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夫差五年,(公元前491年,周敬王28年)一个震惊诸侯的消息传播开来。
这年十月,吴王夫差在朝堂上公布了一系列新的政策,不仅使吴国的大小朝臣们吃了一惊,更令周边的诸侯们不安。
这天朝会,吴王夫差首先公布了调整后的九卿人选,他们是:
左大夫展如为太宰;
原侍卫统领现在临时委任为将军护送昏侯勾践的公孙雄为司寇;
大夫巫马酋任司农;
太史令庆如兼任太常大夫;
侍卫统领金雕任姑苏城尉;
副将奚斯迁左大夫之职;
侍卫副统领云行升侍卫统领之职。
朝野哗然,但还不容他们说三道四,夫差随后公布了更为让人吃惊的十条政令。
第一,鼓励开垦荒地,凡开垦的荒地国家承认它们为开垦者私有,可以买卖;同时对不耕种已有土地使土地荒芜的行为进行严惩,土地荒废两年的,国家有权收回土地。
第二,降低农税,凡土地收入改为十五税一,按照田亩收税;
第三,鼓励经商,商税改为十税一;
第四,建立常备军队,凡被选中进入常备军队的士卒,家中一顷(百亩)以下田地免交农税。
第五,建立屯田,凡参加屯田者,由国家提供房屋、种子、农具,收成五五分成;非十恶不赦之罪人迁徙屯田者,以三年到五年不等,可赦免。
第六,鼓励生育,凡生男孩者,国家奖励一头牛;生女孩者,国家奖励一头猪;
第七,奖励军功,凡杀敌甲士一人,赏田一顷;斩杀五人,赐爵一级;以此类推。王族宗室士大夫无军功者,不得封爵。除国君嫡系以外的宗室士大夫,凡不在朝中任职又没有军功爵位的不再供给俸禄。
第八,在东海沿岸建立盐场,由国家经营,统一调度使用买卖,收入全部上缴国库。
第九,设招贤台,招纳天下贤才;各地设授贤馆,招十岁以下孩童不分贵贱,教授读书识字。此两项花费,均由国家提供。
第十,设立郡县。十里设乡,以乡长管治;十乡为县,设县令;县上为郡,现吴国已有四郡,设郡守。县令、郡守均由国君统一指派。
同时下令,这十条政令立刻实施。
众位大臣没有几个人仔细考虑这些政令的好坏,而更多的是在考虑自己的得失。
司空姬推首先站出来,他和吴王夫差是叔伯兄弟,已经不算嫡系了,正符合第七条,自己没有军功,如果不在朝中任职司空,这点秩奉也没了。虽然自己在姑苏城外有最好的土地做采邑,并秘密在其他几处地方建了庄园,并不在乎这区区一点俸禄,但这俸禄是身份的象征,是尊贵的象征,是自己王族的象征,又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放弃呢?
于是夫差话音一落,他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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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里死一般寂静。
吴王夫差跪坐在案几之后,正静默沉思。刚刚朝堂上的一幕幕犹如后世的电影般出现在脑海之中。
整个朝堂之上,反对的声音此起彼伏,王族宗亲士大夫们因为“无军功不得封爵”和“取消俸禄”这两项反对声尤为高涨。对其他有利国家的政策却不置一词,即不赞成也不反对。
当时商议朝臣人选的时候,伍子胥和专毅就提出不要当堂公布这些政令,应该一步一步慢慢实行,但自己实在不能忍受事事都要朝议,都要花费口舌说服那些大臣。要知道自己提出的这些,都是后世各诸侯国变法图强所采取的积极有效的措施,难道要自己告诉他们,这些办法都是自己抄袭来的,保管没错?
哼,这些迂腐的士大夫不但未必会听,而且还会认为自己这个大王脑子坏了。他们只会关心自己的利益有没有受到伤害,全然不顾国家的兴亡。
但想到后来,这些士大夫吃瘪的摸样,夫差忍不住嘴角牵动了一下,露出了似笑非笑的恐怖嘴脸。
当时众位大夫义愤填膺的当堂劝谏,夫差始终不发一言,直到各位宗亲大夫说得口干舌燥、词穷意尽,足足过了两个时辰时,夫差仍然面带微笑看着他们,仿佛看着一群跳梁小丑在表演着一件于己无关的事情,最后各位大臣实在说不下去了,司空姬推在诸位大臣声音渐弱之时挺身而出,躬身问道:“不知大王意下如何?”
夫差敛去笑容,神情肃杀,右手抬起在空中虚按一下,立时侍卫统领金雕、副统领云升各带一队禁军侍卫,从议政殿两侧直冲入朝堂之上,站立在百官身后。那架势分明在说,谁敢反对?拉出去砍了!
登时大殿杳无声息,刚才还在高谈阔论的众位公卿大臣自觉的闭上嘴巴。
夫差以不容置疑的口吻沉声说道:“孤没有什么‘意下如何’!此十策利国利民,今日宣布,并不是征求各位爱卿的意见,而是请各位爱卿照章执行,各司其责的!太史令立即起草文书,颁召全国!再有对此十策说三道四者,杀无赦!”
朝堂之上各位反对劲头十足的大臣顿时傻了眼。想出言反对,却不敢出头,若连命都没了,何谈利益?不反对?那以后损失大了!正在各人彷徨犹豫时,他们的大王却换上一幅人畜无害的笑容道:“各位都是我吴国朝廷重臣,只要用心国事,孤自然不会亏待你们!既然各位都很识大体,没有人再反对了,那就各回所部,按自己所司职责,制定相关的实行细则吧!退朝!”
说完,撇下面面相觑的各位大臣,施施然出了议政殿,回到了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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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两天身体不好,单位事还比较多,这章写了两天,实在抱歉。进入第二卷了,还需要点时间构思一下,如果这两天更的慢了,请大家原谅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