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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选择(二)

滨海的夜永远是那么喧嚣和浪漫。

华灯初上的时候,欧阳均在滨海消费最为昂贵的佳人有约休闲会所门前下车了。

此时的欧阳均,一反往日的休闲做派,浑身西装革履,气派非凡。神情气质也和前以前有明显不同。如果说以前的欧阳均是青春明朗的话,此时的欧阳均就是沉稳内敛,浑身上下隐隐透着一股只有三四十岁左右的成功男人才有的成熟气息。坎坷和磨难,对于有心人来说,是难得的宝贵的财富。经历了事业上的跌宕起伏和感情上的炼狱后,欧阳均终于如同一只破茧而出的蝶,心态、思维和气质都步入了一个新的境界。那日在杨妮的挽留下,他终于留了下来。并在杨妮的开导和指点下,迅速而不着痕迹的平息了因为自己失态而引发的风波,即使有些大惑不解的人,譬如亲眼看见欧阳均失态的门房老头儿,不但很快忘掉了当初的事情,而且,很快为欧阳均气质形象的迅速改变而惊讶和赞叹起来。

欧阳均来到佳人有约,是因为接到了一个奇怪的电话。

打电话的人叫王伟,自我介绍说是同力集团人事部主管,但欧阳均从来不曾和他见过面,甚至他的名字都是第一次听说,至于和同力集团,也仅仅是因为“镭金液”有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而已。说好了见面的地点后,王伟还特意叮嘱欧阳均只能一人前来,而且不要把自己找他的事情告诉任何人,特别是华夏集团的人。

同力集团的人事部主管为什么找自己?还弄得这么神秘?欧阳均纳闷的想。

在脸蛋儿上有两个可爱小酒窝的漂亮迎宾小姐引导下,欧阳均来到了佳人有约最深处的一间KTV包房。

“欧阳先生,您好您好!我就是王伟,认识你很高兴!”一进包房,一个瘦瘦的带着高度近视眼镜的中年男子便热情的迎了上来。两人握手后,王伟介绍身后的年轻女子道:“这是我的助理李娜。”李娜上身穿着黑色紧身衣,下面是一袭齐膝的黑色短裙,苗条高挑的身材散发着难言的女性魅力。“欧阳先生,久仰大名!”李娜得体的客气道。

寒暄了一阵后,王伟咳嗽两声,微笑道:“欧阳先生,您一定对我们来找你感到很奇怪吧?”

欧阳笑了笑,没有回答。

“我们来找你,是受集团钱总裁委托,邀请您加盟同力集团。本来,钱总裁打算亲自来见你,可他的工作实在太忙,离不开。想必您能理解。”

原来如此!欧阳均心里一跳,但还是波澜不惊的笑笑,并不回答。

王伟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曾经也这样对许多三十岁以上的私营公司业务精英这样说过,对方的反应毫无例外的是大惊或者大喜,像欧阳均这样泰然处之的人并不多。毕竟,被同力看上并主动招募并不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如此的年轻,如此的气度,如此的稳健,实在少有!他心里赞叹道。他当然不知道,经历了炼狱般的感情折磨后,欧阳均对任何事情都已经能够泰然处之,从容面对。

“当然,我们知道欧阳先生目前在华夏集团的影响如日中天,所以,为了请您加盟同力,根据欧阳先生的特长,我们准备新设立一个策划部,由欧阳先生担任主管全权负责,底薪十五万,加上提成奖金,年薪不低于四十万,出行工具的问题,按照集团的新规定,虽然没有专车,但部门主管可以随时保证用车。”说完这些,王伟满怀希冀的看着欧阳均的脸色。

欧阳均仍然微笑沉默。心里却思考着王伟的话打定了主意。

如此优厚的条件,他居然不动心?难道是嫌条件不够优厚,在等待自己增加加码呢?这个,呵呵,理解!王伟心里想着,用极具蛊惑力的语调说:“同力集团是国有企业,实力雄厚,而且现在的集团领导观念很新,用人不计出身,只要有才华,有成绩,在同力都会有很好的前途。你还没来,集团就为你准备了策划部主管的位置,这可比我当年好多了!”说完哈哈的笑起来。

“就是!我们王主管两年前来同力之前是美国著名猎头公司阿尔戈公司中国区首席执行官呢!刚加盟同力时还和我现在一样是人事部主管主管助理,现在就是主管了!欧阳先生现在加盟就是主管,搞不好过几年就是副总哦”李娜眼波流转,笑面如花在一边说。

欧阳均这次跟着哈哈笑了起来。

“动心了!”王伟心里一喜,趁热打铁,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道:“还有,为了表达同力的诚意,钱总裁特意让我告诉您,您到了同力,如果有确定要共渡一生的女友,我们可以在集团总部安排合适的岗位,如果结婚的话,还可以分配一套在浦东的三室两厅的公司公房。”顿了顿,看了身边的李娜似笑非笑又道“要是欧阳先生还没有意中人的话,我们同力有大把的美女,比如李助理这样万众挑一的美女,欧阳先生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当月老的哦!”

