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帮人就是帮自己
唐飞知道陈二嫂和李姐关系不错。上次拜师宴还是李姐帮忙操办的，二嫂应该能从李姐那里找点线索。
他径直去了陈二嫂的卧室，陈二嫂正在裁剪，见唐飞进来，便端了一杯茶，笑着陪他坐下。
“姐，你觉得李姐咋样？”不待陈二嫂开口，唐飞便问上了。
陈二嫂一愣，怎么扯到李姐头上了？不过看这家伙的样子很严肃，也不像是开玩笑。
“唉，李姐是个可怜的人啊！”陈二嫂叹口气，“我是守死寡，她是守活寡啊！”
守活寡？她和童哥不是两口子吗？这从何说起？
见唐飞一脸疑惑，陈二嫂又叹口气说：“她和童哥是夫妻不假，只是……只是……”
说到这，陈二嫂脸红了。
“只是什么？”唐飞紧追了一句。
“只是……嗨，你笨蛋！”陈二嫂红着脸笑骂了一句。
“怪不得李姐她……”唐飞恍然大悟
“怪不得李姐什么？”陈二嫂可不明白。
“李姐皮肤晦暗，黑斑点点，明显是内分泌失调，原因就是夫妻生活不正常。”唐飞说得有板有眼。
内分泌失调？陈二嫂理解不了，夫妻生活是新名词，没听过，还能理会。
“皮肤不好跟这也有关系？”
“当然！”
见唐飞盯着自己看，陈二嫂脸又一红，瞪了他一眼说：“看什么看，没看过吗？”
“姐，你脸上也有些黑斑呢！”唐飞一本正经道。
陈二嫂大惊，手也不由自主摸了摸脸：“哪里？”
唐飞站起来，在陈二嫂左脸摸摸，右脸摸摸，然后叹口气。
容貌，是女人的生命。
陈二嫂见他那样，顿时感到可怕。
这要长成一脸麻子，还怎么活啊？
“没事的。姐，可以治好的。”见二嫂这样，唐飞暗暗一乐。
这女人真不经逗。
“是吗？怎么治？能彻底好吗？”一听可以治好，陈二嫂惊喜起来，连珠炮似的问。
唐飞还真怕重蹈覆辙，逗可以，要适可而止。不然，又得挨那粉拳了。
他神秘兮兮道：“天机不可泄露。姐，你附耳过来。”
陈二嫂见他那么神秘，当真起身把头凑了过去。
呵气如兰，青丝依依，撩拨得唐飞心猿意马兽血翻涌，身体某个部位明显有了反应。待女人靠近，晶莹的耳垂快挨着嘴巴的时候，他一把搂住那纤纤柔腰往怀里一拉，头一低，嘴便吻住了女人的香唇。
这动作一气呵成，陈二嫂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堵住了嘴。
俗话说：有了第一次，不愁第二次。
这回陈二嫂虽没上次那么紧张和羞怯，但仍然没有完全放开，任凭唐飞唇飞舌舞。唐飞吻技了得，直把陈二嫂吻得娇声连连。偏那小唐飞左冲右撞想要出头，弄得陈二嫂眼神迷离，春情泛滥。
就在二人激情燃烧之时，院里宝儿欢快的“驾驾”声如一瓢冷水，把要迷失的二人浇醒了。
两人相视一笑。
相拥耳语半晌，陈二嫂轻轻推开唐飞的手，媚眼含情，照着唐飞的脸轻轻拍了两下。
出门的唐飞，脚步轻快。他来到沈家，直接找到了沈童，很是干脆道：“童哥，晚上我请你喝酒！”
沈童一愣，直直地盯着唐飞。
“我只是想和你喝喝酒聊聊天。”
这不对啊，是我费酒费菜费工夫的，你就是两个肩膀抬张嘴吧，怎么还要我求你啊？这不是本末倒置吗？可谁叫我热心快肠以助人为快乐之本呢？
“怎么样童哥，是不是怕酒量不行被我灌倒啊？”
请将不如激将。
果然，沈童眼睛一亮，盯着唐飞说：“好，我跟你去！”
玲儿要跟去，被爷爷叫停，很有些闷闷不乐。正要进屋，瞥见陈二嫂匆匆而来。
“二嫂，你这是……？”玲儿笑着迎上去。
“哦，玲儿妹妹，我找李姐有事。她在吗？”
“在后面做事呢。我带你去吧！”
“不用不用，你去忙吧，我说完就走。”陈二嫂连连摆手。
这还真是巧了。
中午就说到了童哥李姐两口子，这傍晚就一个拉走童哥一个找李姐说事。这飞哥哥和二嫂串通好了吧。
飞哥哥怎么不找我而找陈二嫂呢？他们两个……？
玲儿暗暗吃了一惊。
有可能？不可能吧；不可能？好像有可能的。
玲儿嘀咕着纠结着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晚饭唐飞要自个儿弄，唐爷爷再次又惊又喜。
这都十六年了，除了偶尔洗洗碗筷，飞儿可从来没自己做过饭的。
唐飞让爷爷陪着沈童聊天，自己去了井边。
他小心翼翼地将一个小篮子从井里扯上来，掀开盖布闻了闻，想了想取了三砣肉，又盖上布，小心翼翼把篮子又放下去。
这水井不比电冰箱差。
家里有现成的野味，都是卤好熏好的，也没费多大劲。
倒是刚取的三砣肉很是让唐飞费了一番心思。
