是记记狠手,不管她怎么拉我,却拉不动,她想要喊我住手,却说不出话。

倒是志坤,撂倒他的对手,看见我如发狂的猛兽,赶紧上来制止,一把将我抱住,把我拉开,说:“够了,不要再打了,再打就出事了。”

我一直想要挣脱,志坤双手像一条铁链,将我牢牢束缚住,将我拉到一边,林小慧挡着在我面前,推着我,和那胖子隔离,那胖子此时已经浑身是血,那两个青年,也不敢再来硬的,赶紧上前去搀扶躺在地上的胖子,那胖子气喘吁吁站起来,看到凶神恶煞的我,没有一点害怕,反倒说:“有本事你在这给我等着,给我等着。”

听到他这话,我火不打一处来,说:“就你这死猪,有本事现在就过来,老子怕你还不成。”

胖子在那两个小弟的搀扶下,嘴里大喊,你等着,有本事你不要走。

此时,不远的地方,远远站着一群围观的人,没有人敢上来,还有一群人更是将眼光瞟向春光乍泄的林小慧,我怒斥说:“看什么看,找死是不是。”

斌哥带着两个人,从楼上下来,前台服务的公主,跟着斌哥,把事情的经过大概说一遍,斌哥走出来,把自己上班穿的西装外套脱下来,给林小慧披上,对旁边的一个公主说:“顺美,扶她进去休息。”

林小慧在那个叫顺美的公主搀扶下,向外面看了一眼,走进大楼里,斌哥对我们说:“你们三个真能闯祸,在我管的地方闹事。”

志坤说:“斌哥,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你的人在这里被欺负,而且,欺负的还是我们村的人,我们这叫见义勇为。”

斌哥说:“狗屁见义勇为,那三个人可不好惹,你们可真会找麻烦。”

我说:“大不了你可以往我们身上推。”

斌哥对我的话明显有些不耐烦,说:“好好,你们有骨气。”

惠平还是见机行事比较快,看见斌哥明显对我们不满,掏出烟递给斌哥,亲自拿出打火机,为斌哥点上,说:“斌哥,不要生气,刚才我们的确做的有点火了,是我们不对。”

有人圆场,斌哥自认要为自己找一个台阶下,说:“你们还是快点离开,那三个人不好惹,上次还叫一大群人在这里打架,我里面还有事,先去忙。”

斌哥转身走进酒店,人群也自然无趣的走开,我们三人也不急着离开,坐在台阶上,惠平率先开口,问我:“你刚才那么冲,是不是对那女孩有意思。”

我回答说:“哪有。”

惠平半信半疑,说:“真的没有,你敢拿自己的良心说没有吗?”

志坤坐在旁边,很冷的说:“有就有,有什么好藏着掖着。”

我说:“有一点。”

志坤说:“她是哑巴,你也喜欢她?”

我说:“我既然喜欢她,你说会在意她是一个哑巴吗?”

志坤说:“你真的很喜欢吗?”

我脸对着志坤,说:“你看我像开玩笑吗?”

志坤沉默了,猛吸一口烟,惠平打起手机,拨通他姐的手机,还是没有人接听,站起来,说:“不管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我站起来,发现志坤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我用膝盖碰了碰志坤,说:“你发什么愣?走啊,回家!”

志坤看了我一眼,丢掉烟头,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惠平说:“志坤,手机借给我一下,我手机好像欠费了。”

志坤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惠平,惠平拿过手机,对着自己手机上面的号码,拨出号码,还是没有人接听,这时,一段短信从志坤屏幕上方,惠平看了志坤,他知道这个人是谁,没有说话,而是把手机默默递给志坤。

我们三人往前面停车的位置走过去,准备回家,但看到对面一群人凶神恶煞的围过来,志坤率先看出情况不对,大喊说:“快跑。”

我们三人一轰而散,面对包围过来的一群人,我们三个人分散跑开,沿着不同方向,拼尽全力跑,迅速跑出停车场,前面是一条公路,几乎是没有多想,也不看来往的汽车,直接横穿过马路,但后面的追兵,可不想这么放弃,也紧跟在后面。

穿过马路,抄起小路就跑,我用尽全力跑,后面的人紧追不舍,我转过头,看到其中一人,正是先前跟随那个胖子的年轻人,他大声叫嚣:“妈的,不要让这小子跑了。”

看到后面的五个人,我尽量朝着小路,一直跑,一直跑,不想被那些人抓到,要不然,自己明天上不了班不用说,还会一身伤,跑的越快,呼吸越急促,但是,一旦有人威胁到你,你就会拼进全力,往前跑,也不管前面有什么,先逃脱了再说。

