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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景清两人直到军营的门口,才传来军士的喝问:“何人至此军营重地,还不速速退去?”
阿铁望望林景清,见他点头示意,便朝前一步喝道:“新任福州府林千户在此,你们副千户何在,还不让他出来迎接。”
隐约听得里面有人冷哼一声,却不开门,只是有一人喝道:“交验印信。”
阿铁见几个小兵都对自己不理会,气得脸色通红,回转过来,向林景清愤愤地道:“少爷,这些小兵太过无理,要不要教训他们?”看来阿铁最近与二管家的武艺觉得不错,磨拳霍霍就想上前。
林景清连忙喝道:“阿铁,别胡闹,将印信交给他们就是。”
阿铁只好悻悻地扬了扬拳头,从怀里掏出印信,上前将印信交给了守营门的军士。
然而那几名军士装模作样的查验了半天,这才有一人叫道:“你们等着,我去通报千总。”
林景清一怔,不禁皱起了眉头。
果然这一等就是大半个时辰,军营中的喊杀声一直没有停,除了门口的几名守门军士,这柯贵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见到。
这正是寒冬腊月天气,站在军营外面冷风如刀,林景清心想来军营要活动,因此也穿得单薄一些,这下就被冷风刮得不禁一阵打抖,这下林景清就是脾气再好,也忍不住发怒,这个柯贵太猖狂,如此对待自己的上官,难道就一点也不怕自己以后找小鞋给他穿。
阿铁见林景清已经冷得直跺地,便悄声对他道:“少爷,要不要先到阴凉处歇一下。”
林景清摇了摇头,他心里清楚,别看这军营现在看似平静,恐怕正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自己最多就在原地踢踢腿,那些军中的士兵还得扯开嗓子灌冷风,那就比比看谁的耐性更好,柯贵胆子再大,也不敢晾自己一天。
此时在军营之内,正如林景清所料,柯贵正带着十几名亲信部下在一个角落盯着林景清等人,柯贵今年三十二岁,身材壮硕,脸上有一股森严的杀气,他虽然年轻,却已从军十五年,虽然是蒙父荫才做到了副千户的位子,便他之前也是从小兵干起,且得军心信服,正是雄心勃勃的年龄,如何甘心接受一名二十岁的小孩指挥,这次给林景清一个下马威,就是要告诉林景清,军营以实力为尊,他一个愣青,最好从哪来,回哪去。
一名叫林蒙的镇抚有点不安,向柯贵劝道:“千总,还是开门迎接吧,毕竟他是上官,听说在宫中又颇有关系,若是惹他生气,恐对千总前程有碍……”
镇抚仅位于副千户之下,统领五总旗,也就是五百人。林蒙是柯贵亲信,他的话柯贵不得不考虑一番。这一番犹豫起来,另一名镇抚覃铨却道:“千总,此等阿谀奉承之辈,莫非你真愿受此人管辖?”
覃铨也是柯贵亲信,性情较他更为相近,都是血性之人,更与柯贵一同浴血奋战过,他的话,柯贵更是看重。因此被覃铨如此一说,柯贵便不再犹豫,沉声而道:“也好,让他知难而退。”
一旁的林蒙见他心意已决,只好不再出声。
这一等就是二个时辰,眼看太阳已经偏西,林景清两人仍在营门前站定,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
柯贵也不安起来,他的用意本来只是让林景清吃点苦头,等他受不了再打开营门迎接,这样便可以给他一个下马威,以后在军营中才不会随便指手划脚,哪知林景清看起来虽然斯斯文文,却是坚忍过人,让他有失所算。
而最苦的是那些正在寒风里操练的军士,他们又要舞枪弄棍,又要大声喊叫,保持柯贵所要求的“杀气”,此时许多人的声音都已吵哑。柯贵顿时骑虎难下,若是此时开门,无异于自己认输,若是不开,他又心痛这些士兵。
“千总,不能再等下去了,打开营门吧。”林蒙看着林景清脸如沉水却又镇定自若的样子,再次向柯贵劝道。
覃铨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个结果,也便不再言语,刚刚已有军士向他报告有士兵受不了了。
这支军队本来是福建最好的军队。一切器具都是最好的,士兵也是闽地的精锐,后勤保障依靠着福州这个发达的奶娘,也是优厚。可是自从上任千户来了之后,这支队伍就成了他中饱私囊的工具,士兵的军饷,物质经常被拖欠,就连乡民每年的慰劳金都被克扣无余。不少军士甚至连每日饱餐都做不到。比起以前辉煌已经大大不如,因此操练也没以前认真。
看看场中士兵,柯贵只得一咬牙:“停止操练,打开营门,迎接新任千总!”
军营中震天般的喊杀声停了下来,林景清看着晕营微微一笑,这个柯贵总算是屈服了。
在林景清的注视下,数名军士将营门吱吱呀呀的打开,接着是整齐的脚步声响起,一队数十人军官向林景清奔来,直到离林景清只有十余步,这才停了下来。一个军官率众而出,向林景清抱拳行礼道:“未将柯贵正在操练,不知千总大人来到,迎接来迟,还望千总恕罪。”
“既是操练,自然不能随意中断,柯千总又有何罪?”
“谢千总宽宏。”
“不必。外面寒冷,大家都进去吧。”林景清其实已经冻得浑身僵硬,嘴唇发黑,这句话也是刚刚攒积热量才讲得铿锵有力。
一众人并排尾随林景清与柯贵走去军营。两人便彼止打量起来。
林景清虽是书生,但平时多有锻炼,今日穿着一身军服,已有几分军人风采,眉宇之间露出的威严虽然有些刻意,但也让人一望之下颇有英气之感。这与柯贵远远看到,半凭想像的形象相差甚远,让柯贵略略惊讶。
林景清也打量着柯贵,见他一身甲衣,身材高大威猛,虎背熊腰,一脸刚毅,让人一眼看去便觉威猛。
一行人走进军营。除了守门军士外,千户所近千名官兵黑压压的站了一大片,静等着今天新到任的千总训话,许多人看着林景清都是一肚子的怨气,就因为他的到来,这近千人都灌了半天寒风。
柯贵组织这次演练虽然是想给林景清个下马威,但也丝毫没有搞假,都是依照往常一样实实在在的操练,此刻完毕,所有人都疲惫欲死,只能强打精神站出军姿。
林景清一路看来,见这些人虽然都面有忿色,汗水直冒,却还能摆出一副雄赳赳之势,年龄也大都属于青壮年。心中不由大喜,这比之前他想像的情况好多了。看来自土木之变后明军虽然战事不多,但是战斗力并没有下降得厉害。
“请千总训话。”众人来到点将台上,柯贵虽然不爽林景清,但还是做出样子恭敬的道。
望着这千余士兵,林景清倒确实很想发表一遍鼓舞人心的就职演讲,让大家热血沸腾,甘愿效死,却知道有些不切实际,现在恐怕场中的大部分人都在肚中骂着自己。
不过,他早有后着,毕竟咱也是文官出身,
“将士们,本千总知道大家演练了大半天,辛苦了,好了,现在听本将命令:解散,吃饭!吃完后到此集合,本千总今日带来了朝廷发还给大家的粮饷。”
士兵们俱是一怔,半响才发出了一声巨大的欢呼声,顿时一哄而散,许多人返回头望向林景清,对这个新上任的千总顿时多了几分好感。
覃铨小声的在柯贵面前道:“千总,看来是来者不善。”
柯贵一张脸阴沉下来,没有作声,只是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