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的吗?”齐律的眼睛瞪得老大,呆呆地看着罗杰。
“怪不得我一直觉得似乎有高人在暗中护着我们,原来是你啊!”方林却笑得很高兴。
就在神龙的墓前,罗杰把自己修炼那种神秘功法的事情告诉了其他三个人。因为他们都听见神龙说:“你还不知道自己有多强大……”。更是因为,神龙曾经告诉他,当他达到第四层境界“虚无”的时候,就不必再隐藏实力了。遗憾的是,当他刚刚可以自豪的面对自己的朋友时,赐与他这力量的神龙却已经不在了。
“我明白了。”尹延突然叫道。几个人一起把目光转向他。“你担心我们困在这里会感到绝望,所以编出这些话给我们信心,是不是?其实大可不必,我们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绝望!”
罗杰笑了。他抬头,只见一只雄鹰正翱翔在天空。“你看着。”他用意识把空气凝一缕细丝,转瞬间已经将那只鹰缚在空中。然后,他用意识推动,使它稳稳落入了他的手中。他发现,进入了第四层境界后,推动意识果然比以前容易得多,力量似乎也大多了。
直到那只鹰从罗杰手中重返蓝天,尹延的嘴巴仍然没有合上。“我服了。”他向着罗杰夸张地做倒地磕头状。
“你怎么把那只鹰放了?我们还没有午饭呢?”方林笑道。
“是啊!”尹延又恢复了一贯的嘻闹,“哎,午饭有了!”剑光一闪,远处的灌木丛中,一只兔子已经倒在地上。尹延雄纠纠地把剑归鞘,脸上有些得意。“你说你可以感觉到远处的情景,为什么连这只兔子都没有看见?”他狡黠地问。
“你又没问罗杰哪里有兔子!”方林忍不住插话。
“那我现在问,你看到了什么?”
罗杰却也神秘地一笑,“我看到你有麻烦了。”其实即使齐律和方林也可以看到,被尹延杀死的那只兔子的一只后腿上系着一根粉红色的布条。但是,只有罗杰能“看”到,一个穿着一身粉红色衣裙的女孩正向他们的方向跑来,嘴里叫着:“死兔子,跑到哪去了?”
不过,当那个女孩杏眼圆睁站在他们面前时,尹延倒没觉得这算什么麻烦。“谁知道这是你家的兔子?再说,你家的兔子凭什么跑到这里?”他理直气壮地面对那个女孩。
说是女孩,其实也应该有十五、六岁了,只是扎着两个小辫子,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极了发脾气的小姑娘。“你赔!你赔!你赔!……”
“我就不赔!不赔!”尹延也不知怎么动了童心,故意凶神恶煞地和那女孩斗嘴。
“我让你不赔!”女孩突然两手向前一推,一个西瓜大的火球向尹延飞去。
“啊!”尹延没想到她出手如此迅速,急忙向旁边闪身,火球擦着他的肩头飞掠过去。
罗杰不由一惊,倒不是担心尹延受伤,而是突然想起了另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雪华。记着那次雪华和一个老人以及另外四个蒙面人行刺东方琳时,就曾经发出过这样的火球,只是比这大得多也快得多。罗杰知道,这并不是武技,而是南大陆的魔法。他疑惑地再次看看那女孩,白晳的皮肤,黑亮的眼睛,乌黑的头发,并不像红皮肤,蓝眼睛,黄头发的南大陆人。
这时,那女孩已经不只发出了一个火球,尹延狼狈逃蹿,躲避着连珠炮般飞来的一个个火球。
“你倒是还手啊!”方林喊道。
“好!”电光闪过。“好”字的余音犹在,但剑已抵在女孩的咽喉。
“好快的剑!”苍老的声音传来,雄浑而深厚。“爷爷!”那女孩转身扑到了老人的怀里。雪白的长发,但是却有着暗红的皮肤,深蓝的眼睛。眼前这个身躯高大的老人,竟是南大陆人!但他却用纯正的伊斯特语对尹延说道:“兰儿不懂事,还请这位小兄弟多多原谅。”
“哪里,是我不小心,误伤了您家的兔子。”见老人这样说,尹延也不再玩笑,而是恭敬地还礼。
老人突然楞在了那里,他的目光停留在那座墓碑上。“这,这,真是神龙?”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
“您知道家父?”齐律惊讶地问。
那老人把目光落在齐律身上,点点头,问道:“你是齐连城的儿子?”
“不,齐连城是我爷爷!”齐律的目光中充满急切。这个人认识他爷爷,那一定知道他们神龙家族的事。他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如何才能变成真正的神龙。
“哦,”老人眼神有些迷茫,喃喃道:“是啊,孙子都这么大了。”
“您认识我爷爷?”齐律追问。
“是啊。我虽不是伯牙,可是一别之后,我的确再未弹过琴啊。”老人又喃喃低语。
“那您知道我们家族的历史吗?”神龙急忙又问。
“知道一些,”看着神龙满脸欣喜,老人突然面色一沉,“可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这……”齐律无言以对。
“你拜我为师,我就可以传授你龙族修习的心法。如何?”老人突然又笑道。
“师傅!”齐律跪倒在地,朝上拜去。
“齐律!”方林喊道。他知道齐律急于成为真正的神龙,好载他们出去,为父报仇。可是,总不能就这样轻信这人吧。在这样与世隔绝的天坑中居然还其他人,难道不是可疑的很吗?
“哈哈,你放心,我的确是他爷爷的朋友。”老人向方林一笑,但又冷冷地向齐律说道:“可是,我凭什么收你为徒?”看到齐律满脸焦急,他仰天大笑,“这样吧,”他指向齐律,又指指方林和尹延,“你们三个,无论是谁,只要能在我面前走过三个回合。我就都收你们为徒,如何?”
“哼!我们又凭什么拜你为师?”尹延冷笑着说。
“你看着!”老人轻轻一伸手,十丈开外的一株碗口粗的松树齐齐断为两截,上面一截轰然落地,树上树下的鸟兽纷纷惊散。
方林轻轻把出鞘的剑插回剑鞘。在几个人中,他是最好斗,但他也最有眼力。他知道,在这样的高人面前,连一个回合也走不过。
“我来试试!”惊虹乍现,一道电光射向老人,但那电光忽然就拐了弯,因为剑已经从尹延的手中飞上了天。
看着跪在地上的齐律满眼的绝望,罗杰叹了口气,说道:“老先生,我试试可以吗?”
谁都没想到,老人居然断然说道:“不可以!”看着几个人一脸错愕,他轻抚着雪白的胡须,说:“年轻人,听话要听清楚,我刚才说他们三人,说你了吗?”
“可是为什么没有我?”罗杰问。
“你不能做我的徒弟!”老人缓缓说道,“因为你的功力已经超过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