这几天在工地苦修的成果就出来了,虽然自己很累,双腿像生锈齿轮,不听使唤,全都凭着一股毅力,哪怕迎面扑来阵阵微风,也感觉不到一丝凉爽,不过,却远远甩开后面追来的人,就在我感觉逃离虎口,没有想到,自己双脚踩了个空,连惨叫都来不及,掉进坑里面,顿时,一股恶臭迎面扑来,自己的双脚深深陷进淤泥里面,转头模糊看见后面有人正在朝这里跑过来,想要爬起来一定会被他们逮住,就在这危急时刻,我灵机一动,也不管臭水沟里面的污水,整个人蹲下去,融入黑暗中。

“那小子就是往这边跑的。”那几个人顺着小路一直往下追,听到远去的脚步声,这才松了一口气,双手撑着路面想要爬起来,没有想到,下面的淤泥不舍得我走,废了好大劲才爬上来,哪里知道,就在自己已经没事了,双膝磕到地面,疼的赶紧抹掉膝盖上面的淤泥,血顿时流出来。

不敢久留,忍着疼痛,一瘸一拐离开,来到离酒店不远的小区,坐在小区的石椅上,随便找来一块脏抹布,擦掉腿上的淤泥,掏出口袋里面的手机,没有想到,手机已经湿了,赶紧擦拭手机上面的湿水,还好手机没有出故障,拨打志坤的手机,手机没有人接听,于是又打了惠平的手机,惠平的手机已经关机,坐在那一会儿,连续打了好几次手机,两人都没接。

提着自己的鞋子,赤着脚,小心翼翼去酒店,站在马路对面,确定对面没有人,我穿过马路,惠平的车还在,有种不好的预感,我再次拨通惠平的手机,还是关机,没有人接听。

坐在酒店的台阶上,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志坤他们的影子,将自己的鞋子丢到后备箱里面,牵着自己的电动车,准备离开,没有想到,这时,一身便装的林小慧出现在我面前,她没说话,倒是我先开口,说:“你下班了?”

她点点头,从自己的手提包拿出手机,打出几个字,说:“今天谢谢你。”

我笑了,摇摇头,说:“没什么好谢的。”

她麻利用手机打完字,说:“他们两个呢?”

我说:“有事先走了。”

她打字很快,说:“你为什么光着脚?”

我说:“没有,鞋子坏了。”

林小慧仰着看我的脸,对我笑了,像一朵花儿,拿手机给我看,说:“我要回去了。”

我说:“那我免费当你的司机,送你回去。”

她点点头,我载着她,车子骑的很慢,有点像自行车的速度,路过一家小商场,她让我停下来,停下车,然后她示意让我一起进去,我摇头,说:“不用了吧,没看我光着脚吗?”

她拉着我,也不管我愿不愿意,直接拉我进那家商场,与其说这是一家小商场,还不如说是一个杂货店,老板是一个老头,带着老花镜,穿着一条泛黄的背心,抬着头,正在看着电视,我们进去,也没有招呼我们,她拉着我,沿着货柜,上下找着什么,突然她看见摆在货柜下不显眼的鞋子,她蹲下来,我也明白她要买什么,说:“你不会要给我买鞋子吧?”

她点点头,我笑着说:“不用了,我有鞋子。”

她似乎没听我的话,找了一双蓝色的布鞋,拿出来,那鞋子上面布满灰尘,好久没有人打扫了,林小慧拍了拍鞋子上面的灰尘,蹲着转过身来,示意我试一下这鞋子合不合脚,我说:“真的不用。”

她很执着,硬是要我试穿,看她认真的样子,我也不好意思拒绝,蹲下身子,两个人挨得很近,甚至能闻到她身上很淡的香水味,似乎是茉莉花味,找了一个塑料袋,当作袜子,一试穿,没有想到,刚刚好,我说:“你找的好准。”

她笑着仰着头,然后用手机打了一行字,似乎我能听到她说的话,她说:“我弟弟也穿这个鞋码。”

我脱下鞋,她包装起来,走到柜台前,那老人站起来,打开鞋盒,看了下鞋子,说:“五十块。”

林小慧从自己的蓝色手提包里拿出钱包,钱包是一个可爱的熊猫头,拉开熊猫头上的链子,拿出一张一百块,老板找零钱给林小慧,我和林小慧走出来,捧着鞋盒,拿出鞋盒里面的鞋子,要我穿上。

我当着她的面,把鞋子穿上,系好鞋带,跺跺脚,说:“真舒服,既然你买鞋给我,我请你吃饭。”

她摇头,我坚持要请她,找了一个小摊,两人坐下来吃饭,虽然没有说话,异常平静,但此时,在我看来是最热闹的时候,彷佛我能听到她说话,和其她女孩子一样,她会说自己开心的事,分享她的快乐,有时,倾听别人,不一定要说出话。

送她回家,也是我坚持要送她到家,她家就在山脚下,很旧,这房子像老严残喘的老人,倚靠着后面的大山,我看着她进门,这才骑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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