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内外煎熬,关胜这有名的智勇双全的大将也受不住了,又一日遭到埋伏时,居然疯了般一个人舞着大刀狂冲入林内,将手下和粮车扔下不管,追了徐献手下大半个山头——对于丧失了理智、又落了单的人,当然只需一条绊马索就能轻易解决。
当关胜被捉时,自恃必死的他反而是一脸的轻松,看来,之前的心理压力太大,让他有了轻生的念头。
对于这样的人好说得紧,当索超知他失了军粮,下了回来后军法处置的命令后,断了后路关胜在得知梁山已经派人接他家小去时,当下便毫不犹豫地降了。
而在他留在梁山养伤时,索超那帮人马又起了内哄。
主要是在为他们请功时,索超虽然骄傲地写清了实情,却被高俅直接给忽略了,只说索超带人节节胜利,当下宋徽宗龙颜大悦,对其大加犒赏,又因为高俅的存在,犒赏下来时,真正立了战功的人董平、张清不仅没得到奖赏,反而被严厉批评,要其向索超学习,多立战功云云。
董平、张清两人如何能服,以前这高傲的两人能奉他为帅,除了朝廷委派的原因外,还因为索超是梁中书手下,身份不一样,加上听说他武艺高强,这才安于帐下,没想到,这索超明显武艺低微,根本打不过梁山草寇,不仅如此,还人品低下,冒领战功。
两人都是无比恼怒,一合计,当下就直闯帅帐。
索超可是有名的急性子,本来是问心无愧,被两人这么一逼问,立时毛了,让军法官他们拖出帐外各打三十军棍。
两人受此大辱,如何甘心,而徐献在知道消息后,立即让人前去劝降。
董平当下就降了过来,而张清却犹豫一阵后拒绝了。
不过,第二天,他在与梁山交锋时,却被得了指令的花荣一箭射中座骑,他功夫主要就在石头上,想挡也挡不住这箭,而射程又没花荣远,失败乃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之前降了董平带兵反冲索超本阵,乱其阵脚,徐献带人一阵猛冲,将这最后一将亦是一举成擒,终于胜利完成了战前定下的目标。
得了这么些猛将,徐献禁不住欢喜之余大觉感慨,宋朝果然是太过重文轻武,这么多猛将都得不到正确的任命,可偏偏地位低下,吃了败仗又责令甚苛,难怪得不武将之心,一个个降得都如此容易。
且不管徐献在那里假惺惺地作态,梁山胜了这一仗,声势大盛,宋朝震动,一时之间亦不敢随便兴师,给了梁山休整的时间。
便是在这种情况下,董平找到了徐献。
“什么!”徐献惊讶地站起来,“你要娶扈三娘,要我做媒?”
徐献暗暗皱眉,这董平倒真会挑,才上梁山就看中了梁山里最吸引人的这朵名花。
不过,他却不打算为董平做媒,倒不是他想如何,对于美丽的女人,若男人没有野心便是奇怪了,但他还没到如对李师师等人般痴迷的地步,最主要问题是,他不喜欢,甚至是说,非常讨厌如今的说谋方式,盲婚哑嫁,他这来自现代的人完全看不过眼,他更希望,扈三娘能与她自己中间的人一起生活,哪怕最后选中的这个人并不是他。
他要是答应了董平的要求,那不等于和书中黑宋江一样,强把扈三娘配给矮脚虎王英吗?这种平日最憎恨的事情,他如何做得。
眼珠转了两转,徐献突然道:“前日你不是说过,你喜欢的是东平府太守程万里的女儿吗?”
这些日子,徐献好不容易见了心目中梁山众好汉,天天和他们一起喝酒聊天,除了徐献这种高度数白酒浇出来的人才,其他人基本都醉过好几次,酒醉之后,谁又敢肯定自己说了什么,于是,听徐献这么一说,董平也以为他自己说过此事。
当下表情一苦,摇头道:“那不过是一厢情愿,程太守向看不起不通文墨的武将,便是当日在东平府当兵马都监,小弟三番五次差人说媒亦无结果,如今更是休要再提。”
徐献笑道:“其实这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董平双眼一亮,当头便拜:“二哥教我!”
徐献笑着轻声说了几句,见他有些将信将疑,拍着胸脯道:“尽管放心,二哥出马,保你心愿得偿。”
第二天,给晁盖等人打了个招呼后,便把“特种部队”的“实习”地点定在了东平,给了一天时间让这二百多人做准备,便自行回屋。
回到屋来,平日总是争先迎来的众女却一个不见,徐献心中纳闷,抓了仆人一问,却道:“几位夫人都在后院随扈姑娘习武。”
徐献这才明白,当下到后院来看,就见扈三娘正给几人指点女子专用的轻巧柳叶刀的刀法精要处。
不过,让徐献奇怪的是,几个人都没过来,就连平日里最温顺的张秀儿和宋玉莲亦是如此——她们并不是没有发现徐献,其他人还装得挺像,张秀儿和宋玉莲明显做不好这种事,不时用眼角悄悄瞄徐献一眼,表情十分为难。
原来都是有预谋的啊!徐献终于明白了。
是对我不满吗?徐献想了想,很快就明白过来:好不容易安定下来陪她们几天,结果,他马上又要离开,更重要的是,在她们看来,徐献根本没必要亲自带那些部队去搞什么“实习”,显然是觉得受到了冷落,故意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不满。
若换成普通宋朝人家,肯定对自己妻妾敢给自己脸色看而非常不满,要知道,如今可是夫为妻纲的年代,不过,徐献却不是这种人,作为一个现代人,他一直都希望自己的女人能保持独立的个性,众女之所以会如此,其实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徐献一直以来的纵容与培养,所以,面对这种情况,他觉得为难之余,又是十分欣慰,偏偏就是没有恼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