“王主管又那我开刷了!”李娜撅着嘴故作生气的说,眼睛却紧紧的盯着欧阳均的脸色。欧阳均的气质形象的确让她大有好感。

自然,解决结婚住房和女朋友的工作是真,介绍女朋友是假。根据王伟的经验,解决个人生活上的问题,往往是招募人员时的杀手锏,所以,他特意留到最后才说出这个筹码。此刻,他仿佛已经经看到了欧阳均即将表现出的感动和激动。

但让他失望的是,欧阳均不但没有感动,更没有激动,反而出现了短暂的呆滞,而且,有一丝痛苦在眼里一闪而过。他不知道,他提到可以给女朋友安排工作的时候,欧阳均无法克制的想起了张丽,心头入同有利刃划过。

话已至此,欧阳均感到自己不给王伟一个答复显然是不行了!于是尽力压抑了对张丽的念想,按照刚打好的腹稿,微笑道:“能得到同力集团和钱总裁、王主管的厚爱,欧阳均深表感谢!先敬二位一杯。”说着举起了酒杯。

“终于同意了!”王伟大喜,忙端起酒杯,道:“来!让我们为欧阳先生加盟同力干杯!”

三人的酒杯在空中轻碰,王伟和李娜将酒杯送到唇边,欧阳均这时却正色道:“先不提加盟,这一杯纯属感谢!我先干为敬!”说罢,一饮而尽。

王伟李娜满心疑惑对视一眼。但也立刻哈哈笑着饮尽杯中酒

李娜把三人酒杯重新倒满。王伟端起酒杯把玩着杯脚盯着欧阳均若有所思,沉吟片刻道:“那请问欧阳先生,对同力到底有没有兴趣呢?”

欧阳均淡淡的看了王伟一眼,说:“王主管,想必您对我的经历很清楚,我来到滨海三个多月都没有找到工作,是华夏给了我工作的机会,也给了我施展的机会,更给了我受之有愧的职位和待遇,中国有句老话叫士为知己者死,还有一个词叫知恩图报,在这种情况下,我很难立刻作出离开华夏的决定!这个,想必你能理解。”

“哦!”王伟小小说。心里失望之极。

“但是同力集团实力雄厚,能为个人发展创造更好的空间,钱总和王主管又对我如此厚爱,我也是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欧阳均继续道。

“那欧阳先生的意思到底是……”李娜忍不住问。欧阳均的话让她摸不着头脑。

“我想请两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尽快作出决定。”欧阳均道。

“好!很好!现在很难遇到欧阳先生这样德才兼备的年轻人了!我期待着能和您共事。”王伟举起酒杯。此时此刻,王伟已经明白,想要今晚让欧阳均作出决定已经是不可能了。但猎头出身的他对欧阳均的这份表态也算不上有多么意外。只是,对于欧阳均所展示出来的与他的年纪不相称的沉稳和得体。他感到十分意外。“这家伙的确不简单”他心里赞叹道。

三人再次一饮而尽。

就在此时,欧阳均的电话响了。来电显示的是司马南的名字。

司马南电话邀请欧阳均去他家坐坐。

司马南对他一直很好,特别是“镭金液”推广大获成功后,对他更是倍加欣赏,两人在一起,更多的时候司马南是以父辈的姿态出现,这样欧阳均很感动,颇有知遇之感,对他也怀着集上司和长辈于一体的尊敬。

但邀请自己到他家坐坐,这绝对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为什么?干什么?欧阳均不明白。但无论如何,总裁的邀请是不能拒绝的。欧阳均匆匆

告别了王伟后,欧阳均打的直奔司马南家。

王伟回想着刚才和欧阳均对话自言自语。

“李娜,你觉的他怎么样?”他紧接着问。

连问三次,李娜依然沉默。

“怎么了?在想什么?我问你欧阳均怎么样?”王伟不满的碰了碰李娜。

“啊!欧阳均?!我……”李娜从沉思中惊醒,突然满脸绯红。

“我问欧阳均她红什么脸?难道,美女也会花痴?”王伟惊讶了。

“有一个小型酒会,来的人都是和你年纪,学历差不多的年轻人,和他们认识对你今后有好处!”司马南家门口,司马南对匆匆赶来的欧阳均说。

“有一个小型酒会,来的人都是和你年纪,学历差不多的年轻人,和他们认识对你今后有好处!”司马南家门口,司马南对匆匆赶来的欧阳均说。

这是一场小型的家庭酒会,主题是庆贺司马南的女儿从美国学成归来。

司马南的女儿司马鸿和欧阳均同年出生,初中毕业后被司马南直接送往美国加州读大学,取得了经济管理硕士学位后,不知道为什么坚决放弃了司马南为她安排的读博之路,执意回到了国内。

司马南用长辈的姿态欢迎欧阳均的到来,并走到客厅中间,微笑着高声介绍欧阳均:“这位帅哥是华夏市场二部主管,文学硕士,现年二十二岁,也是华夏的大功臣!”