他先把一把黄豆用水浸上，又将那肉洗净，去掉其周围之肥肉，切块；随后把生姜洗净，切成片，大蒜去衣捣烂。起油锅，把那三砣肉和生姜、米酒下锅，炒了一会儿，再放入浸涨的黄豆、小茴香、大蒜，以及清水适量，文火焖一小时，至肉熟烂。
很快菜肴摆上桌，唐飞拿出一坛泡着鹿茸、冬虫草、淫羊藿、枸杞等药材的颜色红亮的酒，依次给沈童、爷爷和自己斟上。
“童哥，也没个好酒好菜招待你，别见怪！来，先吃点垫垫肚子。”
三人互相客气一番，各自夹了菜吃起来。
唐飞举起杯站起来，说：“童哥，早就想和你喝上两杯。今日你能赏脸，我和爷爷都感到脸上有光啊！来，干了！”
爷爷连连点头。飞儿说的话一定要配合的。
沈童也站起来：“唐先生，我佩服的人不多，你算一个！今天你请我喝酒，那是我的荣幸！好，我干。”
荣幸？不是我激将估计还请不动你。
唐飞又将两个杯子斟满。
“童哥，别空坐着，吃菜吃菜。这野味是爷爷打的，这酒是爷爷泡的，这青菜是爷爷种的，我可没什么功劳。”
傻子也明白该向爷爷敬酒。
沈童吃了口菜，站起来敬了爷爷一杯酒。
爷爷呵呵笑着干了。
唐飞给爷爷斟上酒说：“爷爷，你年纪大了，再喝一杯就吃饭吧！我和童哥有点事要聊聊。”说完朝爷爷挤了挤眼睛。
唐祖民见沈童进门就知道唐飞有事，就对沈童客气了两句，饮了一杯自去盛饭。
唐沈二人继续推杯换盏。
唐飞专拣沈童可能感兴趣的话题说，把个平时打屁都不带响的沈童引导得眉飞色舞，越喝越畅快。
夜幕降临，爷爷点了灯，自去歇息。
唐飞举起杯，真诚地说：“童哥，我敬你是条汉子，今日请你过来，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帮你一次。”
“哦？此话怎讲？”沈童一愣。
“童哥，恕我唐突。你和李姐成婚多年，尚无一男半女，是否有难言之隐？”唐飞直入主题。
沈童面色一暗，吃惊地看着唐飞。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脸色不正常，行为也异常，所以我断定，你有隐疾。”
唐飞理由充分，口吻坚定，却不好说暗中观察了李姐。
沈童眼神完全暗淡下来，脸色更加难看。
猜中了！有门！
“童哥，心病还须心药医。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事，你都要想开些。郁积于心，必致气血不畅，长此以往，必将阳事不兴。人都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李姐是个好女人，你怎忍心让她独守空房以泪洗面？再说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们都这个年纪了，真的愿意你沈家一脉由此香火不继吗？”
唐飞言辞恳切，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耐心开导着。
沈童半晌无语，似乎在思索。
突然，沈童抬起头，眼睛似乎有些充血，声音低沉道：“唐先生，啊，不。唐兄弟，既然你这般真心待我，我也不瞒你。其实……其实，我就是一个废人，废人啊！”
说完，沈童痛苦地地下了头。
是个男人都能理解！
不给力的男人，还算男人吗？
唐飞同情地看着他道：“童哥，你当我是兄弟，就不要藏着掖着，有什么话都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些的。”
沈童抬起头，惨然一笑道：“兄弟，多少年了，这些话都烂在我肚子里了。我知道这么憋着不好，可这丑事我能跟谁说到哪儿去说啊！”
顿了顿，他喝了一口酒，接着道：“刚成婚时，我就感觉不对劲，那时候年轻，以为没什么大碍，谁知愈来愈不行了。延医问药多次，依然毫无起色。慢慢的，我也绝了这心思。丫妹是个好女人，是我对不起她啊！”
说到这，沈童眼睛湿润起来。
唐飞静静地当着“厅长”。
待沈童说完，他才真诚道：“童哥，你不愧是条汉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是需要相当大的勇气的。你今天能讲出来，相信你的病起码好了一半。”
真的能帮沈童恢复功力，解开秘密的日子相信不会太远。
帮人就是帮自己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