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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杀贼复仇

听了玉林的这番话,兰子的爹娘这才脸上露出了笑容,兰子更是自得地含羞一笑。兰子爹道:“难得有玉林这样的好女婿,不过我和你婶不着急过去,等啥时候你和兰子在老家站住了脚,我和你婶再过去。我和你婶过去后,好让你婶给你们看孩子。”

“爹!——”兰子羞得满脸通红责怪她爹。

兰子娘责备丈夫道:“瞧你这当爹的,兰子还没过门呢,你就说这话?”

玉林淡淡一笑道:“叔,婶,我以后回到保定后,用不了多久,我就会站住脚的。”

甜蜜的日子是短暂的,几天后,玉林就跟兰子告别,准备跟着师父下山去云游。兰子听说玉林要出远门,嗔怪玉林也不提前告诉她一声,让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玉林笑道:“准备啥,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兰子想了想,最后从头上拔下一只银簪递给玉林道:“玉林哥,你这一走还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这只银簪你拿着,要是想我的时候,你就把它拿出来看看。”玉林欣然地把银簪揣在怀里。

和师父一起下山云游行医看病,玉林这才了解到师父医术的高深精湛。许多久治不愈的疑难杂症,在师父的指点下,玉林给患者行上几针,或是推拿按摩几次,病人的病情就得到了缓解或者治愈。对于需要长时间诊治的慢性病症,师父则指点玉林开方下药,过后回访时,得知这些病人大部分都能够痊愈。看到这些情况,玉林愈发地敬佩起师父来,从而也就更加精心地跟师父学习医术。

在行医的收费上,玉林发现师父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对于穷苦的人家收费很少,有的干脆就不收费。而对于有钱的达官富贵人家,玉林的师父则照收不误,甚至还要多收上一些。通过这点儿,玉林知道了师父是不缺银子的。玉林师徒俩白天行医看病,夜里就住宿到客栈。在吃饭的问题上,慧贤师父依旧是素餐斋饭,对于玉林,慧贤师父经常给他一些散碎银子让他自己单独开开荤。

春去冬来,天气又变冷了,慧贤师父便带着玉林开始往凌云寺返。在这大半年里,慧贤师父领着玉林走了很多的州县和督府城池,玉林的医术有了极大的提高,他开始逐渐地传承起师父的医术衣钵来。

听说师父要往回返,玉林高兴坏了,说归心似箭也不过分,他开始憧憬着和兰子久别重逢后的喜悦。然而,让玉林意想不到的是,一个巨大的噩耗却在等待着他。

一进村子,村里的人看见这师徒二人回来了,脸上没有显露出玉林期待的那种神情来,而是一个个都阴郁着脸,像有什么不幸的事要告诉他们似的。

终于蔡老三出来说话了,“玉林兄弟,有一件不好的事情要告诉你,你可要挺住啊!兰子……兰子一家人都不在了。”

玉林的脑袋嗡地一声好悬没栽倒,“什么,不在了?不在是什么意思?”

“兄弟,你别着急,听我慢慢跟你说。”蔡老三一脸的悲戚。

原来自打玉盘山的那伙山贼被玉林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后,他们一直想伺机报复,但是慑于玉林的身手一直不敢轻举妄动。一直到入秋的时候,那个山贼的头目胳膊好了以后,就派手下的人出来打探,手下人打探完了回去禀报说,说玉林师徒俩早就走了不在凌云寺了。

那个山贼头目听后恨恨地咬了咬牙,觉得便宜了玉林这师徒俩,随后转念一想,这两个人走了也罢。从上次在凌云寺交手的情况看,那个小伙子的身手十分了得,而那个和尚估计更是厉害,他们走了,自己倒省去了许多麻烦。自己的目的是那个姑娘,那个姑娘不是还在嘛。一想到兰子那俊俏的模样,山贼头目的心里就直痒痒,恨不得马上就把兰子给弄到手。于是在一个秋高月朗的夜晚,这个山贼头目就带着一伙山贼下了山。

对于玉盘山上的这伙山贼,兰子家一直都有防备,每天晚上都把院门和屋门插的很紧。无奈对方人多势众,村里的乡亲们又不敢出来,屋门很快就被打破了。兰子的爹娘操起棍棒和菜刀和山贼们拼命,可他们哪里是山贼们的对手,二人很快就双双倒在血泊之中。

西屋里的兰子,知道自己的大难临头了,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之身免遭山贼们的污辱,她果敢地拿起了炕上的剪子。兰子流着泪喊了一句:“玉林哥,我们来世再见了!”就把剪子刺向自己的咽喉。

闯进屋里的山贼点着灯一看,见兰子已经气绝身亡了,汩汩的鲜血还在顺着兰子的脖子往下淌。

山贼的头目见兰子已死,恼怒地骂了一句,“他娘的,可惜了。”随后吩咐手下人道:“来人,把这家的房子给我烧了。”

随着兰子家的房子燃起了熊熊大火,这伙山贼乘着月色消失在了大山中。

听着蔡老三的讲述,玉林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了,那张年轻英俊的脸阴沉的吓人。听蔡老三讲完了,玉林步履沉重地往兰子家的方向走去。

兰子的家已经不复存在了,剩下的只是房子黑糊糊的残垣断壁。看着眼前这凄惨的景象,玉林的泪水悄然滑落。玉林摸出兰子送给他的那个银簪,脑海中浮现出兰子活着时候的音容笑貌。他怎么也不相信,那个年轻动人的俏丽女子已经不在人世了,他和她的这场恋情竟是如此的短暂……