宽阔的客厅内立刻响起一阵啧啧赞叹声。参加宴会的大多是司马鸿高中时候的同学,也有一些是出身相近,自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来自华夏公司的却只有欧阳均一人。那些和司马鸿一起长大的朋友中有人经常到司马南家中来,听司马南说起过欧阳均的经历,此时便热情的向尚不知情的人介绍起欧阳均的经历。

“太厉害了!硕士,做勤杂工,然后又……”在他们的介绍中,一道道崇拜的目光陆续在欧阳均身上聚焦。

欧阳均脸微微的有点红了。他这是第一次到司马南家中,而且是这样的场合,加上司马南高调的介绍,让他多少有些难为情。

“这是司马鸿,按年龄算你比他大两个月,嗯!鸿儿,叫欧阳大哥!”司马南牵着欧阳均来到司马鸿面前说。

“欧阳大哥!”司马鸿娇滴滴的轻声叫道。

这是一个很精致的女孩儿。气质安详,个子不高,但苗条而匀称,浓眉大眼,如果不是那一头披肩长发的另类黄色,活脱脱一个古典美人。只是她的脸色苍白,像是睡眠不足或营养不良的样子。虽然一直保持的得体的微笑,但细心的欧阳均仍然从她的眼神深处中发现了几许落寞和痛苦。这眼神怎么似曾相识呢?欧阳均暗自思量。

“鸿儿,你虽然是学经济管理的,但商场上很多东西是书本上学不到的,今后你要多多和欧阳请教!”司马南满眼慈爱叮嘱道。司马鸿点点头。

“你们年轻人慢慢聊吧!我老喽,插不上话了!”这样感叹着,司马南离开两人,向客厅角落的一位妇人身边走去。

“这就是你说的那位年轻人?”妇人轻声问。

司马南点点头,问:“你感觉如何?”

妇人眼神中满是喜悦和满意,道:“你是一家之主,你的安排我向来是支持的。”

司马南笑了,看着站在客厅角落交谈的欧阳均和司马鸿,若有所思道:“我自然会努力促成,但关键还是看他们自己……鸿儿这次回来变化太大了……”

客厅角落。

司马鸿看着欧阳均,有点好奇的问:“听父亲说你很出色,只是想不到你这么年轻呀!”

欧阳均笑笑,道:“那是总裁的支持,我个人哪有那么出色,刚到华夏的时候,我还是勤杂工呢!是总裁给了我机会。”

“我父亲就是这样,他一直是用人唯才的。他自己原来也很穷的,和我妈妈结婚的时候,连一辆自行车都买不起呢!”司马鸿捂着嘴笑起来。

……

两个小时候,酒会结束了。

欧阳均几乎和酒会上的每个人都做了交谈。虽然欧阳均和他们非富即贵的出身有天壤之别,但毫无疑问,他稳健成熟俊朗的形象和颇有传奇色彩的经历仍然给了他与他们平等相处的本钱。因为年龄相近,共同语言较多,交流十分顺畅,气氛也十分融洽。当然,交谈时间最长的,自然是司马鸿,他和司马鸿在角落里几乎聊了半个小时。通过聊天,他觉得司马鸿是一个很乖巧,心思细密,善解人意的女孩儿,和这样的女孩儿交谈,自然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对于司马鸿眼神深处的落寞和痛苦,欧阳均终于明白,因为张丽,他在镜子里发现自己的眼中也有这份落寞。难道,这个女孩儿也有让她伤心欲绝的感情经历?欧阳均想。

因为身份特殊,欧阳均是最后一个告辞的。出门时,司马南赶上来,拉着他的手,笑呵呵的说:“怎么样?感觉不错吧!”

“感觉很好,谢谢总裁给我创造了这样的机会。”欧阳均发自内心回答。

到了门外,司马南仍然没有放开欧阳均的手,看看后面无人,司马南突然压低了声音道:“欧阳,鸿儿离开七年了,刚从美国回来,对滨海还不太熟悉,你下班有时间的话可以主动打电话带她出去走走!另外,下个星期要开董事会,我准备让提议让你出任同华总经理,上次董事会我提了这个事情,大家都很支持!一切运作顺利的话,同华总经理职位的地位,将仅次于集团董事长和总裁,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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