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事情一直这样僵持也不是办法,听扈三娘又说了几句,徐献突然插口道:“我也习过刀法,只是,这单刀的精要处似乎与扈姑娘说的双刀完全不一样呢!”
扈三娘道:“徐将军果然不愧是刀法名家,一眼便看出其中区别。单刀与我教的双刀其实根本是两码事。”
“那不都是刀吗……”
却是宋玉莲怯生生地开了口,看来,她是好心希望能化解徐献和众女之间僵持的气氛,只是,话才出口,却被李师师等女埋怨地齐齐看过来,当下不敢再说下去。
扈三娘并没注意到众女私底下的动作,笑道:“玉莲妹妹,这单刀与双刀虽然同称为刀,其实是招法完全不同,有一基本口诀便是,‘单刀看手,双刀看走’,双刀更讲究步法,尤其我们女子气力较小,更讲究迂回绕进,避实击虚,以扬长避短。”
其实这些徐献也清楚,不过,他还是扮成极惊讶的模样叫了一声:“哦!那我昨天怎么看到婆惜用刀时招法过于激进啊。”
说话间,便把阎婆惜拖出来让她演练。
本来众女是说好了不理徐献的,不过,等到不知内情的扈三娘催促阎婆惜时,阎婆惜不好当着她的面说什么,唯有老老实实地按要求将徐献说的那段招法使了出来,果然是使得太过凌厉,失了迂回的本意。
当扈三娘给阎婆惜纠正这个缺点,徐献又把张秀儿的问题指了出来,有了阎婆惜带头,张秀儿自然毫不犹豫地按他说的做了演练。
他的水准要比众女要高出一大截,就算是比之扈三娘,也是高出不少,众女这些日子常在内院演练刀法,以他那毒辣眼光,当然轻易便看出其中的问题。
当下先慌得忙退了一步,又看了众女一眼,强自镇定下来,轻声道:“这次的事情,难道一定要你亲自去吗?有赵存义将军在,你还有什么放不下心的。”
虽然她口气没有缓和,但徐献知道,她肯把事情摆出来谈,其实已经是服软了,只是大姐亦有大姐的面子,要投降也得给她说得过去的理由。
不过,就怕你闷着不吭声,既然都说出来了,以徐献的口才,当然没什么好担心的。
他当下挤出一脸的无奈,道:“其实我也不想,只是,董平将军喜欢东平府程太守的女儿,要我替他做媒……”
“你们要去打东平府?”话没说完,李师师已经急道,“就你们几百人,那不是去送死吗?”
听李师师这么一说,众女此时才领会到徐献话背后的意思,顿时齐齐变了脸色。
“要是这样,那至少也要点齐了大军才去打东平啊,怎么能只带这么点人!”
“就是,既然是董将军的问题,那应该是梁山各将军们一起帮忙,怎么能让夫君独力挑起此事。”
……
被她们一脸哀怨地全围上来,徐献有些慌了手脚,当下张口便道:“我只是正好借程太守之事练练兵,用的是智取的方式,绝不会大动干戈,如果事情不成,也不会勉强。再说了,你们也看得到,那几百手下都是都是百里挑一、以一当十的精锐,就算事情败露,脱身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要知道,当初只有两个人,我不也把江州闹了个天翻地覆吗?如今就更不会有事了。”
话虽然这么说,众女依然围着他唧唧喳喳个不休,徐献终于被搅得有些思路不清了,随口道:“你们不要再劝了,不是我想这样,而是董将军本来要我替他和扈姑娘做媒,我当然只有帮他娶回程太守的女儿。”
话一出口,所有人突然一下子全闭了嘴,在突如其来、格外令人觉得异样的沉寂里,众女脸上的担忧与焦急再看不到半点踪影,都用着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瞧着他。
而旁边,原本有些尴尬地看他们说话的扈三娘突然霞烧玉颊,道了一声:“我先回去了!”
然后,脚下如安了火箭推进器,哧地一声跑得没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