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志话音刚落,周遭众寒族将领互相望了望,半天才说到:“将军的意思是我们去投靠卢循?”
“我就是这个意思,在张先倾手下我们是干不出一番事业的,反而备受欺凌,不如投靠道卢循手下,这样我们的前途还大一些。不知道各位认为如何?”欧阳志又对身边的众将领问道。
“自我们从军以来,都是靠着将军的指挥和大家的团结才能在这晋安郡生存下来,既然将军说要投靠卢循,那我们就跟着将军走就是了。”欧阳志话音刚落,被打的那个晋军将领道,其他的众将领也点了点头,同意了。
“只是”趴在床上,他又顿了顿道:“我只怕卢循他不会接受我们的投靠的啊!毕竟我们曾经是他的敌人。”
“我曾经仔细的看过有关卢循的卷宗,他是范阳卢氏后裔,只因为南迁太迟了才被晋*层所压制一直无法出头最后不得不投靠了琅琊孙氏。最后参加了孙泰(孙恩的叔叔)的起义,在孙恩死之前一直没有作出什么动作,但是在孙恩死后异军突起,在永嘉郡实行了许多前任想都不敢想的政策,永嘉郡在他手上极度繁荣,永宁城现在已经能够赶上建康了。”欧阳志道:
“他能够采取常人不敢采取的措施,破格用人打破现在士族一统天下的局面,就说明这个人是一个枭雄,他若是真如传闻中那么厉害就一定不会拒绝我们的投靠的。本来我们应该对他试探一番的,但是此刻军情紧急,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我现在就修书一封。等下由我的亲兵送往卢循军营。希望各位将军配合。”
“这个自然!今晚正好是我北城墙值夜,等会我把巡逻的士兵调开就是了,留在那里帮助将军亲兵下去的是我的亲兵,绝对值得信任。”一个今晚防守北城墙的将领道。
“嗯,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希望众位将军保守机密,此事若是泄露,大家的姓名都是个难题了。”欧阳志最后叮嘱道。
“是,在下谨记了!”众位将领道。
深夜,夜色朦胧,哪怕是在忙碌着突围工作的晋军也稍稍停顿了一些,这个时候大家都累了。自然那些晋军高级将领没有意料到在延平城北城墙一处不起眼的角落,有一个吊篮正在把一个人送下去。
“这件事就拜托你了!”欧阳志把自己用了一个时辰写出来的布帛交给了亲兵,像这种这么重要的文书自然不会用纸张写,还是用布帛比较好。
亲兵坐在吊篮之中,向欧阳志道:“将军放心吧,我一定成功完成任务。”
欧阳志点了点头,示意一旁的士兵把吊篮放下。那个将领已经把周围巡逻的晋军支开了,在这一段时间里,这一块,仅仅只有他们几个人而已,不用担心有什么人发现。
吊篮缓缓下降,延平城下面漆黑一片,只有远方的卢循的营帐灯火通明。
亲兵一从吊篮上下来,就立即朝着不远处的卢循军大营奔去,直到他遇到了在大营周围守卫的卢循军斥候,在自己声称有重要物件要交给卢循之后,被带到了中军大帐。
“将军,外面的斥候说抓到一个晋军士兵,他说有对于我军攻陷延平有重要意义的东西要交给将军。”虽然是深夜但是卢循一直没有睡觉,他在为怎么样攻陷延平城烦恼。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但是又不能对延平展开强攻,所以他一直在思考着方法。
听到二楞子说外面有晋军来了,卢循立即来了精神,对门外喊道:“让他进来。”
厚重的门帘被打开了,二楞子先走了进来,然后后面出现了两个卢循军斥候,其中一个对卢循道:“将军,就是他了。”卢循向二人招了招手,然后二人转身离去。二楞子则站到了卢循的身后。
一般情况下二楞子是守候在门外,因为怕打扰卢循的思维。但是在卢循和别人商谈问题的时候他则守护在卢循的身后,作为护卫。他虽然不怎么喜欢说话,但是他对于卢循的感激非常之深,所以一直都是恪尽职守,保护卢循的安全。
卢循在大量着来人,来人也在大量着卢循。
卢循道:“不知你从何处来?又要交给我什么重要的东西呢?”
“我奉我们将军的命令前来,把这份文书交给卢将军。临走之时,他交待在下,将军只要看了这个就会明白了。”欧阳志的亲兵说着从衣服里面往外面掏出了一个方块状的布帛,在这个过程中,二楞子的手一直放在自己的斧头上,他跟万仞军打了很长的交道。在那儿他知道了从衣服里面掏出的东西很有可能也是致命的。
当然欧阳志的亲兵拿出来的东西并不致命,它仅仅只是一份文书。二楞子走上前从他手里接过文书,在仔细检查了没有异样之后又把它交给了卢循。然后又仅仅地盯着欧阳志的亲兵,他可是一刻也不会放松的。
卢循拿过这一张布帛,仔细看了起来。
良久,卢循放下了手中的布帛,抬头道:“欧阳将军的意思是要投靠于我?不过我又如何信得过你家将军呢?”通过这份文书,卢循知道了明天延平城中的晋军准备突围的消息,突围的重心地点就是自己的中军大帐,晋军期待用这种方式冲垮自己的防线。
“将军信不信我家将军,只要到了明天就知道了。若是明天事情正像我家将军所说,不就真相大白了?”欧阳志的亲兵道。
卢循点了点头,在这份文书中欧阳志把以自己为首的寒族将领与士族将领和官员之间的矛盾告诉了卢循,并希望以后能在卢循手下发挥自己的才干,让自己能够当上更高级的将领。话说得很直白,但正是因为这样卢循才基本相信了他,若是欧阳志说的是仰慕卢循这样的屁话,卢循二话不说就会杀了这个亲兵的。
和这个亲兵商定了两军联络的标志并且送这个亲兵离开后,卢循立即召集将领来自己的中军大帐开会,欧阳志说的事情必须立即和众将领商议并且找到解决办法。
这也是一个机会,卢循一直思考怎么把这些晋军从延平城吸引出来,现在这些晋军终于出来了,并且是来偷袭自己的中军大帐,这不是让自己来伏击他们吗?一个设想慢慢在他的心中形成了。
“怎么样?信是否送到了?卢循怎么说?”欧阳志的亲兵刚一回到城墙上,早已经等候在一旁的众将领就围着他问到,这个可是关系到他们是否能够成功的关键。他们赌上的是自己的身家姓名。
“卢循已经基本答应了,他还给将军回了一封信。”亲兵把卢循回给欧阳志的信交给了他。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去再说。”欧阳志把信揣在怀里,带着众将领向着自己的营帐走去。好在欧阳志历来都是一群人巡逻的,所以这也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将军,那卢循怎么说?”眼看着欧阳志的视线移开了那一封卢循的回信,早已经等得心急火燎的众将领连忙问道。
“卢循将军已经答应了我们的要求了。”欧阳志在提到的卢循的时候用上了将军,也就是说他已经把自己看作是卢循手下的一员了。“他叫我们以帽子上绑上白布条为号,放我军通过中军大帐,等到后面的人过去的时候再开始伏击。