“玉林,我们还是先回寺里再说吧。”慧贤师父对玉林道,听得出,慧贤师父的心情也很沉重,甚至透出那么一股愤怒。

在寺里,慧贤师父对玉林道:“玉林啊,你的心思师父知道,师父不拦你。不过你去的时候要当心,遇事多动动脑子,不要只凭自己的身手,毕竟这伙山贼在山里经营了许多年。”

玉林默默地点了点头。

夜里子时一过,玉林便换了一身紧身衣。玉林知道,凌晨这段时间,是山贼们防守最懈怠的时候。

初冬的子夜,天气寒冷袭人,残星寥寥,整个玉盘山笼罩在漆黑的夜色之中。

玉林施展起他那上乘的纵跃飞腾之术,时而疾走,时而纵跃,矫健敏捷的身影穿行在玉盘山的灌木和幽谷之中。小半个时辰后,玉林接近了山贼们的贼窝。

山贼们的巢穴位于玉盘山腹地一处最险峻幽深的地方。入口是一条极为狭窄曲折的峡谷,两边的峭壁如刀削斧砍,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峡口是一排两三丈许高的树干栅栏门,常人根本就无法越过,但对于玉林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只见他身子轻轻一纵,离木栅栏门的顶端就差不了几米了,接着使出壁虎游墙的功夫攀上顶端,机警地向四外看了看,见没有什么异常,身子轻轻地往下一飘,便悄无声息地落了地。

走了没几步,就见在峡谷稍宽阔一点的地方有一间用树干搭成的小屋,玉林暗想,这里大概就是山贼们防守山门的哨所了。玉林靠上去,听见里面传来沉睡的鼾声。玉林轻轻地推开门,一双犀利的眼睛分辨出里面躺着两个山贼,正睡得死沉。玉林走到一个贼人的跟前,双手一掐脑袋腕子一拧,这个山贼在睡梦中就归西了。

另一个在沉睡中感觉到了什么,一睁眼看见有人正站在他的头前,这个家伙刚要喊,就被玉林用手卡住了脖子。玉林刚要用力,忽然想起了师父的话,于是他低沉地喝道:“不许喊,再喊就掐断你的脖子。”对方发不出声音来,只是拼命地点头。

玉林松开手道:“把衣裳穿上,给我带路,找到你们的贼头就放了你。”

对方连连称道:“是,是,求大爷千万不要杀了我。”玉林看对方穿衣裳,忽然心里一动,便把那个已经死了的山贼的衣裳罩在了自己的外面。

玉林的这招果然有效,这个山贼带着玉林走了很长的一段路后,来到了峡谷尽头的这处山贼哨所。这个哨所依然是一排高大的树干栅栏门。哨所里的一个山贼正好出来撒尿,听见门外有人走动的声音便惊慌地喊道:“谁?是谁在外面?”玉林一捅自己前面的山贼的后腰,那个山贼赶紧回道:“是……是我,我是山狗。”

这时天色已经有些放光,撒尿的那个山贼透过木栅栏缝儿笑道:“原来是山狗啊,你不在你那儿好好地守着,跑回来干什么?”

被玉林制服了的这个山贼道:“睡不着,出来溜达溜达,顺便看看你们这儿有什么吃的没有,我这肚子又有些饿了。”

“你小子,是他妈饿死鬼托生的,再过一会儿天就亮了,就该吃早饭了……”里面的山贼说着,一边拉开门栓,木栅栏门吱呀呀地开了。

借着天光,虽然玉林外面套着山贼的那身衣裳,那个撒尿的山贼还是看出后面的玉林有些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刚想要问,这时玉林飞身一跃到了他的近前,如法炮制,一把扭断了他的脖子。这个家伙连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一切都在一瞬间完成。

看着玉林如此敏捷利落的手法,带路的这个山贼是彻底的老实了,他知道自己没有任何逃生的机会,唯一的希望,就是找到自己的头儿后对方放了自己。

玉林进屋后又结束了屋里另一个正睡着的山贼的性命,然后押着引路的这个山贼继续往前走。过了这两个哨位,接下来的路就顺当多了,路也越来越宽敞了。

山道崎岖,无数条曲折幽深的山径纵横交错。玉林从来没有到过这里,再加上天色又黑,如果不是有一个山贼引路,玉林一时半会儿还真摸不上头绪去。

又走了大概七八里的山路,他们终于来到了山谷间一处开阔平坦的地段,这里依山建有七八所的山房。玉林对着这个山贼低声道:“快,先带我去你们那个贼头的屋。记住,你要是敢跑敢喊的话,我第一个先要了你的命。”

“是、是,小的不敢!”这个山贼连连应道。

到了那个山贼头目的屋门前,玉林推了推,还好,里面居然没有插着。玉林推着这个山贼进了屋,乘着微弱的夜光,看见屋里躺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玉林上去在那个男人头顶的百会穴上点了一下,对方立时在睡梦中就不醒人事了。接下来玉林艺高人胆大,取火点着了屋子里的油灯。借着灯光,看见那个男人果然是脸上有刀疤的那个贼头。

灯光和响动惊醒了身旁的那个女人,这个女人看见玉林吓得刚要喊,被玉林低声喝道:“不许喊,否则要了你的命。”那个女人立时哑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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